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心咒,锁得了男人想飞的心,一定也能锁住自己脱缰的心情!
「妳还真以为有这种咒语?笨!」
揉揉幼幼的头,季阳爱上这个动作、爱上对她亲昵,至于为什么,因为……因为她是他的亲戚。
「没有吗?」一丝可惜浮在脸上。
「当然没有,有的话天下会大乱。」
「为什么?」幼幼反问。
「要是有这么便利的东西,人人不需要费心经营爱情,不管虐待攻击、不管是否欺凌,只能专心一意对待一个人,不能离开、不能结束,岂不是太不公平?」
「可是,有了爱情锁心术,男人不外遇、女人不制造家庭悲剧,所有小孩都能在安全自在的环境下长大。」
「换了妳,妳愿意无条件接受妳不爱的人,舍弃妳想爱的人,只因为一个咒语?」季阳问。
幼幼沉默半晌,最后的回答是--
「我想,小书被下了这样的咒语。」
「对于别人的爱情,多数外人都无能为力,妳帮不了她,只有她能帮自己。」
「对于你和琇玟姊的爱情,我可以插手的,对不对?我可以替她维护,对不对?」她不是外人,是亲戚,亲戚的权利不同于外人。
「妳不要太有自信心,她离开两个多月了,没有半点信息,我不确定她对我是不是像妳对她那么有信心。」
「是你要求我对自己有自信的,所以我可以告诉你,她爱你,千真万确,盘石不移。」
「但愿,但美国是个开放社会,说不定金发帅哥早早收走她的视线。」
「不会不会,我向你保证。」她好认真,唯恐他不信任。
「妳在担心什么?我不会因为妳当不成我的小姨子,就对妳态度不同的!」季阳对她开玩笑。
幼幼却当真了,她变得惊惶焦躁。「我是不是小姨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一直爱琇玟姊,一直一直。」
他被她的认真态度惹笑,回答她:「好啦!不过有条件交换。」
「我同意。」
「我还没说什么条件。」
「总之我同意,不管是什么条件。」
「我要妳留长头发。」
「没问题,可是为什么?」
「我喜欢帮妳绑辫子,不喜欢绑马尾。」
他的理由很奇怪,可她无异议。
马房到了,季阳找来一匹雌马,扶幼幼上马,跟着他也上马,坐到幼幼身后,驾驭马、驾驭风,季阳的技术值得称赞。
风里,两人的笑声传入云霄。幼幼不乐见的爱情,在两人之间暧昧酦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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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场里来了新客人,季阳没带走他的「裤腰带」,便直直迎向前厅。
幼幼愣了愣,被扔下的感觉不好受,怯怯地,她走往前厅,看看来者何许人也。
门外,她撞上小题,两人携手同行。前厅大门没关,季阳和女人热情相拥的画面落入两人眼底。
幼幼的脚步陡然停下,和她牵手的小题受到连累,也跟着停下。
「幼幼,妳在做什么?」小题回头,瞪住呆立不动的她。
「她是谁啊?」幼幼迟疑问。
「她是我未来的三嫂啊!」小题理所当然地回答。
「什么意思?」
「哥没跟妳说过吗?她叫章于坊,三哥昵称她《章鱼烧》,她是我哥的大学学妹,也是我妈帮我三个哥哥内定的嫂嫂当中,我最喜欢的一个。」
「内定嫂嫂?什么意思。」
「笨蛋,字面上的意思啊!我和哥哥们一到垦丁后全爱上这里,不想回台北,不管爸妈怎么说,没人理会,最后爸妈没办法,只好替他们三个人找了三个未婚妻,希望可爱的妻子能拉回他们的心,顺带把他们的人带回台北去。」
「他们都订婚了?」
「当然,不过仪式不大,没闹上新闻媒体……等等,幼幼,妳那是什么表情?妳不是斩钉截铁告诉我,妳和三哥不是那种关系?我可是很相信妳,没理会别人的谣言哦!」
幼幼没答话,怔怔望向里面。他们的热情、他们的拥抱,是久别重逢的快乐吗?
「幼幼,回神。」小题双手压住幼幼的肩膀摇晃,企图摇出她的意识。
「我、我很好……」她喃喃回答。
「妳最好是很好,否则我一定跟妳断交,看我哥对妳这个假妹妹比亲妹妹还好,我已经很吃醋了,要是妳敢掠夺于坊的三嫂位置,我肯定翻脸!」
幼幼摇头苦笑说:「我怎么会呢?」他身旁轮不到她呀!
