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只要有准备,知道对方的虚实,便能应付任何的反驳。可是你呢?什么都不懂,仅为一夜成名就来逞一时之勇,不觉得自己太可笑吗?”他的嗓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语气。
“祁总裁,我好意来向你查证,有必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吗?”陈少莉强逼自己把屈辱吞下去,尽力保持冷静。
他的双唇勾起不屑讥笑,冷漠说道:“好意?很抱歉,我今晚真的太累了,累得连别人是好意,还是恶意也弄不清楚。”
面对祁骏这冷得不能再冷的假笑脸,陈少莉脸也转绿,没说什么就拂袖而去。
幼稚的家伙,不自量力!他还在美国时,便已经有不少记者想尽办法、找机会要揭他疮疤了,他们都无功而返,更何况是她?
只是,他没料到台湾也会有记者问他这个无聊问题。究竟是谁在煽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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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男人就是有非拈花惹草不行的劣根性?曲镶敏回想自己方才看到的一幕。
死祁骏,臭祁骏,刚刚还一副非她不可的温柔模样,猛灌她甜言蜜语,才一转眼,他就去勾搭别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差点整个人往他身上贴!
他明明答应过她,不会跟别的女人乱搞关系,更别说他现在还在台湾了,他甚至还在她眼前偷吃,这叫她情何以堪?
没错,那女人是穿得比她性感,妆也比她厚上几层,那又怎样?他就偏爱招惹别的女人是不是?他有把她放在眼里吗?若不是尊重他这个宴会的主人,尊重这种庄重的场合,她可以穿得更凉快,更花枝招展!
既然他那么喜欢养眼的惹火女郎,为什么不早说?毕竟他是她的大客户,只要他要求,她绝对可以奉陪,因她绝对有职业道德!
虽然妒火徐徐燃起,但曲镶敏始终带着浅浅笑容,不停周旋于男女宾客之间,喝着醉不了人的香槟,用永远管用的笑容,为自己打发掉一切烦躁情绪。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善妒!以前她从来没这样过,还经常取笑下属们为了师哥争风吃醋,可是现在呢?她只不过是在远处看到他和另外一个美女谈话,她就火大了!
冷静,她一定要冷静下来,不能让别人看她笑话!
“曲小姐,多谢你们今天的招待。”
“没什么,你肯大驾光临是我们的荣幸。”
“曲小姐,最近好像很少在电视看到你啊!”
“对啊,最近比较忙。”
“曲小姐……”
她脑中变得空洞,感觉到的只有手中那冰冻的触感,和口中醇香的酒精。
这样一来一往的社交应对,对她来说好像已毫无意义;特定的公式答案已经被她用过千万次,不经思索也可以随口而出。
现在她想到的,只有祁骏。
她的心,难道真的掉了吗?
“别再喝了,你喝这么多,会醉的。”祁骏走近,把不停喝着香槟的曲镶敏拉出人群。
“不要你管。”酒意让她双眼变得通红,看到他,她立即火大的挥开他伸来要扶她的大手。
罪魁祸首,都是他害她心情这样忽起忽落的!
祁骏双眉堆拧在一起,忍不住调侃她说:“醉倒在人前,你不怕失礼吗?”她不是最注重形象吗?怎么自己反而做出这样的事来?
“失礼?你不怕,我还用怕吗?祁大总裁。”
曲镶敏嘎哑地低语,直望他的视线告诉他,她没有醉。
“我失什么礼?”祁骏不懂。
她在发什么疯?他做事光明磊落,何来失礼?
她狠狠瞪他一眼,猛然推开他。他自己当众和女人调情,还有脸这样对她说?
“你究竟怎样了?”交往这半年来,她少有这样情绪化的表现,害他不知如何是好。
“没什么,我没忘记自己是‘公关’的身份!”她重重强调那二字,接着又走向人群中。
男人若要变心,十道城墙也难挡,她曲镶敏是什么女人?她要什么男人都有,什么时候也能,为什么偏偏只对他死心塌地,一副窝囊相?
人家祁大总裁对她也是玩玩的吧?新鲜感一旦没了,情情爱爱都会烟消云散!
她看淡了,是爱也好,是情也罢,男人如同那翱翔天空的纸鸢,不管飞得多高多远,只要善用手中的线圈,一切掌控尽在于手;不管多近多低,手中的线亦终有断了的一天。
“镶敏!”祁骏紧跟在她身后,屡次想拉住她的手,但手一占到她的衣袖,立即被她挥开。
“别跟来,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真烦人,无论往哪里钻,他都跟着她。
“为什么?”他不解地追问。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了。
“我讨厌你!”
