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柳清放走,也只是一时兴起,不想太早将猎物收网而已。
太平板的游戏过,是会失去兴味的。
“王。”身着灰色长袍的白发老者开口。
他斜睨了眼,“什么事?”伸手接过侍女端来的茶,轻啜一口。
长者单膝跪地,行了礼起身,缓缓说道:“听说三日前,有一名人界女子闯进我狼界,不知此事王要作何处置?”人类闯进狠界,此事非同小可。
经长老这么一提,他才想起这事。
挥退侍女,他才闲闲地淡道:“这几天我尽顾着处理狐族孽党,倒是把这事给忘了、”若非长老提起,他真的忘了被关在牢里的陆可欣。
长老缓缓上前。“王,此女来得太过怪异。人界与狼界的结界若没有您的通行令牌,根本无法任意出入。此女乃一介凡人,竟能闯人王所布下的结界,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倘若那名人界女子有不良企图,可得小心防范,将之诛灭才是良举。
郎劫眼角微泛犀利光芒,淡淡扫了长老一眼,然后手指一弹,道:
“无绪。”
一名面无表情的骠悍男子立即进房,单膝跪地。“王。”
“将牢里的人界女子带过来。”
“是。”壮硕的无绪立刻衔命而去。
郎劫转而对长老道:“我原本就打算对她详查一番,没想到一忙就给忘了。”陆可欣的确出现得太过不寻常。若她真是有目的而来,他定会教她为此举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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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陆可欣蜷缩在角落。
微卷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双肩,柔美的娇颜因为身体的不适而略显苍白。
荏弱的模样,恁是铁石心肠之人见了也会软化成泥。
中午送来的饭菜,她根本没吃下丁点。因为焦虑,没了食欲;也因为地牢的阴冷闷窒,让她感染了风寒。气弱体虚的情况下,她实在没有胃口。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她会关进牢里?
还有他……郎劫。她记得,那两名随在他身侧的大汉喊他“王”……
在她根本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之前,就莫名其妙地被关了起来。
有谁可以为她解谜团?她真的好害怕……周遭的一切一切,在在地充斥着令她惊愕的诡异气息。她好想回家,好想爹地妈咪。
爹地和妈咪会不会以为她已经坠海死了?
还是……为她的失踪而担心不已呢?
不行!她得快点回去才行!爹地妈咪现在一定为了她而寝食难安吧?
费尽全身力气,她勉强撑起身躯站起来,一瞥见眼前禁锢住她的铁栏,整个人便又觉得虚软。
傻瓜!她要怎么回去?连牢房的门都走不出去了,还谈什么回家?根本是痴人说梦话!
才兀自叹气,身后竟传来铁门开启的声音。
旋身一看,赫然是将她关进地牢的两名大汉之一。这人右颊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面容冰冷、毫无表情。
由于他的高头大马,一时之间,牢里的空间竟然变得狭隘起来。
“你……要做什么?”她不由得往后一退,被缚住的双手益加增长心里的恐惧。
“王要见你。”没有高低起伏的音调犹如他的面无表情一般,无心无绪。
陆可欣微微愕然。王……郎劫要见她?“郎劫他
“放肆!不许直呼王的名讳!”他狰狞的面孔因为肃冷更形骇人。
她吓了好大一跳,呆呆的僵住。
“还不走!”彪形大汉又催促一遍。
本就觉得一片混乱的脑子被他这一喝,更是轰轰作响了。
“我跟你走就是。”她随着彪形大汉走出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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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就见郎劫状似闲逸地斜卧在榻上,旁边
还站着一名身穿灰袍的老者。
陆可欣不可思议的盯着房子直看。
这建筑、雕工、风格……俨然是她最喜爱的中国式建筑!
再仔细一看,发现每个人身上穿的,都像是混合阿拉伯与希腊风格的长袍。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又在心里问了一遍。
“还不下跪行礼!”长老皱着眉开口一喝。
郎劫一挥手,长老立即噤了口。
“过来。”郎劫的目光投到陆可欣身上。
她缓走上前,在郎劫前方站着。
她总儿得他的眼闪烁着妖异光芒,心不由得忐忑了起来。
她没忘记在湖泊旁见到他时,他对她的冰冷和粗暴。
郎劫起身,“你从何处进入我国?”
