风十雨咬咬牙,很想冲过去分开他俩,可是三师弟气功超强,而他已经好久没练功了,这么一来恐怕真要受伤啦!可是,若不去阻止……后果一样惨!
真烦!
“你们都给我停下!”运功护住周身大穴,风十雨以极快的速度切人战局,左手握住倪小净的木棍,右掌对上三师弟的气功。
老天,五脏六腑全都翻过来啦!呜…他不禁庆幸和三师弟对打的不是他。
“呕……”风十雨吐了一口血。
“大师兄。”男子收掌,伸手去扶风十雨。
“爷。”倪小净瞪了男人一眼,用身子挤开他,使劲扶着风十雨摇摇欲坠的身躯。
风十雨调整气息,脸色有些苍白地瞧了三师弟一眼,“难怪你说我的武功退步了,原来你进步得这么快,现在江湖上能赢过你的没几个了吧?”
“她是谁?”男人直接问道。
“这个嘛……说来话长。”风十雨头疼不已,讨好地笑说:“我们进屋慢慢谈。”
倪小净忍不住抗议,“爷,你好心也该有个限度,他是要伤你的坏人耶!可以让他……”
“小净,你误会了。”
“不,我明明看他站在中央主位,准备用夺命五行掌来对付你……”
“唉!那是因为他不想让我逃了。”悄悄看了眼三师弟,只见他脸上的刚硬线条更加严厉了。
“爷何必替他说话?”倪小净气急败坏的,她可不能让好心善良的爷被人欺负了。
“唉!小净,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三师弟,逍遥门中气功最佳的萧之兆啊!”风十雨对三师弟笑了笑,“我说三师弟啊!你也别老是绷着一张脸,这样会吓坏我的小净儿的,来,大家进屋里谈吧!”
原本应该是和乐融融的气氛,可就是有人不领情。
风十雨头痛地瞧着倪小净臭着一张小脸在张罗吃食,然后再看看满腹疑问的三师弟……唉!左手悄悄抚上他受伤的胸前,可怜的他白白挨了一掌,可不可以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饶了他啊?
“啊!吃饭、吃饭,大家一起来吃饭吧!咦?小净儿,你别光站在那儿,坐下来一起吃饭啊!”
“不了,爷,小奴岂敢和爷们一起上桌。”倪小净别过脸,余怒未消。
“咦?这是什么话?”他搞不清楚状况。
“为奴之道就是要以主子的颜面为重,主子有客人,奴才岂能跟着坐上桌?”她现在特别不爽。
“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你这番为奴之道对我而言根本不成立,我也不把你当奴才看。”
“这是爷宽宏大量,小净更应该知道进退,不该丢了主子的脸。”她说。
“拜托!”风十雨不耐地皱了皱眉。
萧之北凝视着两人的眼神充满兴味。大师兄可以跟所有的英雄豪杰打成一片,却喜欢一个人住在山林里,避开不必要的麻烦,这样的他,竟会和一名少女相处得如此……融洽,真是颇令人玩味。
记忆中,大师兄和众师弟都不曾这么亲密过,可是。师弟们就是没有理由的服他,因为他为人实在太好了;也因为这样,当年大师兄潇洒地留下一封信,告别师门出外闯荡,让几个小师弟难过了好久。
谁知道,大师兄竟让一名少女突破心房!
“爷,快吃饭吧!”倪小净板着俏股走进厨房炒青菜。
风十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上三师弟若有所思的眼神,“她在生气,气我对人太好了。”
“哦?”静待下文。
“小净对我退让容忍的态度很不满,认为我这样会被欺负。就拿刚才的事来说吧!她认为我该对你出手,而不是任由你对我咆哮。”风十雨揉揉眉心,“其实她误会了,我之所以退让容忍是因为我懒,一旦动手就没完没了,多累人啊!”
萧之北怔了下,“大师兄,这是你对事情的一贯看法?因为你懒,所以…”
“没错。”
懒得用心、懒得争夺,反正多他一个、少他一个,江湖上一样热闹得很。
“可是,众师兄弟都服你。”
“那是因为我好说话。”试问,有哪门哪派的大师兄像他这么好说话的?
