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一向不是拘泥形式的人,既然缺乏官府断案所要的证据,那他就用别种方法吧。
“喔,你的意思是说,勤书看到回去跟你说,你才过来帮忙的?”
“差不多。”他笑着说,一手搂着她的腰,跳回地上,“难怪你要学武功,如果我有这种爱慕者,我也一定要练成绝世高手。”
“那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她眼眶一红,忍不住带着期望看向他,“那你改变心意了没?”
“呵呵,你今天问过了?”贝阳谷一笑,“明天再说吧。”
她听他语意松动,连忙打蛇随棍上,想求得他心软答允。“如果你不答应我,我没有自保的能力,下次阮天祥再强逼,我就只有一死了之了。”
“你放心吧,他八成没空去找你麻烦了。”
就算他有空,闲得很,他也会让他很忙的。
听他这么说,聪明的元沧海立刻意会。“你有法子对付阮家父子是吗?”
“是呀,你真聪明。让你说对了,我有个怪癖,管闲事不管一半,既然已经插手就一定要管完。”
她欣喜不巳,“真的吗?你真的肯帮我们除害?”
阮家这个毒害一去,姐姐自然可以得到自由,她的心事也就少了一桩。
“反正我很闲呀。”贝阳谷点点头,看着她的笑容,觉得自己这个闲事真是没白管。
“不过,我有个条件。”他伸出手指头,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答不答应?”
“我?是什么条件?”
看着他唇边的笑,元沧海忍不住心跳加速,满脑子都是疑问,他要她答应什么呢?
她居然有些期待,又有些害羞。
“你得帮我。”他认真的说:“助你姐姐完婚拜堂。”
“我姐姐?”她讶声一呼,“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呀!”
她突然有些生气,原来这人要的是秋水姐姐,他不知道姐姐已经嫁人了,居然还要跟她完婚拜堂?!
还是他知道,所以故意讽刺她姐姐所嫁非人?
“你不要乱开玩笑!”她气呼呼的,“不要以为你救了我一次,就可以恣意侮辱人。”
“我是说真的呀,你那么生气干么?”他一脸不解,“我几时侮辱你了?”
她一跺足,扭头就走,“我不跟你说了,再见。”
“元沧海!”他连忙抓住她的手腕,抢到她前面去,“你干么呀?我是诚心希望你帮忙,难道你不希望你姐姐得到幸福吗?”
“我当然希望呀,我希望得快死掉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你的好兄弟害苦了我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说这种取笑的话?!”
“我没那个意思。”贝阳谷认真诚恳,“如果我说错了,很抱歉。我知道你为你姐姐着想,而我到这里来是为了书豪着想,所以希望他能娶回他心爱的女子,绝对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你说你是为杜书豪来的?他为什么自己不来?”
他苦笑一下,/t这个嘛!当然有原因的,一切等我见了你姐姐再说吧。”
“你要见我姐姐?”她心里一酸,“好吧,天黑之后来找我,我带你去。”
以他的武功,要越过那高耸的阻隔应该不难吧?
“她不在家吗?”
她轻轻的点头,眼泪跟着掉落,“这都要多谢杜书豪。”
看她落泪,他有说不出的心疼,“别哭。”他用指头温柔的替她抹泪。
元沧海吓了一跳,心里小鹿乱撞,霎时红了小脸。
“习惯动作!”也不知自己怎么会对她做出这么亲呢的举动,他连忙随便掰办个理由,“我家里一堆爱哭的女人,所以我习惯这样,对不起呀。”
“没关系。”她轻声说:“你家里很多女人呀?”
心里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难受。
“我娘呀,我姐姐、妹妹,哭起来眼泪会淹死人,你说多不多?”他一副怨叹的样子,“我家是女人天下呀。”
她噗哧一笑,心里的沉重感消失无踪,轻松了起来。
看她破涕为笑,白皙的脸上犹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就像牡丹花瓣上的露珠。
他—时间看傻了眼。
“你盯着我干么?”她用手绢擦去眼泪,瞧他还目不转睛的瞅着她,于是嗔声说。
“没有,你真好看,难怪阮天祥要欺负你。”
这也不能怪人家嘛,谁要她秀色可餐,让人食欲大增。
“你无聊!”她小嘴一扁,转身又走,但心里却不怎么生气,居然还有种高兴的感觉。
天哪,她一定是生病了啦。
贝阳谷跟在她身后,带着笑容一路保护她回家。
他心里忍不住想,要是他带个娘子回去,不知道娘亲会不会昏倒?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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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脚步快一点!”