陆可欣抬起脸,满是茫然。“我不知道……”她沉吟着,又说:“我只记得自己掉进海里,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在湖里了。”
他俊颜突然一沉,伸出手扣住她的下颚,沉声道:“别给我耍花枪!说实话。”他已经听够她的胡言乱语了!
她的脸色益加泛白,咬牙忍住下颚传来的痛楚。
“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你。”被缚住的双手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郎劫剑眉一挑,冷冷地道:“没有人能任意进出我布下的结界。而你——”口气倏地转为凌厉。“居然轻而易举的穿过结界!说!你是不是狐界派来的?”
陆可欣的双眼已经泛出水光。“我不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结界、什么狐界,我根本就没听说过。”委屈与不安的情绪高张,将隐忍的泪水逼出眼眶。
郎劫瞬也不瞬的直盯住她的眼。
柔弱、娇怜的眼眸,正透露着一股清新纯真。
但就因为她这双纯真无邪的瞳眸,他对她更加怀疑!
寻常人能够有干净如新生儿的纯真,又同时兼具完全相悖的妖邪气韵吗?
她的异常气息,在在地显示着她的非比寻常!
“请你放手,好……吗?”陆可欣看着他攫住她下颚的手。
郎劫的唇微微一勾,勾出一抹冰冷的笑痕。“痛吗?好可怜。很可惜,我一点也不会同情你。倘若不说出实情,我可要对你动刑了。”他冷冷的笑容里蕴含着一股凶狠戾气。
陆可欣一愣,而后开始挣扎起来,直喊道:“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天呀!他竟恫吓她!动刑?老天,谁来救救她!
郎劫一弹指,“无言,取鞭子来。”他的耐性已然告罄。“不给你尝点苦头,你是不会学乖的。”他伸手接过一根皮鞭。
陆可欣愕然地看着他手中那根皮鞭,顿时凉透背脊,一阵惊惊占据心头。
“不……你不可以这样。王法……难道这个地方没有王法吗?”她惊惧的眼怖满着无法置信。
只见皮鞭咻地一扬,在空气中划出一声刺耳的惊然。
郎劫的唇轻启:“我,就是王法。”墨黑的瞳眸瞬间透射成金色灿芒,无比的妖异。
金色的……眼睛?他竟能在一瞬间就变换瞳眸颜色!
“你说是不说?”他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她往后退了一步,摇头,“我不会说……”她的意思是不知该怎么说,他却听成是她不愿据实吐言。
郎劫手一扬,鞭子往她身上落去——
“不!”背过身的同时,一道火烫热辣烙上她的背脊,一阵剧痛让她赢弱的身躯随即仆卧在地。
他走到她面前,听到她口中不断喃喃念着:
“我没有……说谎……没有……骗你……”
他蹲下身,伸手捉住她抖颤的肩,看着她的眼,“你说的当真属实?”金色瞳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我说的……都是实话。”意识逐渐涣散……金色眼眸似乎含着笑意……
“好,我相信你。”
这是她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话。
他金色的眼眸底下,有一抹她所不明白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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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蛋!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女人!
“谁?你是谁?”
暗黑之中,一抹身影伫立在云雾里。
她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孔,云雾太浓、四周亦太暗。
哼哼……一阵冷冷嗤笑声自那团云雾里头传出。
她微微一愣。这笑声是……“你到底是什么人?”
哼哼……这儿,似乎走个挺好玩的地方。
一道亮光投射进浓雾,雾中身影倏地消失——
“你到底是谁?”她匆匆伸出手想要捉住那远去的身影,不料,背部传来一阵剧烈痛楚——
“好痛!”吃痛地低呼一声,待眼睛睁开一看,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梦?”她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
才稍微动了动手臂,背部就传来一阵火辣剧痛。
她咬牙忍住,小心翼翼的坐起来,打量着所在之处。
屋里的每一样摆设、器具、床、桌椅,都是中国式的仿古风格。
这时,房门咿呀一声地被人推了开。
一名身穿黄色轻纱长袍的女子进来,她手上端着一只银盘,上头放着瓶瓶罐罐。
“你醒了?太好了!”黄衣女子走来。
“你是……”
“我是月牙儿,你呢?”月牙儿清秀的脸蛋漾着温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