“讨厌我?”他脸色一暗,凝重地低语:“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我喜欢!”
“曲镶敏,你的任性最好别乱套在我身上!”
“我任性?”她停下脚步,心中的怒火被燃起来。“就算我是,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轮不到我?那谁够资格?”他是她的男人,她最亲密的人,难道他不够格教训她吗?
“恒楚,贺恒楚,这样你清楚了吗?他有资格,而你没有!”她不加思索地冲口而出。满腔的妒火,令她也想找个人来气地,不然只有她心情不好,太不公平!
“你给我再说一次!”他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见什么名字。
“我和你在一起多久了?才半年而已!而恒楚和我混在一起好久好久了,他当然比你有资格!”
“我们又不是古董,不是越旧就越好!”她的话简直让他啼笑皆非,虽然现在他一点笑的冲动也没有。
“我就是喜欢古董,怎么样?一开始认识你时,我觉得你简直是个无可救药的老古董,迂腐又爱管闲事;现在呢,你竟是个大色狼,见一个爱一个的色老头!”
“色老头?你竟然这样形容我?我才廿八而已!”他差点用吼的。
“我管你廿八还是八十二,现在本小姐就是讨厌你,怎么样?”她气焰高张,尽管身材比他娇小,可她骄傲地站在他身前,毫无退缩,一副抵抗到底的架式!
“就因为贺恒楚?”他还以为贺恒楚和镶敏,不过是交情深到没有男女之别的好朋友,谁知她竟然说贺恒楚比他重要?
“关他什么事,我讨厌谁,跟谁也没关系!”
“你不是一直把他当大哥看的吗?你有恋兄癖吗?”祁骏忍不住伸手摇晃她的肩膀,想让她清醒一下。
曲镶敏气得脸色惨白。“你闭嘴,不准这样说我们!”
“难道不是吗?我现在正认真处理我们之间的问题,可是你却风马牛不相干扯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你说我会怎样想?”
“为什么是我错?”她狠狠扯下他在她肩上的手,怒不可遏地瞪住他。“明明是你自己不检点,在我一手安排的宴会中勾搭其他女人,最该死的是让我看到了,你还想狡辩什么?”
“你在说什么?”祁骏无力地闭上眼,试图冷却自己被她轻易挑起的火。“我勾搭其他女人?”
“你和那个利呜亨一样风流,既然那么喜欢往女人堆跑,那就去啊,我不阻碍你就是,可是别在我面前啊!”
“镶敏,你醉了!”
“我没有醉,是你先不遵守约定,以后你也无权要我只忠于你一个!”
“镶敏!”
两人越来越激烈的争吵声,引起其他宾客的注意,甚至有人上前看个究竟。
他们看见祁总裁和曲小姐似乎意见不合吵闹起来,两人各不退让,周边的空气冷却到冰点。
“曲小姐,你还好吗?”看到美艳的曲镶敏,脸颊因过多酒精而变得通红,美眸中有熊熊然烧的火焰,青年才俊们不禁都为之倾倒。
“好,我再好不过了!”曲镶敏不再看祁骏那板起来的臭脸,转向纷纷迎上来大献殷勤的男人。
祁骏,看到了吗?所有男人都对她怜香惜玉,都珍惜她的一颦一笑,惟有他,这个已经得到她的人、她的心的男人,竟那么轻视她!
“刚才你们不是提过,要我接你们公司的case吗?”她原来阴霾着的脸,刹那间变得笑盈盈。
“是!是!可是你刚才不是说最近很忙,没空档吗?”怎么才一转头,曲小姐就改了口风?
“不不不,后来我又想过了,你们向来关照我们千秋企业,我实在不应该为了一间祁尼森企业而忽略大家,是不是?”
曲镶敏最后一句说得极重,同时亦说到各人心坎里。这半年多来,她一直忙于处理与祁尼森合作的企划,鲜少亲自处理其他case。虽然祁尼森是跨国企业,是千秋企业近期的大客户,可是说到单独公关活动的价码,他们也不是付不起,祁骏凭什么独占商界炙手可热的曲镶敏?
“价码这些问题不过是次要,最要紧的是曲小姐肯接,而我们也会付出令你满意的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