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你说吧,你想做什么生意?”
“我是朝奉,理所当然自己开当铺兼作老板最好。”他笑着说:“我自己有些积蓄,不够的再让小王爷投资,你说怎么样?”
“我可不是在跟你要钱喔,这是合作开店嘛!以后当铺赚了钱,当然会分红给你。”
“呵呵,我看难哦。”
他倒不是担心当铺不赚钱,而是要小气成性的元富发分红给他,才是难事。
“不难的,回本很快,绝对不会让你后悔。”他拍着胸脯保证,一副没赚钱要去切腹的坚决样。
贝阳谷忍不住好笑,“你说吧,你还差多少?”
“我算过了,要开家具规模的当铺,没有一万两白银恐怕不成。”他突然神色扭捏起来,“小王爷呀,你别说我存心占你便宜,有钱的人多出一些,理所当然嘛!”
“是,你说的没错。”他点头,“你到底还不够多少,我都拿出来就是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
“嗯,还差一千两是吗?”那还好嘛,又不多,就算赔光了他也不会心痛。
元富发摇摇头,“不是。”
“那就是一百两喽?”
“也不是。”元富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现在就剩一两,我运气不好嘛!不是相公就是被劫胡,没有一次不放枪。”他把手举起来,“以后,我开了当铺,绝对不要打马吊了。”
“……”贝阳谷突然觉得他被坑了。
他的准丈人比土匪还狠哪,八成年轻时干过这勾当,不然他的行径跟抢劫没两样,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的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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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沧海手里提着绣篮,轻盈的走在小径上。
她帮贝阳谷的短剑做了个剑套,上面绣的是小白龙,所以她特地到西罗城去找配线。
因为买到合用的,她非常开心,脚步轻快的回家。
阮家垮了,那个黑衣人也不见了,她总算不用天天担心。
但是说不担心,其实她还是有点心烦。
她开始懂得姐姐等待的心情了。
她很怕贝阳谷会不会一回去,就把她抛在脑后,不再来了,他会不会忘了说要娶她为妻?
这些不好的想法常常会钻进她脑海中,但她总用对他的信任把它们赶走。
“他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熟悉的马蹄声伴随着熟悉的人影印人眼帘,她满脸的惊喜。
“你回来了!”
她扔下绣篮,兴高采烈的往前飞奔。
“沧海!”
贝阳谷也跳下马背,张开双臂迎向她。
他们的距离逐渐缩短,坚定的朝心所属的方向奔去。
当他们终于拥抱在一起时,他们都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一刻。
元沧海不怀疑对方的心意,贝阳谷也觉得没必要问。
因为他很有自信,也非常确定,她跟他有相同的感觉。
他们的默契,在隔着门帘应答的那一刻,就已经建立。
“你终于回来了!”她搂着他的腰,将头枕在他的胸膛,用最安心、最满足的口吻说着。
“嗯,我们回家吧。”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元沧海死心塌地的跟着贝阳谷,她甚至不问,哪里是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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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行雨意兴阑珊的玩弄着花瓶里的花,这个枯燥的长日午后快把她逼疯了。
她一向好动,关在房里两个时辰就会气闷,现在一关就是十天半个月,她闷到头上要发草了。
“早知道就不怀孩子,怎么这么麻烦呀!”她忍不住跟婢女们抱怨。
因为她有小产的迹象,所以御医忙着帮她安胎,而凛国公主更是时时盯着,不让她有出门的机会。
她被这个肚子烦得没一天开心,要是干脆流掉也就算了,偏偏爱掉不掉的,害她得安胎好像坐监。
婢女们笑着说:“郡主无聊,不如打打马吊吧。”
贝行雨双眼发亮,连连点头,“好呀、好呀!”
她最喜欢打马吊了,没事摸个几圈消磨时间兼斗智,“赶快把我的牌搭子找来。”
之前跟停云和珑雾老是三缺一,娘亲又爱打不打的,跟她打马吊有够闷。
还好秋水来了。
她长得漂亮,人又聪明,看了几次就上手,要不是娘亲反对得很,她倒觉得这个弟媳很不错呢。
过了一会儿,秋水先到了,还给她带了一束早开的香花和几本书给她解闷。
“好秋水,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贝行雨笑着说:“还好有你。”
元秋水微微一笑,“快别这么说,我到王府来,多亏郡主照顾我。”
“呵呵,那是我娘叫我盯着你,你别介意呀,一开始我倒真看你不顾眼呢。”
多亏了打马吊这件有意义的事,让她对秋水改观。
打马吊的过程中可以看出一个人品性如何,而秋水的好可是连挑剔的停云都说赞的。
她笑着摇头,“郡主是快人快语,我怎么会介意?”
