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不是,你……你怎么……”他呆了半晌。
有胸部!
风十雨连忙缩手,那软绵绵的东西不是猫也不是狗,而是她……她、她……的胸部?
“爷怎么说,小净就怎么做。”倪小净咬着牙,拼了命也要遵守为奴之道。娘说的,像他们这种穷苦人家,唯有找个好主子,才有幸福美满的人生。
“这个……”他的头好痛啊!
“爷?”她眨眨眼,那模样好稚嫩,看起来就像个娃娃。
“你怎么了?”
“你为什么没说你是女的?”他气急败坏地吼道。
“因为爷没问。”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这……那我叫你帮我擦背时,你为什么不说?”教女人看光他的身子不是第一次,但是,让一个这么小的女孩看到……他不禁脸红了。
“主子说的话不能不从。”
天啊!他没这么可怕吧!这误会太大了。
“那……”怎么办?
“爷是不是不要我?”倪小净大大的眼睛开始凝聚泪水。
“不是啦!” 风十雨叹了口气,眼睛突然一亮,“你看起来这么小,应该还不满十岁吧?这样一来,即使我们看光彼此,就当是长辈和孩子的关系,没事、没事。”
嘿、嘿!他的脑子还算灵光。
“我十四了。”寻常女孩都已经嫁人,说不定都有小孩了。
“啊?”这样啊!没关系!“我二十八了,整整大你一倍,所以应该没关系的,就当我是你爹好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爹没这么年轻。”倪小净的眼睛眨呀眨的。
“那就当叔叔。”他不容质疑地做下结论。就这么决定,他就当她的叔叔吧!免得将来传出去,有碍他那微薄的名声哪!
唉!没想到他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侄女。
“爷,我们将来就住在这儿?”
纠正过她好几次,叫她别老是叫他爷,把他叫得都老了,但是,她就是不予理会,而他也只好由她去了,反正是个孩子嘛!
此刻,他瞧了一眼自己的破木屋,凉凉地说:“别小看这屋子,它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开、关门时小心点,别把它震垮了。”
念及她初来乍到,风十雨还很好心地示范如何小心地开门,让她感动极了。
呜……倪小净在心里向豪华宅院道别。
“爷,我来帮你。”她自告奋勇地要帮他从马车上拿下东西。
“不必了,车上都是一些必备品,我自己来……”
才说完,风十雨就看见倪小净迅速地背起一大袋米,放进屋里。
“没事,我的力气很大的。”
倪小净又轻轻松松地将柴火扛上肩。
“没事、没事,我在家里也常做这些事。”
倪小净双手一抓,两大袋的书迅速地堆放在书房的角落。
“这点事难不倒我的,只不过这书这么多,要几个人才看得完哪?”她不禁咋舌。
风十雨震惊不已,他冲到她面前,摸摸她的手骨、捏捏她的手腕,再撮撮她的腿。
“爷,还有什么东西要搬呢?嘿、嘿!我刚刚瞧了屋内一眼,好象不像我原先想的那么不堪,真不好意思,我差点误会爷了,原来爷还是挺有钱的…”被主子这么揉来捏去的,她不知所措地随便找话。
“……天生的神力女!”
真是不可思议,这么小的身子骨,竟然有练武的绝佳资质,风十雨再三确认,没错!
“神力?不、不,我娘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没有叫苦的权利,该练该搬的,统统不许偷懒。”
嗯,他跟着她到过倪家,那是个只靠在市集里卖豆腐养活一家八口的贫穷人家。小净排行老大,又是唯一的女儿,在负担家计的娘亲因病过世后,她爹只好让她卖身为奴,这样的环境,让她拥有一身蛮力不足为奇。
只不过,她是那么的小。
“爷。”有什么不对吗?倪小净不解。
风十雨先是叹息,而后蹙起眉,思索半晌才开口,“从明天起,你跟着我练武吧!”
他还以为这辈子不会遇到这种秉赋优异的人了,既是女子,又拥有天生神力,还要是他看得上眼的人,老天,他实在太佩服他师父了,真是神机妙算,他注定要将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绝世武功传给他的小奴。
“练武?什么是练武?”倪小净不解。
“你不知道什么是练武?”
“不知道很奇怪吗?”那是什么东西?可以赚钱吗?