「不会最好,我们进去吧!」
小题拉起幼幼,又要往前,她却摇头拒绝。
「我想起来还有事情没做完。」匆促间,她推开小题,转身往相反方向跑。
她跑过办公室、跑过厨房、跑进她的瓜园,蹲在季阳亲手架起的瓜棚架下方,双手摀住脸庞,低声啜泣。
心疼得不象样!隐隐抽、重重痛,没有缘由,泼上的酸楚拧了她的眉。
说谎!什么单单对她好?他对所有人都好,说谎!说什么都会小姐做作矫情,他不也选择都会小姐为妻?
他怎么能用那么诚恳的态度对她说谎?他的眼神怎能处处写着坦诚?
幼幼的泪水漫过脸庞,迎风摇曳的瓜叶拂不去她的心哀。
是她错吗?他不过拿她当妹妹看待,她怎真恃宠而骄起来?就算是为琇玟姊抗议,也不该是心酸心涩!
不心酸心涩,要怎样?生气吗?拜托,弄清楚自己的立场吧!
三嫂、订婚……一个个刺人字眼戳痛她的知觉……幼幼对自己的心哀无能为力。
幼幼,妳很坏!不准伤心!晓不晓得伤心是种背叛?妳背叛琇玟姊的信任,会下地狱呀!
妳有什么资格伤心?季阳对妳的种种好,全是为了琇玟姊,那是她该得的幸福,妳掠夺她的机会,怎还有脸谈伤心?
伤心是错误,妳应该生气,气季阳辜负琇玟姊的爱情,妳该向他据理力争,要求他回心转意。
所有的错全在妳,妳要是不住进苏家,狼心狗肺的爸爸不会弄错目标,妳自己毁了就毁了,怎又牵连琇玟姊一生?
要是妳连她的爱情都保不住,还有什么颜面见她?
捶捶自己的头,她自问:妳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在季阳身上贪求爱情?
倏地,「贪求爱情」四个字重重敲上她的脑神经。
不、不行、不可以!妳没有!妳没有的对不对?妳并没有在季阳身上贪图爱情。妳喜欢他、敬他,因为他是妳的姊夫,妳并没有幻想过他爱妳,只是单单纯纯崇拜他……
幼幼慌了,她被莫名其妙的四个字定了罪。
「幼幼,妳躲在这里做什么?」
季阳拍拍她的肩膀,她像被芒刺刺到般弹跳起来,迅速退离他三步之外。
没有!她从不幻想他爱自己,她非常清楚,季阳属于琇玟姊,不属于她。
乍见幼幼满脸泪痕,季阳的心绞成一团,痛的感觉蔓延,没有经过思考,纯粹的反射动作,他将幼幼锁进自己怀内。
湿湿的唇吮干她的泪,顺着她的泪、她的颊、她的唇……胶着的唇、胶着的心,混沌……
一个不在预计之内的动作,同时控制两个人。那是什么感觉?和了酸的甜、增了苦涩的甘,幼幼无法拒绝,只想沉沦……
她纵容自己暂且忘记琇玟,容许自己自私地品尝感觉,他的气息、他的温暖,她梦中的情人呵!
终于,他的唇离开她,但双手仍将她牢牢抱紧。
「答应我,不准哭,再也不准哭。」
他知道他的要求不合理,但他不管,因为每次见她哭,他都有拥她入怀的冲动,都有想吻去她泪水的冲动,就像自己此刻正在做的事情。
在他怀中,许久许久……幼幼的理智一点一点回笼,罪恶感迅速增生,她的自私、她的纵容,她是多么可恶的坏女人!
弯弯的柳眉皱起,幼幼推开季阳,郑重问他:「你怎么可以吻我?」
其实,她真正想问的对象是自己--妳怎么有权接受他的吻?
「那是……是惩罚,惩罚妳爱哭。」他找来借口。
他没深思过自己,为什么每次对她的温柔,都要费心寻借口。
「如果我不哭,你就不吻我?」是不是他不吻她,她便停止幻想?后面两句,幼幼没教问号出口。
「对,人格保证。」季阳说。
幼幼点头,这个答案牵强,但至少它能镇住溃堤的罪恶感。
「告诉我,妳为什么哭?」季扬找来话题,解除尴尬。
「小题说那个叫章鱼烧的漂亮女生,是你的未婚妻。」
「妳为这个伤心?」
「对,如果她是你的未婚妻,琇玟姊怎么办?你爱她,她爱你,你们应该携手走过一世纪,不应该让任何原因破坏。」幼幼嘶喊。
「妳对她真忠心!」季阳让幼幼的激烈吓一跳,她向来温和。
「她到美国之前,要求我照顾好她的爱情,这是我的责任义务,我必须认真做到。」
「放心,妳没有渎职,于坊并不想嫁给我。」幼幼的忠心竟让他怏怏,不过,为了宠她,他决定教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