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儿红红,看起来真的很可口。
怪了,他为什么每次看见她就想咬一口?明明是个平凡又保守的女人,瞧,她竟然还把她一头长发给盘到头上,把自己搞得像个老太婆似的……
「啊!」头上的发簪突然给松开,她水云般的鸟发瞬间滑下她的肩。
「这样才对啊!妳以为妳几岁?头发弄成刚刚那个样子能看吗?妳想让妳的病人一看见妳就倒胃口啊?」他喜欢她长发披肩的样子,还顶顺眼的,尤其配上她雪白的脸、雪白的颈、雪白的身体……
真是够了!
斐焰抽回缠绕她发丝的手,瞪视着她,有点气自己的男性渴望竟一日比一日更无法控制。
是啊,他年轻气盛,他才二十三岁,可是身经百战的他早就对女人没有大大的「性」趣了,他一向把性控制得很好,这两天身受重伤,却反倒像只随时会发情的猫,一个不小心就会扑上去……
啧,他真是看不起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哪一根神经接错了,是抱厌了那些一天到晚露胸露腿的女人所以想来点新鲜的?
「你不要再这样了!放开我!」她突然大叫,伸手又要往他身上搥,可是想到早上他被她打得伤口裂开又流了血,握住的拳头硬生生放下。
「怎么不打了?」
「我……」
斐焰看她别开了眼,坏坏的笑了,「妳是不是心疼我,怕我痛?怕我受伤?还是……妳根本就期待着我对妳做什么坏事?妳很期待,对吗?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让妳这么兴奋,这么震撼,这么难忘……」
「你住口!」
「早上我吻着妳、抱着妳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妳身体的苏醒,我知道保守的妳,其实身体很热情……」
「你住口!住口!」听听他在说什么?他竟然在分析她被他吻的反应?该死的!他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她?
「妳不喜欢听实话吗?知道身体的渴望并不是什么值得害羞的事,男人跟女人的身体本来就是生来互相吸引的……」他的吻给密密封住她的。
他听见她被他吻着的唇瓣逸出低泣、娇喘、呻吟。
不逊于她,斐焰的眸子承载着更多的欲火……
好一个羞涩又无助的女人,让他莫名的兴起更多的怜惜,想要呵护她,宠她,怜她……
「我叫斐焰,听见了吗?季晴男。」温柔吻着她,他主动报上名字。
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报上自己真实的名字。
她摀住脸,汪汪的泪从指缝间渗出,她不住地摇头,不想记住他的名字,也不想问他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她讨厌他!她恨他!
「你出去!」他对她做了这样的坏事……她永远不会原谅他!
斐焰垂眸看着她哭,心里的某根弦动了动,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男人挑逗女人是正常的事,他也做得很习惯了,关于这当子事,他并没有大多的耐性,所以通常是抄快捷方式走,也没有女人反对,大家都乐在其中啊,只有她……她哭得他很心烦。
也许,对她这种女人,刚刚那样的做法似乎是太过了一点。
但「道歉」这两个字他就是说不出口,想哄她几句,可是她一声又一声的催赶他离开,厌恶的口气让他皱眉、生气也郁闷至极。
搞什么?他只是希望她体会一下所谓高潮的快乐,事实上她的确也享受到了,但她却一直哭一直哭,好像他刚刚的所作所为是在虐待她……他已经很克制了,至少,他没有像抱其它女人一样直接将她拉上床。
这个不知感恩图报的丫头!
该死!她为什么一直哭?
「出去,出去,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她骂得喘,哭得也喘,泪一颗颗滚落,流也流不尽,她好羞也好气,说她恼羞成怒也行,她绝对不会原谅他竟然如此的羞辱她……
「这是妳说的,季晴男,赶走了我,以后妳需要男人疼爱的时候就没有人为妳服务了。」
该死!季晴男不哭了,气得颤抖,随手抓起身边的东西便往他身上扔--
「你给我走!你这只只懂得用下半身思考的大色狗!你以为自己是谁?牛郎吗?我又没付钱要你来取悦我,你给我马上离开这里!我要男人疼可以找别人,不需要你这只色狗来效劳!该死的!」
别人?谁?那个让她一想起便笑得甜蜜蜜的男人?
