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美眸一扫,忍不住心急了,「他没事吧?他们有追到他吗?」
「没有,幸福酒吧方圆五百公尺以内不能开枪,不能逮人,他们不得不停手,不过他们还是企图找到他。」
「幸福酒吧?」童爱君闻言放下了心,「谁罩的?这世上竟然有张叔世会忌惮的人?」
「报告小姐,那里是风帮风笑海的地盘,不过传说中罩着幸福酒吧的除了黑道,还有白道人马,所以不管黑道白道都知道那一带是禁区,两方人马都不能在那一带抓人。」
「白道人马?是谁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可以约束纽约警方?」
「不清楚。」
童爱君美眸一瞪,吓得那人低下头,她撇撇唇,再次翘高了腿坐回椅子上,「查出来!」
「是的,小姐。」
「还有,我要亲自到纽约一趟。」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斐焰,她都要亲自去确定一下。
三年了,斐焰宣告死亡三年了,她却一直都没放弃过寻找他,当初他们把斐焰的尸体火化时,她也没去看一眼,因为她始终不相信那个有九条命的斐帮主会这样不济,莫名其妙的死在一场枪战里。
那名男子头一抬,不太赞同的看着童爱君,「小姐,这恐怕不太好吧,要是张叔知道了……」
「他敢奈我何?」童爱君冷冷一笑,「他甚至不敢问我为什么要去纽约,如果消息属实,他追杀的那个人是上任『天帮』帮主斐焰,那么,他就得把他的命乖乖奉给天帮了。」
以下犯上,叛乱弒主,在天帮帮规里只有死路一条,没想到张叔竟生得这天大的胆子敢暗着搞,想私下把斐焰除掉……三年前斐焰的死因在她的脑海中逐渐变得清明,终是豁然开朗。
那场枪战不是死对头「东帮」干的好事,而是自己人干的!难怪,当时她坚持要追根究柢找上东帮时,这堆老头子老是跟她唱反调,说什么现在帮里元气大伤,失去英明帮主的带领,天帮应以强壮自己为要,待日后时机成熟再伺机报复……
这时机成熟之日,她等了三年还是没等着,现在却等到了斐焰的消息,是上天怜她吧!
童爱君的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她只希望,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的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
第六章
生活规约里明订他不能碰她,但她碰他却行?
这世界真的倒着转了,不然他堂堂天帮帮主斐焰怎会沦落到让一名小女子管束,活像是个末满十八岁的青少年还需要监护人的管教?
他真的只是好心,难得的好心,活到二十三岁,这是他第二次难得大发慈悲的关心起女人,第一次是被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女人给吐了一身,还巴着他要他把她带回家上床,第二次呢?
望了怀里拚命拿他的上衣当抹布擦眼泪的女人一眼,他的结论是--应该会比第一次来得安全许多。被她的眼泪淹死,总比被一堆从醉鬼嘴里头吐出来的臭东西给臭死来得漂亮一些吧?
只是,她究竟要哭到什么时候?他的肚子好饿哦。
「我……我……是不是真的很平凡啊?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呢?爱情……爱情……是这么容易替代的吗?你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只不过是不想跟他马上上床而已……」
上床?
这两个字,让快被她的哭泣烦死的斐焰眉毛轻轻挑了挑,终于对她的话有点感兴趣了,他听见她继续伤心的哭诉道--
「为什么男人的眼中只看得见女人的身体,其它的什么都看不到……」
「因为身体是有形的美,其它的东西是无形的。妳要男人去看那些无形的、可能根本不存在或是男人根本不喜欢的东西,不如让他看些更实在、更具体、更有真实感的东西来得更有说服力。」斐焰回答道。
听见他的声音,他的话,季晴男哭得有些恍惚的抬起头来看着他,「譬如?」
「脱光衣服躺在床上等他。」
轰--他的话有如在她脑海中投下一颗炸弹。
季晴男被他的话震得说不出话来,怔怔然的听着他继续说道--
「不然就穿着性感内衣兜着他转,跳艳舞也行,那通常会让男人疯狂,要不然就定把全身包得紧紧的,只露出若隐若现、呼之欲出的乳房,没有一个男人的眼睛会放弃偷吃冰淇淋的机会;再不然,就是找个没人经过的办公室一角,直接伸手去摸对方的下面,那通常最具震撼效果,这样说,妳懂不懂?嗯?」
天啊!他在说什么?
