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懊悔无比的语气惹来她好奇的张望。
抵着她光洁的额头,君啸尘又是一叹,“我不该绕到洞庭湖的。”
“为什么?”慕容十九眨着秋波盈然的水眸,无邪的眼神再度在他好不容易平静的胸臆间引起一股骚动。
亲昵的摩掌着她挺俏的瑶鼻,他的眸中闪着深沉的欲望,低回的嗓音有如浪潮冲击着她的心,“因为我发现我愈来愈有变身成大野狼的倾向,再不跟你成亲,我可能会成为第一个欲火焚身而亡的人。”
“你——”慕容十九又羞又窘、又好气又好笑,“你死了算了,满脑子不正经。”
她娇嗔轻怒的模样另有一番柔媚风情,君啸尘望之心动不已,情不自禁的吸吮她红艳欲滴的芳唇,迷醉的低喃,“十九,我的妻……”
第八章
席家兄妹其实拥有一副好相貌,尤其是席天贝,一双丹凤眼又媚又悄,只是如果她脸上能够不那么吝啬的添上一些笑容,肯定更能颠倒众生吧,慕容十九暗暗的想着。
“席姑娘的身子可好些了?”她和颜悦色的瞧着坐卧床榻的席天贝。
“已经好很多了,多谢慕容姑娘的关心。”席天贝冷艳的脸庞挤不出一丝笑意,连音调都平板的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慕容十九心中低叹一声,有种看到菱衣第二的感觉,可至少菱衣是个会适时溶化的冰块,席天贝却更上一层楼,是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
不能怪她的看法如此苛刻,这是她两天来接触席天贝惟一的感受,如果不是君啸尘那个超级大醋缸碍着,与其面对席天贝,她相信席天宝会是比较容易相处的一个。
“呃……冒昧请问席姑娘,伤你们的那帮歹徒怎会误以为三彩玉佛在你们身上?”这是她目前最关切的事情了。
席天见微显苍白的面容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因为三彩玉佛曾经为家父所拥有。”
遗失的三彩玉佛居然曾经在一个男人手上!这……怎么可能?翡翠宫历代宫主皆为女子,镇宫之宝也是传女不传干,就算是与宫主最亲密的丈夫都没有保有的权利,怎么却会出现在男子手上?
她满腹狐疑的问:“令尊是……”
席天贝淡淡地道:“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草药郎中罢了。”
唉,这个女人还真有本事给人挫折感,若不是好不容易有了三彩玉佛的消息,她绝对不想来自讨没趣。
慕容十九强自一笑,“席姑娘说曾经,难道那三彩玉佛已不在令尊身上?”
席天贝瞟了她一眼,似乎在讥诮她的明知故问,“一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是怎么不见的?”她不放松的追问。
冷然的眼眸寒芒一闪,席天贝话峰倏的一转,“慕容姑娘似乎对三彩玉佛很感兴趣。”
慕容十九轻易的感受到她的防备之心,忙表明立场,“席姑娘放心,我绝对没有恶意,我只是急于知道三彩玉佛的下落。”
“是吗?”她的戒心并没有松懈,“知道三彩玉佛的人并不多,何以慕容姑娘如此关心?”
她的语气咄咄逼人,今得慕容十九面露难色,挣扎着是否要告知她实情,“席姑娘,恕我提出不情之请,不知令尊是如何得到三彩玉佛的?”
席天贝注视着她,毫不留情面的一口回绝,“既是不情之请,那么也恕难奉告。”
慕容十九辛苦维持的笑脸顿时一僵,再难和她交谈下去,“是吗?那么不打扰了,席姑娘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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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十九一从席天见的房里出来,不自觉的深呼吸,暖意的春风化去席天贝带来的窒息感。
那个女人……她不想妄加猜测,可是她笃定她隐瞒着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和她急于探索的事件必定脱不了干系,既然自她口中得不到消息,也只好从看来比较可亲的席天宝身上打探了。
主意一定,她的脚步立刻往隔壁房疾行而去,青葱般的玉手抬起轻叩门扉时,一双倏然冒出的巨掌比她更快,动作迅捷的拦截她的手,同时禁锢她的身子,她的惊呼声还来不及出口,整个人已被拖进另一间房。
“你——”慕容十九早已从熟悉的怀抱和气息辨识出突袭她的人是谁。
“我一不注意,你就往男人的房里溜去,我的话你全当耳边风了是不是?”逮着她不轨的行迹,君啸尘怒不可抑,钳扣住她的健臂毫不怜香惜玉,劲道重得几乎勒断她不盈一握的柳腰。
“你……放开我。”慕容十九困难的挤出声音,“我不能……呼吸了。”
她涨红的小脸令君啸尘微微减轻施放的力道,俊美的面容仍带着狰狞的怒气,“你很喜欢挑战我的威信是不是?我说过的话你全不当一回事,是不是要逼我时时刻刻把你绑在身边,你才肯乖乖听话?”