还有,她骂他什么?大色狗?该死!他斐焰什么时候变成一只狗了?这几天,她是把他当狗在养吗?
恐怕是的!
「妳喜欢我,赶我走要考虑清楚……」他在言语上逞强,可是心里头却破了一个大洞--一个叫男性自尊的大洞。
「够清楚了!我讨厌你!听明白了吗?」
太清楚大明白了,清楚明白得让他想掐她的脖子。
「我走了,妳一定会想我,这世上可是难得遇得见像我这么漂亮的男人,妳可能已经爱上我了……」
「不可能!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比你丑,我也不会爱上你!」不管他说什么,她一概否认。
他怎么可以这么自以为是?他以为他是谁?西泽大帝吗?
抱枕、棉被、杂志一一往他身上招呼去,她管他会不会痛,管他会不会死,像他这种坏男人死了活该!
他没躲,让她拿东西发泄她的情绪,反正那些东西打不痛他,这个女人的狠到底是有限,要不,她可以直接朝他的伤门丢,而不是老往他脚边扔,如果他没眼花,刚刚那只塑料杯不小心扔到他靠近伤口的地方时,她还差点惊叫出声。
哼,女人总是这么口是心非吗?她讨厌他、恨他,不如说她实在爱他爱到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吧?
她明明就对他一见钟情了,却死鸭子嘴硬。
「丢完了?要不要我再去帮妳准备一些?」
泪水未干的眸子瞪视着他,瞪着瞪着,视线又逐渐的蒙眬起来……
斐焰心一紧,软了心。
「别哭了,妳既然这么讨厌我,我走就是了。」斐焰冷冷的说完,站起身往门外走去,「如果明天一早起来,妳不小心在外面看到我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记得替我收尸就行,不必埋在山上,我喜欢大海,把我的骨灰洒到海里,我就觉得很幸福了……」
收尸?骨灰?大海?他究竟在说什么?
他说这些只是为了让她内疚而已,对吧?问题是--她为什么要觉得内疚?
这是她家吧?是吧?他只是个天杀的陌生人,本来就不该出现在她屋里的陌生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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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好深好静,躺在床上的季晴男一直分神听着门外的动静,翻来覆去的,怎样业睡不着。
斐焰……好好听又好特别的名字,像火焰,人如其名。
他真的就这样走了?他的伤呢?会不会因为走动太久而再次裂开?他的仇家呢?会不会堵在五百公尺外等着他自投罗网?还有,他在纽约有住的地方吧?肚子饿了,会不会有人给他弄东西吃?还是总是吃外面的东西?如果是,那……他身上有钱吗?
这么晚把他赶出门,他要一路走回家?还是住旅馆?不对,他刚刚什么东西都没拿便出了门,能上哪儿去?还有,他身上那件沾满血的衣服她扔掉之前检查过了,根本没看见衣服里头有任何证件或是皮夹……
所以,他会露宿街头了?
所以,他叫她明早起来可以替他收尸?
「我喜欢大海,把我的骨灰洒到海里,我就觉得很幸福了……」
脑海里不断回响着他的话,季晴男心里有些着急,有些不安,有些难受,如果因为她不收留他而让他有个三长两短……
不!绝对不可以这样!绝对不可以!
想着,她跳下床,光着脚丫子踩在地板上,随便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走到门边穿上脱鞋、拿了钥匙便出了门。
她要去把他找回来,至少,要等到他的伤好了之后再赶走他。
或者,替他找到一个安全的栖身之处后再赶他走。
总之,不是现在,不是今晚,就算他再可恶,她也不能就这样狠心的让负伤的他流落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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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季晴男都魂不守舍,早上带着一双熊猫眼到医院上班被护理长多看了好几眼,接着,同事接二连三的上前「关怀」,拜这熊猫眼所赐,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医院里的人缘很好。
「唉哟,季学姊啊,妳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新来的护士林菁菁推着护理器具走过来,看见她,夸张的伸手捂住唇,一脸的惊讶,「听miss金说妳昨晚和方医师出去吃饭,是吧?该不会是方医师……他昨晚一直赖在妳那里不走,所以妳一夜没睡吧?」
林菁菁刻意压低了嗓音猜测道,但她夸张的语调还是让四周假装忙碌的护理人员把耳朵竖得直直的,就怕漏个一两句,没听到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