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恩恩小姐,显然你并没有仟细了解过合约,合约上清楚地写着,公司并没有义务保障你们的住宿,这部分是必须自行打理的,其他人也都是如此。你现在是要告诉我,你们做不到这一点罗?”
“你——”成恩恩气恼地上前,却被丝子玲制止住。
丝子玲上前快速地将恩恩手中的资料抽走,挺身挡在恩恩面前,展现甜美无害的微笑,用娇甜的嗓音软哑地开口:
“请放心,海持先生。我们一定会尽力配合公司政策的。今天一整天舟车劳顿的,大家其实都有些疲倦,还请你不要介意恩恩的莽撞,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杰森扬起的微笑不再冰冷,他赞赏地看着丝子玲。
“当然。如果每个人都像丝子玲小姐如此文明有礼,那就不会造成彼此不必要的误会了。”
“嘿——”他说那是什么话!?
成恩恩哪会听不出他别有所指的明嘲暗讽。她气愤难消地就想冲上前理论,却依旧被丝子玲挡住。
“嘿嘿——海特先生,那就请容我们先告退了。”丝子玲微笑地说完场面话,便双手架着激动气愤的成恩恩离开。
沙里安也有默契地拉住恩恩另一手,回头对杰森甜甜笑弯了星眸,跟着拉着恩恩快速离开现场。
杰森·海特看着成恩恩被迫拉走的愤怒背影,坚毅的唇扬起一抹别具深意的微笑。
他倒很想看看这三位娇娇女有何能耐,他想,她们一定很快就会受不了小岛的枯燥生活,而马上打道回府。
Wildwood虽然是座度假小岛,但可比不上纽约那种繁华便利的大都会,对那种只会逛Maccy§百货公司的娇娇女来说,Wildwood根本是地狱!
就算她们习惯了Wildwood度假的佣懒生活,也不可能忍受在艳阳底下超过六小时以上,还得低声下气地工作!
杰森弯起嘲讽的微笑,转身走回办公桌,拿起桌上成恩恩三个人的申请书跟履历。
他看了眼三人的父亲职业一栏,结果发现成恩恩写的是“工地工头”,沙里安写的是“电器行老板”,而丝子玲则是写“车子销售员”。
他嘲讽地抿了下嘴唇,摇摇头,将三人的履历跟申请书丢进最底层的抽屉里面,眼不见为净,反正这三人马上就会离开了。
一想至此,成恩恩那张叛逆不服输的俏脸突然浮上眼前,一种莫名的烦躁盘踞在他胸口,让他心烦意乱,脾气有些暴躁不安。
他越来越厌烦这种莫名其妙的失控情绪,尤其这样的陌生情绪都因同一个人而起,这更让他心浮气躁。
他发现他一点都不想要这样怯懦的情绪存在!
他是个健康的男人,而成恩恩的确是个吸引人的亮眼女人,他不过只是一时被她那双勇气十足的大眼睛迷惑罢了。
他这么笃定的相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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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放手啦!”
被强拉出办公室建筑外的成恩恩,气恼地将被箝制的双手抽回,哇哇大叫着:“你们干嘛把我拉出来?”
丝子玲柔美的大眼里是满满的心机,她微笑地用中文说着:
“国小时老师有没有数过你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成恩恩不解地挑眉看着笑得邪恶的丝子玲,耳边却听见沙里安也同样用中文低声地回应玲玲的话——
“对呀!这正是所谓的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成恩恩圆亮的黑眼珠左右来回转动,看了眼丝子玲跟沙里安,然后怒气冲冲地大吼出声:
“全世界天然瓦斯多得可以把地球炸掉了,我干嘛学个已经作古的人留柴烧呀?还有,我没事为什么要等三年?我现在就进去跟他理论!”
成恩恩火气炽烈地就想再冲回办公室,但下一秒,就被丝子玲和沙里安两人一左一右的架住,强行将她带往河堤上。
一到安全范围,丝子玲跟沙里安才将成恩恩放下。
丝子玲美眸一瞪,受不了的朝成恩恩摇头低斥一声:
“你真的是泡过水的朽木耶!”
“喂——”污辱人也不是这样吧?!
“对呀!恩恩,你以为我们听不出来……那个谁的强势作风吗?”沙里安挑眉说出想法,只是熊熊忘记对方叫什么名字,让她的气势减弱许多。
“杰森·海特!”成恩恩跟丝子玲同时受不了地朝她大吼,引来旁人侧目。
“嘿嘿——对啦!对啦!杰森·海特。”沙里安可爱地一笑,不好意思地搔搔后脑。没办法,她妈妈生她时少生了记人名的细胞给她。
成恩恩受不了地瞪了她一眼,没辙地叹一口气,双手一摆,没好气地问两位好友:
“既然你们都看到杰森·海特狗眼看人低的瞍样,为什么不让我跟他理论,还硬把我拉出来?”
