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英杰远远地看着那个在前面又叫又跳,散发着朝气活力的女孩,他那颗冷漠无情的心,却泛上一份令他陌生的情绪,他好喜欢看见她脸上的笑容,甚至是她发怒时气得跳脚的表情,每次看见她,总令他心情愉悦,开怀大笑,在她跟前,他总是表现出他最真最坏的一面。
“喂,你过来嘛!”冷雪玲仍然向他招手。
涂英杰仍然没说话,也没回应。冷雪玲见他不动,她索性跑过来,拉他一起戏潮。
“都来到海边了嘛,不玩个痛快怎么行?”冷雪玲拉着他。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硬扯着他踏浪。
冷雪玲索性把脚上的鞋子脱掉,她看一眼涂英杰深陷在沙子中,已入了不少海水的皮鞋,指着他的脚:
“你也把鞋子脱掉吧!”
涂英杰瞥她一眼,又瞥一眼自己那双从意大利买回来的皮鞋,他弯下腰把鞋子脱下,被她拉着一起踏进浪潮中。
冷雪玲如银铃般的笑声留在海边,夕阳在天边留下最美丽的一刹,终于沉落在大海的另一边。天色逐渐转暗,夜色越来越浓,涂英杰拉着冷雪玲回到岸边。
“我们该走了。”
冷雪玲挽着鞋子跟在涂英杰的后面,涂英杰把湿鞋套回脚上,冷雪玲把鞋子扔到跑车坐下,带着一脚沙子坐上车。涂英杰只瞥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涂英杰把车开到附近的海鲜坊停下,冷雪玲光着脚板像个野孩子般,跟在他的身后,涂英杰走入海鲜坊,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脸笑容地迎出来。
“杰,怎么有时间来海边?”男人瞥一眼脸上毫无表情的涂英杰,又瞥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冷雪玲,眼睛一亮。
“楷叔,找人送一双女鞋和一双男鞋过来。”涂英杰淡淡地吩咐,并报出二双鞋子的码数。
“是。”叫楷叔的男人马上吩咐人去找鞋。
涂英杰喜欢来海边,尤其是他心情不爽的时候,多年前的某一个夜晚,月色凄迷,他在海边饮酒,遇上当时因医疗事故而被吊销医生牌照的陈悦楷,他因受不住打击准备跳海自杀,被线英杰一头冷嘲热讽后“居然打消了自杀的念头,并在海边附近开了一家海鲜坊,二人自此结下不解之缘。
楷叔的人很快送来男鞋和女鞋,涂英杰把女鞍递给冷雪玲,冷雪玲洗干净脚上的沙子后,穿上鞋子,没想到却很合她的脚。
“你怎么知道我穿什么码数?”冷雪玲奇径地看着他,他也太神了吧?只看一眼就知道她穿什么码数。
涂英杰没说话,满桌子的海鲜,楷叔跟他客套了几句,并叫人拿来一瓶红酒。
“这支酒是我送的,你们慢用。”楷叔说完,便告辞出去。
“喝酒吗?”涂英杰问。
“什么酒?”冷雪玲看着他手上的那瓶酒。
“葡萄酒。”涂英杰打开盖子,倒了一杯递到她跟前。
冷雪玲看着那红红的酒液,轻啜了一口。
“你似乎跟这儿的老板很熟。”冷雪玲又啜饮了一口酒,口感还算不错。
“嗯。”涂英杰点头。
“朋友?”冷雪玲又问。
“嗯。”涂英杰仍然只是点头。
“你经常来海边?”