“可惜娘亲很固执,我说了几次你的事,她都不允。”贝行雨遗憾的说。
元秋水脸上闪过一丝愁容,但很快又恢复笑容,“如果不能留,我也认命,我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她知道杜书豪没有负心薄悻,那就足够了。
她知道他有他的难处,她绝不愿他为难,而郡主虽然娇生惯养,但却是个好人。
郡主对杜书豪霸道蛮横,也是因为爱他,所以她不愿因为自己破坏了郡主的幸福。
这些日子的聚首,已经足够她一辈子回忆了。
这个时候贝停云和贝珑雾也兴致勃勃的来了,一场方城大战热热闹闹的展开。
四个女人大战正激烈,完全没发现甫归家的贝阳谷已经扬起了一阵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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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皇甫晴文吃惊的打碎了手里的杯子,因为让仆人都退下了,所以没有人来收拾。
她也不管,用脚将碎片扫到旁边,严厉的问:“王爷,这事你也知道?!”
“才知道没多久。”他苦笑着承认了。
他也是扫寇那一天才知道,原来元秋水是杜书豪的未婚妻。杜书豪苦涩的说:“娘,这都是我的主意,请别怪爹。我早有未婚妻,我绝不愿负她,当日黄榜之下我也说了,可是你执意不理呀!”
“我不怪王爷。”她凌厉的瞪着贝阳谷,“倒是阳谷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将你姐夫的人,谎称是自己未婚妻送进府来。”
“呵呵,我让姐姐看看秋水是怎么样的人呀,她了解她之后,应该比较能接受。”
“你给我住口!”皇甫睛文生气的怒斥,“你姐姐不允许她的丈夫有第二个妻子,你是知道的,为什么又给我做出这事来?”
‘娘,你没弄清楚吧?是元秋水与书豪有婚约在先,还有婚书为证,你恃强硬嫁,本来就有那么一点点……嘻嘻,不对。”
“你还给我笑!”她火大的瞪着他,“宋相国来跟你爹告你,你娘力挺你,你倒好,反过来打我一耙呀!”
“我哪有呀,我只是说,于情于理,书豪对秋水都该负责。”贝阳谷试着和母亲讲道理,“娘,你自己都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常理,为什么在自己女儿身上就不是常理?”
切,他爹还不是有两个侧王妃,不然停云和珑雾是哪冒出来的?
“嗟,你这个孽子给我弄清楚!”她气呼呼的指着他的鼻子,“我可没这样教你姐姐,不许你姐夫娶小的人是我吗?”
既然元秋水不是他的未婚妻,她就比较没那么生气。
是杜书豪的小妾就无关紧要了,她在意的是宝贝儿子弃公主不要而就贫女呀。
“这么说来,你是不反对秋水以姐夫侧室身分留下来喽?”
皇甫晴文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多谢娘!”杜书豪欣喜若狂,但是心里的压力却没丝毫减轻。
他爱秋水,但也不能失去行雨,他贪心的希望能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可以使他两者皆得。
他知道自己不好,不该爱着两个女人,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控制如此多情的自己。
“别谢得太快。”贝乐提醒他,“真正的难关在行雨那里。”
他很了解自己的女儿,她既然要丈夫好好待她,心里只有她一个,当然不会轻易让步,让他娶秋水入门。
贝阳谷笑了笑,“所以才要娘亲帮忙呀。”
所有人都把眼光看向皇甫晴文。
“看我干么?我才不管这事儿。”虽说当初是她明知杜书豪有未婚妻,却还强将女儿嫁给他,才惹出这事。
但她一点都不认为自己得因此负起责任解决这件事。
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儿,她表面不说,心里却深爱丈夫,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再说她现在有孕在身,她也不想让她过于心烦或生气。
“公主,行雨从小就听你的话,要说谁有办法改变她的心意,也就只有你。”贝乐开始拍起马屁,“你是家里的女诸葛,一定有办法的。”
“是呀,娘。”杜书豪也附和,“我求求你,只有你能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