丝子玲跟沙里安相互对望,然后一脸诡谲地对着她微笑,极有默契地一左一右、一人一句、一间一答,没有间断地对她晓以大义
“你想想看,我们为何特地选择搭巴士一晃一跳地来到这里?”
“当然是因为要工作呀!”
“既然是工作,谁最不能惹?”
“老板!如果因为位阶太低遇不到老板,就属顶头上司最大!”
“聪明!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现在硬碰硬,杰森,海特他绝对有权开除我们!”
“而我们现在当然不能被开除!就算不是因为我们那三个固执的老爸要我们乖乖回台湾接受相亲结婚,我们也要争一口气!”
“这是男人跟女人之间的战争!”
丝子玲最后挑眉,扬起一抹计算的微笑,笃定地下了结论;沙里安则是点点头表示认同。两人互视对方,为了彼此完美的默契表现相互击掌,欢呼一声。
“耶!”
“So?”成恩恩瞪直了眼,一脸不解地问着。
她们两人一人一句地在她耳边炮轰,她们说的爽快,她听的耳聋,还是抓不准她们的心思。
相互沉醉在喜乐中的丝子玲跟沙里安两人,听见成恩恩那句不懂的询问声,突然像被人从头上浇下一盆冷水,一副怀疑她是白痴的表情瞪着她。
“后——”沙里安气恼地闷声大吼。
丝子玲则一副“她没救了”的表情,像是用了她毕生的耐心,咬牙开口:
“成恩恩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状况?”
“什么状况?”成恩恩也火了,口气很冲地回问。
“状况就是,我们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管你对杰森,海特的看法如何,他是经理级的人物,他就有绝对的生杀大权。而我们就是那条任人宰杀的可怜小鱼儿。”
“对!玲玲说的没错。再说,杰森也没说错,我们的确是要为自己的住宿负责,你现在进去跟他吵,一点意义也没有,反而落人口实,让他有理由开除我们。”
“恩恩,而且你想想看,我们暂放行李的地方,早就有不少人的行李也摆在那里,这就表示其他人也跟我们一样没有特权,必须自行打理吃住问题。你想,别人都做得到,我们会做不到吗?你希望让杰森这样认定我们吗?”
“当然不!”成恩恩不服输地大声叫喊。
哼!她从不知道自己会这么讨厌一个人!杰森·海特是第一人!她当然不可能会愿意让那个自大的讨厌鬼看扁!
“这不就对了。”沙里安双手一拍,慧点一笑,霸气地宣告:“所以说,这是一场男人跟女人的战争!现在就算要我拿出无限卡,将岛上唯一一问四星级饭店的套房租下来,狠狠住上两个月,我都愿意。”
她对杰森这个人倒没有太大的想法,不过就是无法忍受被人瞧不起的感觉。尤其她一直觉得杰森那男人看她们的眼神似乎很歧视,她实在不能忍受。所以她决定赌上女人的尊严。
丝子玲拍拍手以示赞赏,她伸手拍拍豪气万千的沙里安,甜甜笑说:
“有志气!不过无限卡就不用了,毕竟我们现在是老百姓。”
“哦!”沙里安很泄气地回应。唉——真不习惯!
成恩恩叹口气,认命地开口:“好吧!现在都已经快五点了,我们得快一些找到未来两个月的窝,不然今晚恐怕要夜宿街头了。”
“嗯,走吧!”丝子玲看看手表,同意地说着。
当她们一接近大马路时,沙里安引领期盼地看着朝她们而来的每一部车辆。
“安安,你在干嘛?”丝子玲不解地问她。
“招计程车呀!”沙里安依旧伸长脖子,理所当然地回答。
“安安,你以为老百姓到哪都随手招计程车的啊?”成恩恩受不了地问她。
“啊不然咧?走路吗?Wildwood说大不大,说小也有台北市松山区加内湖区那么大耶!我们怎么可能用走的找房子?”
沙里安口里说着,眼睛依旧紧盯着远方,终于看见一辆挂牌的计程车朝她们驶来,她兴奋地举起手准备招车,却突然感受到两对不赞同的目光朝她恶狠狠地射来,她举起的手僵在空中,心生不安地缓缓转过头面对两位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