“嗯。”
“喂,嘴巴是要来说话的,不是要来嗯嗯嗯的。”冷雪玲不依地嚷起来。
“你话真多。”涂英杰淡淡地瞥她一眼。
“难道你吃饭都不说话?”冷雪玲不满地睨他一眼。
涂英杰没说话,只轻啜手上的酒。
“别这样嘛,有时候见你一脸冷漠,但有时候又见你一脸笑容,你真的令人很费解。”冷雪玲见他酷酷的,冷冷的,那一张帅脸无情无绪,她伸手在他跟前扬了扬。
“笨女人。”涂英杰又啜饮了口酒,冷冷地嘲讽。
“什么嘛?什么笨女人?人家有名有姓,你怎么可以叫人家笨女人?我姓冷,叫雪玲,你不知道吗?这样很不尊重人的嘛。”冷雪玲剥着虾壳,不依地叫嚷。
他知道,他早在俱乐部的餐厅的时候,就已经知道。
涂英杰没吭声,他半垂下眼帘,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当他再次看过对面,冷雪玲正把虾放进嘴里,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俏脸上,无言地直视着她。
冷雪玲在他不声不响的注视下,心底无端地“砰砰”地乱跳了几下。空气中似乎也充满了压迫感,令冷雪玲浑身不自在起来。
涂英杰仍然没吭声,仍然默默地注视她。
“你不说话,我不吃了喔,我要回去了。”冷雪玲扔下手上的虾,她被他看得心底越来越慌,只觉得尽快逃离眼前的男人越好。
“你想要我说什么?”涂英杰见她说走,急忙起来拉住她。
冷雪玲转头看他,他却皱起眉头。
“我……还是走好了。”冷雪玲想了想,还是坚持要走,他如果再这么不声不响地看着她。会徒增她无形的压力喔,她吃得下才怪。
“这儿的海鲜不错。”涂英杰并没放开她的手,而是把她拉回座位。
“我知道÷”冷雪玲低声嘀咕了句。
“那就吃完了再走。”涂英杰用半命令式的口吻对她说,他从没有耐性扯住一个女人要她吃完饭再走,更没有耐性去哄一个女人,女人之于他可有可无,如果哪一个女人敢向他撒娇抱怨,只有他拂袖而去,而绝没有女人先他而去。
但眼前的小女人却令他只想留住她,只想她陪在他的身边多一分或多一秒也好,今天在遇到她之前,他本来心情很不爽,但遇见她之后,所有的不快,似乎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冷雪玲被他拉回座位,见他敛去限眸中那抹精锐的光芒,那份无形的压迫感顿时淡化了不少,让她轻松自在了起来。
好吧,她就舍命陪君子吧。
整顿饭吃得还算轻松愉快,如果涂英杰脸上能再多一点笑容的话。涂英杰开车要送她回去,冷雪玲却怪怪地瞥他一眼,原因是刚才涂英杰居然问她地址,他都送过她回家二次了,他会不知道?
来到冷雪玲的公寓前,涂英杰把车停在附近。
“把你的手机拿来!”涂英杰没看她,语气中带着一份不容质疑。
“干嘛?”冷雪玲问。
涂英杰没作解释,他只是瞥她一眼。冷雪玲满腹狐疑地看着他,他不给她解释清楚,她不打算拿出来。但她等了许久,他仍没解释的意思,冷雪玲终于耐不住把手机从包包里掏出来。
涂英杰接过她的手机,把自己的号码输入她的手机内,又把她的号码输入他自己的手机内,然后才把手机递回给她。
“别再把我的名字搞混。”涂英杰俊帅的眼睛带着一抹认真看着她。
冷雪玲有点莫名其妙地看他,她什么时候搞混他的名字了?
冷雪玲正想推门下车,涂英杰却一手把她扯进怀里,迅速地把他的唇印上她的红唇上,冷雪玲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他的舌头已探入她的嘴内,把她所有的慌乱都吞噬在他嘴里。
冷雪玲先是一惊,后是不知所措,当她意识到他是在吻她的时候,她终于拉回了一点点的理智,并挣扎着想推开他,涂英杰却更紧地把她搂在怀里,火热的唇舌紧紧地和她纠缠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冷雪玲被他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涂英杰才终于放开她。冷雪玲徽张着嘴喘息,心里“噗噗噗”地狂跳不已,一张俏脸涨满红潮。
“记住我的名字,笨女人。”涂英杰在她耳边如呢喃般轻声细语。
冷雪玲听着他这一声低语,突然觉得在这车厢内很危险,她慌乱得也不知他说了什么,推开车门,迅速离开他的跑车。
涂英杰看着她一脸慌乱无措落荒而逃的样子,冷俊的脸上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哈哈哈,他忍不住开怀大笑,他的车开出很远,仍传来他愉悦的笑声。
冷雪玲回到家,心仍“噗噗噗”地乱跳,她没力地倒在沙发上,全身像虚脱一般,笨女人?谁是笨女人啊?冷雪玲的耳边回响着他临走时说的话。
一阵动听的音乐声响,冷雪玲从包包里掏出手机。
“喂。”她把手机贴在耳边。
“雪玲,是我,英华。”涂英华在电话那边彬彬有礼地报出自己的名字。
“有事吗?”
冷雪玲不知该以什么态度来对他,他刚刚在车上又吻了她,又骂她笨女人,所以她的语气有点冲。 ‘
“你……后天晚上有空吗?”涂英华听她语气不佳,沉默了半晌才问。
“有什么事吗?”冷雪玲到此刻心底仍是一片乱。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涂英华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试探。
“帮什么忙?”
冷雪玲对着电话蹙起秀眉,好奇怪的人,要帮忙他刚才怎么不说?是因为忘记,所以现在再打电话来?
“出席一个宴会。”涂英华又沉思了片刻,似乎在考虑该如何告诉她才是。
“宴会?”
冷雪玲的声音不觉提高几度,“为什么要我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