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得到的效果出乎预料的好,否则你以为十哥一整天像吃了炸药似的看谁都不顺眼是为了谁?”
一思及那张含怒的俊颜,童宛儿就是没办法像慕容十九这般乐观,“他……他恨不得能够赶紧甩脱我,怎么可能为了别的男人和我亲近而生气?”
“因为他不曾见过你,不知道三叔三婶为他订下的媳妇是圆是扁,他当然从心底反对起,可现在他见着了你,这般的楚楚动人、惹人怜爱,他怎么忍受得了别的男人接近你,他呀,是拉不下脸当着你的面发火,毕竟先前他是那样信誓旦旦的昭告众人绝不迎你入门,现在自然也找不到台阶下。”
“可是……”童宛儿半忧半喜,“若是让他知道咱们打的主意,我恐怕他……”
“不会,没人会泄底,”慕容十九温煦的鼓舞她,“现在该是你主动追求自己的幸福,别再把决定权留给十哥,他早已经丧失了资格。”
童宛儿咬紧下唇,“他真的要我吗?”
慕容十九笑道:“如果你不信我的话,那么就亲自去试试,我保证十哥没那个工夫按捺得下那股妒火。”
半信半疑的,童宛儿带着慕容十九给的信心离去,门才刚带上,一阵不属于这房里的掌声猝然响起。
君啸尘姿态洒脱的倚坐在窗框上,修长如玉的双手轻拍互击,方唇上挂着一抹趣味盎然的笑意。
慕容十九撇头瞧见他,几乎因他大胆的行径而心跳停止,他是怕没人知道他光临她的闺房是吧?不知道隐密行踪也就罢了,居然还大咧咧的弄出声音,真是有没有搞错?
“你做什么?看戏啊?”慕容十九没好气的横他一眼,她改明儿个一定要偷偷换房间,换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
君啸尘一跃而下,顺手带上窗子,笑盈盈的走到桌边落坐,轻松自在的像待在自己的房间一般,“没想到你不仅拥有天赋的异能,还是个兼职的爱情顾问。”
杵在门边的慕容十九闻言才知他方才的掌声因何而来,板起小脸指控他的罪行,“你偷听我们说话!”
“是凑巧听到,”君啸尘好整以暇的拿起慕容十九刚刚喝了一口的杯子就唇饮尽杯中茶水,脸上可没有一丝的心虚愧疚,“谁教童姑娘抢在我前头一步进来,我不想听也没法子。”
什么歪理!慕容十九盯着他喝过的那只茶杯,不自觉的脸热,他怎么可以……
“过来这里。”望着刻意和他保持距离的慕容十九,他皱着眉懒洋洋的下令。
她瞪着他所指的“这里”——他的大腿,羞恼的朝他射去发火的眼神,“你休想再对我动手动脚的!”
动手动脚?这还容气了,他所想的是将她搂在怀里狠狠吻个够,不耐烦她的反击,他轻言威胁,“要不你自己过来,别等我过去抓你。”
这烂人,他以为他是谁啊?“你马上走,否则我要喊人了。”
君啸尘的目光一沉,“你……真是不听话……”
他的话声未落,身形已动,她根本连他的动作都还未看清,眼前一花,她已因在他的臂弯里。
“你……”他动作迅捷得令她连喊都来不及喊,“你想证明什么?对一个不懂武术的女人卖弄你高强的武艺?”