不对!他信服大师兄绝不是因为这样,而是……他永远也忘不了刚被师父带回逍遥门时,既不会武功、又不懂内功心法的他,晚上老是躲在被子里偷哭,某天夜里,有个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硬是挤进他的被窝,安抚他的情绪……萧之北忆起往事。
“不,大师兄,你为什么从来不让师兄弟分担你的情绪?”萧之北有些激动地抓着他的手。
正张口咬一口包子的风十雨被他这么一扯,包子就这么塞在嘴里。“啥?”
“放开爷!”倪小净从厨房出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她不悦地隔开萧之北的狼手,保护意味浓厚。
“我才不管你是爷的师兄还是师弟,想伤害爷,我就教你吃不完兜着走。”
风十雨瞠大了眼,摇头叹息,“小净,他不会伤害我的。”
“谁知道?全天下除了爷之外,再也没有好人了。”
“又来了!”看来他该让她到江湖上闯闯,开开眼界。“净儿,不是每个人都是坏人。”
萧之北沉默了会,决定先问清楚眼前的事。
“她是哪来的?”
倪小净闻言,抬眸瞪了他一眼,闷不吭声。
“她是我买来的。”
唉!若不是她坚持,风十雨根本不想承认这件事,还要解释一大堆的,多麻烦啊!
“大师兄为何需要奴仆?逍遥门那么多师兄弟可供差遣,大师兄为何……”
“哦!非也,我买下她是因为那时她急需银两,而我手中正好有银子,就给了她。事后我想,有个人服侍生括起居也不错,再加上她很有练武的天分……”说到这里,身为指导者的风十雨不免骄傲起来,“三师弟,你瞧她的武功是不是不错?”
“嗯哼!所以,你就把我门中不传之秘的‘朱雀舞九天’传给她了?”萧之北实在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哈!你果然看出来了。”风十雨干笑两声。
“我原本只是怀疑。”
所以,还是他自己招了。唉!风十雨嚼了两下山猪肉,又说:“应该没关系吧?我想,反正这武功也没人练,而练得了的人也不多,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失传了,所以才让她练练看,谁知她真的练成了。”
萧之北深沉地看着他,“大师兄不会不知道‘朱雀舞九天的’来历与典故吧!”
“嘿、嘿!武功就是武功,何必想那么多呢?”风十雨含混地带过。
“大师兄想掩饰也可以,毕竟那是大师兄的私事,我也不好说什么。”
“对嘛、对嘛!呵、呵……”他笑得有些心虚。
有问题!倪小净看看风十雨,再看看萧之北,在两人的眼中看出些许不对劲,她不解地皱起双眉。他们的谈话她也听到了,但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不知道。
只是,为奴之道就是把主子的意见当意见,爷都没说话了,她想这么多做什么?她维持淡漠的神情站在饭桌旁,随时为他们添茶。
“私事我可以不插手,可是,大师兄却不能不管接下来我所要说的事。师父出事了!”他不提,风十雨还真的忘了,个性沉稳得有如一座山的三师弟会来找他,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风十雨正襟危坐地开口道:“你说吧!只要不是要我接掌门主之位,其他的都好谈。”
门主是什么玩意儿?以主子的个性,肯定嫌麻烦不接的啦!不过这样也好,万一是什么落魄门派,那还得烦恼更多人的生计,怕不把爷累坏了!
“师父几天前接到师叔的来信,信上约师父半个月后在洞庭湖畔决斗。”
风十雨扬扬眉,“他们都几岁的人了,还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争门主之位。”这才是重点。
“师叔要就给他吧!”反正师叔和师父的武功和才能相去不远,唯一差别的是人品的高下。 “如果事情有这么简单就好了。”萧之北说来不免有气。
“师叔当年没当上门主,就出走逍遥门,在西域一带自立门户,创立了七星门。逍遥门在师父手中日渐强大,七星门却逐渐没落,师叔心有不甘,于是回头找上师父,要求让出门主之位。”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莫说师父已选定门主的人选,就连武林中人也不会认同师叔的行为。
风十雨沉默了会儿。“以师父的武功修为,应该不会输才是。”
“可是,师父却在几天前中了剧毒。”
“什么?”风十雨大惊。
“师父中了毒,已经昏迷了好几天。”
“我立刻回去看看。”
“五师弟已经在救治师父了,只是,目前还无法得知师父是中了何种毒,所以,只能暂时压制住,不让毒素发作。”言下之意就是,有医术甚佳的五师弟在,他这个大师兄就不用劳烦了。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