“是不奇怪。”风十雨转念又想,她又不是江湖人。
“练武要做什么?”倪小净又问。
“打坏人吧!”他随口应道。
倪小净哦了声,“爷要我练,我就练。”
这一听,风十雨不免有气。“自己的意思呢?到底想不想练?”
“爷的意思……”
“你别管我说什么,你自己的意思比较重要。”
“可是爷的意思,也就是小净的意思。”呜!发怒的爷好可怕,不过,该坚持的一定要坚持,她可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小奴。
“拜托,这是谁教你的?”他师父对他们师兄弟再严格,也没让他们服从得这么彻底,她这么一个小女孩,哪来这么死忠的想法?
“我娘。
“天哪!怎么有人希望自己的孩子为人奴仆?”
“爷要我练,我就练。”
风十雨开始头痛了,教吧、教吧!反正她都这么说了,他的良心就稍稍被狗吃了吧!从这一天起,倪小净的生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首先,她终于弄明白她的主子是何许人也,就是江湖上名声响亮的美颜公子……风十雨。
他在逍遥门主关门七弟子中排行首位,爽朗、貌美,性情却懒散,喜欢研读医书甚于练武,然而医术却远比剑术差;喜欢打抱不平却避居山林,是个随遇而安的人。
她这个主子不擅营生,缺钱就到镇上走走替村民看病,但大多是义诊,两手空空的回来是家常便饭,
这……搞屁啊!自从她被他用一绽银子买下后,就没看他有钱过。
她还以为她找到一个有钱的主子咧!结果……唉!
无妨、无妨,为奴之道就是永远站在主子这一边,然后适时地帮主子拿回应有的报酬。
就像现在,又有一个人想来免费地抓药了,主子就是心肠太好,也不想想自己种药草累得死去活来,别人随便滴几滴眼泪就让他们白白地带走。
搞屁啊!
她一双大眼死命地瞪,非得瞪得那人羞愧不可。
“呀…我还是出一点钱,意思意思好了。”
真可怕,小小年纪的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好吓人啊!
倪小净无声地哼了下。
风十而合上药簿,不用回头就可以猜到倪小净脸上的表情,他笑说:“我说小净啊!你有闲工夫在那里瞪人,倒不如帮我把药材收一收,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家啦!”
“爷,哪还剩下什么药材,全都教你送光啦!”
对喔!
“那我们就回家吧!”
抱怨归抱怨,倪小净还是主动地背起沉重的药篮子,这段日子里,她吃得饱,又习逍遥门的正宗气功,身子丰盈了不少,也逐渐有了少女的甜美气息,只不过她卖身为奴的观念也是根深蒂固得很。
两人缓缓并肩而行,倪小净纳闷地偷瞧主子,就算见识再浅薄,也可以从旁人的眼光得知。她的主子长得真的很好看,又有名气,虽然他自称医术不及五师弟,剑术不及七师弟,气功不及三师弟,但他的武功及医术也绝非泛泛,为什么一个人住在山里呢?
而且,自从她练武之后,主子更懒了,他甚至连打坐调息都省了,再这样下去怎么行?
“你一直看我做什么?”风十雨察觉到她若有所思的眸光。
“爷,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
“哈!还是被你发现了。”他悄悄打了个阿欠。
“我们就住在一个小木屋里,要不知道隔壁房间的动静还真难。”
“那是因为我的小净儿的武功又强了一些些。”
少来!爷哄人的把戏就这么多了。
“爷,没事不要看书看得这么晚,那些书又不会
跑掉,白天再看不就得了?”风十雨只是轻笑,“下回我会小声点,尽量不要吵到你。”
“不是这个问题。”倪小净脸红了。
“哈、哈!我明白,小净儿是担心我的身体吧?”有这么贴心的小奴,风十雨有些感动哩!
“没错,爷的风寒好了没?”
“我何时染上风寒?”他抵死不承认。
“早上那声咳嗽是谁啊?”她瞪了他一眼。
“我也不知道。”他完全撇清。
倪小净板起俏脸,“爷,你若再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就真的会不高兴?已经这么大的人了,一做起事就卯足了劲去做,也不管自己的身子受不受得了,研读医术真的这么重要,重要到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有这么严重吗?”他不禁莞尔。
“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状况,就跟你说了不用担心没有米粮,钱的事我会想办法,你却偏偏要来镇上看诊,钱没赚到,反而累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