“错。”他心满意足的拥紧怀中的软玉温香,“我只是要我的女人在我怀里。”
被擒制住动弹不得的慕容十九放弃挣扎,反正总是浪费气力徒劳无功,小脸不肯妥协的与他对视,“我才不要做你的女人,这分殊荣你尽可以留给别人。”
“留给谁?”君啸尘忍不住的贴上她水嫩的香腮,“据我所知,这世上只有一个慕容十九。”
“可不只慕容十九一个女人。”她口齿伶俐的反驳。
“是不只,”他满心赞同她的话,挑逗的唇轻咬着她滑腻的雪肌,“可惜我只有一颗心,没办法一展博爱的抱负。”
慕容十九心头一震,也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他在她敏感的肌肤啃吃所引起的颤栗,“你正经一点好不好?你这个样子我没有办法和你说话。”
“那就不要说话。”他火热的唇已游移至她丰润的下唇,意图昭然若揭。
“等一下。”慕容十九极力的撇过脸去,君啸尘的吻也如影随形而至,急得她哇哇叫,“别……我有事要跟你谈啦。”
天大的事也没有现在他渴望进行的事重要,“别拒绝我,小东西,欲求不满的男人是很可怕的。”
她的脸上泛起一团红晕,被他大胆的言词吓得有些无力招架,只恨双手被缚难以阻止他狂恣的侵略,一张口要抗议,正好迎上他需索的唇,灼烈的情焰不容许她抵抗的向她兜头覆下,娇弱的丁香舌只能无助的承接他激狂的吸吮。
“你……爱我的身体,还是我这个人?”她挣扎着在他撒下的激情迷咒中保持一丝清明意识。
“你的脸、你的身体、你的一切我都爱,”君啸尘低促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因为是你,所以我才爱。”
她凝雾的粉眸深睇他,流露一抹不安定,“可是你对其他女人总是一派迷人风度,独独对我任意胡来、强横霸道……”
“哎,有哪个男人会对家里的黄脸婆温柔体贴的。”君啸尘埋首于她如云的发发,贪婪的掬饮她特有的馨雅幽香。
“什么黄脸婆?”慕容十九不放的拧他的腰身,引来他的闷哼,“君少堡主,我可从没答应嫁给你。”
“姻缘天在定,这句话你没听过吗?亏你还看得见姻缘线,怎么连这点都不懂?我可是第一眼瞧见你就知道你是我的。”他舒舒服服的枕在她的颈窝边。
慕容十九的心口猛一抽紧,身子也跟着僵凝起来,他的话勾起了她一直不愿正视的问题,“我……我一直没看见我俩之间的姻缘线。”
一阵静寂霎时在他们之间扩散开来……
他抬起头望进她幽凄的眼底,抚着她光滑细致的粉颊,轻柔的绽出一抹笑,“担心什么?你已拥有这分不属于凡人的能力,怎能再苛求看得见自己的。”
“是吗?是这样吗?”
十五岁及笄那一天开始,她突然莫名的有了凡人不该拥有的异能,她……竟看得见月老系在世间男女脚踝上象征姻缘的红线,也因如此,使得她一夕之间声名大噪,无以计数的未婚男女像潮水一般的急涌而至,倘若不是顾忌慕容家的威名,只怕她再无宁日可过。
她永远也弄不懂上天为什么要赋予她这样奇特的能力,她不以为自己可以担任好一个称职的红娘,甚至此刻她希望上天将异能收回,要是瞧不见自己的红线便罢,若是瞧得见,而她脚上的红线却不是和他连结在一起的,那她……将情何以堪?
是的,就算眼前的男人再狂狷落拓、再恣傲邪魅,她都已无法寻回初次见面便交付给他的芳心,而他,可是她命定得以厮守一生的男子?如果是,为什么她的心会如此的慌惧忧虑?
第六章
刻意的安排下,展浩晴和童宛儿首次没有旁人相伴的单独相处,荷风亭外风景秀丽,荷风亭内两人相对无语。
童宛儿不知道展浩晴心里的感受如何,但为了她一个人这样劳师动众的,她觉得好尴尬又好抱歉。
“展公子……”她怯怯的轻唤,白替的容颜染着不安的红云,“你一定觉得很为难吧?这样拖你下水……”
展浩晴不拘小节的跨坐在栏干上,望向她的眼神有着温暖的笑意,“不,我一点也不觉得为难,所以你也不必对我感到歉意,能够帮得上忙,是我的荣幸。”
他真诚的语调令童宛儿心口一阵激动,“谢谢你,即使没能成功,你和君公子这分情我永远会搁在心里头的。”
来了!展浩晴保持高度警戒的耳朵蓦地一动,陡然出手如电的将童宛儿拉近身旁,“抱歉,冒犯了。”
他突来的举动令童宛儿神经一紧,“展公子你……”
展浩晴对她绽露一抹抚慰的笑,“我是想既然要演戏,那么何不演得逼真些来得效果显著。”
“可……可是,没有别人,我们不必……不必……”一辈子不曾距离男人这么近,她羞窘得手足无措,连视线都不敢和他有所接触。
哎,就是这种含羞带怯的神情令男人迷醉和怜惜的吧?展浩晴莫名的联想起菱衣那张终年买着一层寒冰的容颜,完全无法想象她脸上出现这种娇羞的神情是何等模样,只怕天下红雨也不可能发生吧?可惜!
“童姑娘,恕在下冒昧问一句,若今日你是自由之身,是否会接受我这样的男人?”他的表情严肃,音量铿锵有声。
亭外左侧回廊的花窗内露出两颗头颅,鬼鬼祟祟的注视着他们,在听见他的问话后,其中一双眼睛立刻火光大炽。
“应……应该会吧。”他问得这么认真,童宛儿不觉有一丝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