季晴男张大了嘴看他,一直等到他把「绝技」口授完毕,又对她笑得一脸淫荡之后,这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彷佛被烈火烫着似的慌忙从他怀里跳开,娇小的身子一直退一直退一直退……
这个小色狠!
明明生得一副美丽漂亮的娃娃脸,但他的口气很狂,人也很狂,全身上下皆充满着迫人的霸气,让她一接近他就开始紧张得无法呼吸。
刚刚她是怎么办到的?竟然可以偎在一个色狼怀里那么久,还跟他说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他一定笑死了吧?肯定在心里头骂她蠢!骂她笨!骂她迂腐!骂她是活在十八世纪的老处女……
噢,她恨死他了!
「小心!」见到她的背就快要撞上身后的墙壁,斐焰三两步的上前一把将她给拉进怀中。
「你……」他的动作好快。
「妳可以对我说声谢谢,看在妳这几天供我吃供我住的份上,我可以不收顾问费。」
顾问费?「你……以前的职业是……顾问?」
噗哧--好可爱的问题,让他好想狂笑,「嗯,可以算是吧!」
兄弟来来去去的问他这个好不好,那个行不行的,他的大哥职位也算是顾问的一种吧?
「所以……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她脸红心跳的看着他,他抱得她身体好热,身子像是在被火烧。
他一笑,好像很乐意被询问,「妳指的是如何勾引男人的那些话吗?」
她红着脸不说话,轻而快速的将头一点,不是她不说,而是她没胆子开那种口问那种话。
「当然,要不要我教妳?」他伸手抬起她的雪白小脸。
终于呵,他的手再次感受到她肌肤的滑嫩触感,这真的是上天对他腹部的枪伤最捧的回馈了。
她的眼瞳慌乱无措的对上他带笑的眸,她的喉头发紧,口发干,她想动,想移开她的视线还有他的手,可是却做不到,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过你不会对我毛手毛脚的。」她的喉咙好干,整个胃因为紧张而紧紧的揪在一块。
「是的。」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他的脸一直在她面前放大再放大,他的鼻子都已经碰上她的鼻尖了,还有他那性感得要命的两片唇,再一公分就要吻上她,让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我什么都没做啊!」他无辜的眨眨他漂亮的长睫毛,用他温柔如风的魅惑嗓音在她的耳畔呵着气,「但是,如果妳想要的话,我马上就可以给妳……我保证我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妳不吃会后悔。」
这男人……自大得了不起啊。
还有,他竟然用「吃」这个字,他把他自己当成一道可口的点心送上门给她吗?
季晴男失笑,不禁怀疑他以前的职业根本不是什么顾问,而是牛郎--专门勾引女人上床的专职牛郎。
「够了,斐焰……」
「叫我焰。」
季晴男的脸更红了,双手不安的抵在他的胸前以免他再靠过来,「别玩了,我没心情。」
「因为被男人甩了?」
「没有。」她没被甩,至少,方浩凯还没有正式提出分手,在此之前,她绝不会承认对方已经不要自己,就算她不小心看见方浩凯相林菁菁在办公室里互相抚摸、拥吻着对方……想到此,季晴男再次红了眼眶,心里甚是酸楚。
「那妳哭了一个多小时是在哭什么?」
「我……只是想哭,不行吗?这里是我家,我爱哭多久就多久。」
闹起性子来,女人不管是十七还是二十七,全都是一个样--任性!
「妳有没有车?」
「干什么?」她防备的看着他。
「妳只要答『有』或是『没有』,小姐。」难得想带女人去兜风,这女人却啰嗦个没完,啧,受不了。
「有……」
「太好了,我们走吧!」他拉着她的手往门外走。
「是脚踏车。」她补充了一句,鼻子却撞上他陡地停下来的宽背。
「什么?」斐焰夸张的叫了一声,「妳住在美国纽约耶,小姐,妳竟然没车?」
「我上班的地方很近,以前念书时又住校,我不知道买车要干什么?」她答得理直气壮,拳头握得紧紧的,像要捍卫什么。
「开车去看夜景啊,不然上山去吹风,找一家情调气氛佳的餐厅跳个舞、喝点小酒也行。」
「这地方……脚踏车也可以去。」她有点固执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