阮家的家丁抬着奄奄一息的阮天祥,飞快的在街上奔跑着,要到医馆去,生怕跑得慢一点,就会葬送了他的性命。
谁也没想到一个乞丐,居然会有武功!
阮天祥带着凶狠的家丁要去找元富发麻烦,因为抄近路从后街过去,看见了一个脏乞丐在后门。
他本着欺负弱小的精神,立刻对那乞丐百般打骂,原本那乞丐都没反抗,一副咳得快断气的样子,谁知道他突然使出一掌,将阮天祥打得口吐鲜血,满脸发黑。
大家吓得要死,谁也没空去管那乞丐,连忙抬着他找大夫要紧。
“快点!少爷要是有个万一,大伙也都死定了。”
他们对挡到路的路人又推又蹋的,可迎面来了一个高壮的黑衣人,不问也不避。
“滚开!”一名家丁伸手推他,只听见惨叫一声。
刘一刀折断了那名家丁的手,一脚将他踞飞,其他人不自量力上前,也是断手折足。
“叫我滚?”刘一刀微微冷笑,“找死。”
他本来想继续走,突然看见摔到地上的阮天祥满脸黑气,于是咦了一声,蹲下来解开他的衣服。
一个清楚的黑掌印在他的胸口。
“嘿,得不全不费工夫呀!”
他揪住一名家丁的头发,“这人被谁打伤的?那人在哪?”
家丁看他凶狠,抖着声音说:“被马圈巷的一个乞丐打的。’
刘一刀嘿嘿冷笑,“扮乞丐?呵,躲不了我的!”
第五章
“伯伯,你怎么了?”元沧海着急的问:“要不要紧?伤到哪了?我带你去看大夫!”
因为贝阳谷坚持要送媳回来;她怕老爹见到他又会抓狂,所以就绕到后面进去。
没想到却撞见一个黑衣人正在攻击伯伯,她大惊失色之下,连忙要贝阳谷帮忙。
那黑衣人不敌,仓皇逃寓,贝阳谷追了上去,她连忙去察看伯伯的伤势。
田蝙想说话,却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血来,“我、我是不成了。”
他之前就已经身受重伤,使力击了阮天祥那一掌更使他油尽灯枯,刘一刀故意不要他立刻死,打算逼他说出东西的下落。
刘一刀一根根的斩断他的手指,可是他始终不说。他既然拿不到,别人也休想。
他用力的喘着气,沽满鲜血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形状有些可怖。
“伯伯!”她看他情况大为不妙,心里大急,“我去找人来帮忙。”
“小、姑娘……”田蝙瞪着双眼,用力的说:“那、那东西……你—定得……丢……”
他一用力,鲜艳的血不断从嘴里溢出来,沿着下巴褥湿了前襟。
“你别说啦!”她慌乱的拍着他胸口,“你一直吐直,这可怎么办才好?”
“不、不。”他想笑,喉咙里发出于涩的笑声,简直比哭还难听。“他们永……永……远也……拿……不……”
他一口气提不上来,云时双眼大睁,头一歪,断气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面前断气,元沧海受了惊吓,看看自己手上沾到的血,感到非常的害怕。
贝阳谷从屋上跃下,站立在她身边,“死啦?这人是谁?”
她侧头看了他一眼,缓缓的说:“我也不知道。那个坏人呢?”
“跑了。”他耸耸肩,“我都不知道自己干么去追他。”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理由不够好吗?”元沧海凄然的回了句,“伯伯早上还活着,转眼就死了。”
“人生就是这样,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刻会遇到什么。”他叹了口气,你家后面有个死人,官府问起来也麻烦,我来处理吧。”
“你会帮我好好葬了他吗?”她仰头问。
“好,那没问题。”他摸着下巴沉吟了下,“不过那个黑衣人有点古怪,你真的完全不认识?”
“嗯,这伯伯几天前拿东西来当,我觉得他可怜,就分他一些烧饼吃。后来他说自己身上有伤,要躲一个对头,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听起来像江湖仇杀。”贝阳谷提醒她,“你要小心一点。”
她愕然的抬起眼,“我?小心一点?”
“当然是你呀,还能有谁?”贝阳谷摇头叹气的,“你要管闲事,也得有几分本事。”
这个傻丫头,江湖上的事岂可以乱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