慕容十九被吼得头晕目眩,耳朵嗡嗡作响,自知无法与他强悍的气势相抗衡,遂柔顺的偎着他,“你可不可以暂时别生气听我解释?”
她异常的温驯中断了他张狂的怒焰,但沉凝的眸子仍跳跃着危险的火光,“你还有什么天大的理由?”
柔若无骨的藕臂软软的环住他劲瘦的腰身,慕容十九仰着无瑕的娇颜睇望他醋火狂燃的俊容,一本正经的陈情,“我有天大的疑问需要席公子为我解答。”
君啸尘浓眉一拧,熠熠的黑眸似要将她的心思看穿一般的犀利,“三彩玉佛?”
“嗯。”不想跟他做无意义的争执,慕容十九坦承不讳,“这件事对我非常重要,你可不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在心里嘀咕,没胆子说出来。
“可不可以怎样?”他的脸上写满不悦,“为什么不来问我?那个天杀的席天宝什么也不知道。”慕容十九粉眸圆睁,“你怎么那么清楚?”而且她愈来愈确定不是错觉,他对席天宝似乎有着某种程度的厌恶。
“因为……所以。”强势的口吻一转成了模糊咕哝。
慕容十九的眸子瞪得更大了,诧然疑惑的目光紧紧瞅着他好半晌,而后大声直指,“你在敷衍我!”
稍嫌粗鲁的,君啸尘将她控诉的小脑袋按向胸口,在她顶上嘟嚷,“不准质疑我的话。”
“你……”慕容十九挣扎着钻出他霸道的钳制,灵动慧黠的明眸不容他脱逃的盯紧他,脸上有着掩不住的兴奋,“你是真的知道些什么是不是?是不是嘛?”
“不是。”他闷声道。
“骗人,”慕容十九简直不敢相信刚刚还吼得她头皮发麻的大嗓门,这会儿却闭得比蚌壳还紧,“你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
他紧绷的脸庞掠过一丝对自己的懊恼,居然一时大意的被妒意冲昏了头而露了口风,瞧她兴致勃勃的神情和执拗的眼神,他竟不知如何下台了。
“你不需要知道。”他企图以更专横的语气压制她。
慕容十九闻言为之气结,猛一推开他囚禁的臂弯,负气道:“好,你不说我就不会找别人问吗?你尽可以一辈子守着你的秘密……”
她的脚还没有机会跨出门槛就被拖了回去,凶猛的力道令她重重的撞入他钢铁般的胸膛,薄弱的耳膜首当其冲承受他闷雷似的狂吼,“你敢去找那个天杀的小子,信不信我会将他全身的骨头拆得一根不剩!”
“你……你好可恶!”她怒极的抡起粉拳使劲的捶打他。
君啸尘轻易的制住她疯狂的小手,蓄满火热妒意的唇随即降下,蛮横的攻占她如花蕊般水嫩柔腻的樱唇。
狂飙的烈焰立即席卷他们,交缠的双舌掀起的炽涛骇浪迅速将他们淹没,再也分不清焚烧心头的是怒气还是妒火。
“你……你好卑鄙,每次都用这种方式……”慕容十九化做一摊软泥的瘫在他怀中娇喘吁吁的抗议,绝色的容颜在激情的洗练下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愈发美艳不可方物,直瞧得君啸尘醺然欲醉。
眷恋着她滚烫的粉颊,君啸尘灼亮的清眸盛满对她的痴爱怜宠,他呢喃低语,“你是我的,这分美丽他人休想染指。”
“你真不讲道理,”她不满的睨着他,“是你自己有事瞒我,却又不准我去找人问个明白,你好过分。”
君啸尘搂着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轻啄她嘟起的小嘴,“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急于探知三彩玉佛的事,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事。”
“不公平,”慕容十九的腮帮子气鼓鼓的,“跟人家谈条件还要考虑,一点诚意都没有,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唬我?”
“随便你,”君啸尘吃定了她,“反正我时时刻刻看着你,你绝没有机会接近席天宝。”
慕容十九恨得牙痒痒的,这可恶的家伙就会欺负她,他盯得了她,她难道就不会差人去打探吗?
君啸尘敲敲她的小脑袋瓜,“我劝你把脑子里的想法剔除,我不会给你任何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