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你真狠,我带兄弟去拼命,你凉凉等着发大财,要一半我是不同意的。”
“谁说我凉凉发大财?阮老爷,我不是信不过你,不过凡事总是自己在旁边看着比较好,我当然一起去。”贝阳谷笑着说:“阮老爷的名声如何,我自然是知道,不看着我总是不放心。”
他这么一说,阮常又更信了几分,“小王爷如此爱财,私吞朝廷的银两,恐怕人品也没高到哪里去。”
贝阳谷嘻嘻一笑,“谁说那是朝廷的?不知道是谁把数百万两黄金、白银扔在那,不凑巧让我找到了而已。”
阮常知道他这么说是不想担罪责,万一有麻烦,他也会推说不知那是官银。
连退路都想好了,看样子是真的决定这么干了。
他就说嘛,这世上哪有人不爱金银财宝的呀!
“阮老爷,现在大家在同一条船上,你可别突然反悔,害苦了我。”
“当然不会。”他哈哈的笑,非常的畅快,“我才怕小王爷反悔。本来说要五成,又改成七成了。”
贝阳谷也跟着哈哈笑,“我绝不反悔,不会多占了你的份。”
他想的才不是如何多分一些,只要能将这家伙踢进大牢,他就开心得不得了。
抢劫漕运这个罪名够大了。
阮老爷呀,你也别怪我陷害你,谁叫你自己爱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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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灿的繁星挂在子夜的天空,柔和的月光有如水银般铺在大地。
摇曳的花影投射在地上,两个修长的人影靠得很近,因为他们是面对面站着。
“我明天就走了。”贝阳谷声音低低的,“你要自己小心一点。”
那个宝藏把人都引走,沧海的安全应该无虑,但他还是担心,派了人手暗中保护。
还好顺天到这里才八百里,快马加鞭不断换马也只要一天多就到,所以他才能安排得这么快。
“嗯。”元沧海一脸担心的说:“你也要小心,他们个个都不是好人,我怕你吃亏。”
虽然知道他的计划应该不会出错,但想到他要亲自去做,她就忍不住担心。
“我哪里会吃亏?”他信心满满的,“他们才要担心。”
她—笑,“是呀,跟你在一起是他们吃亏多。”
“那你也跟我在一起,你吃不吃亏?”他开玩笑的问着她;“你呀,当初还说要拜我为师,难道是喜欢吃亏?”
“谁喜欢了,你已经把我想做的事做完了,拜不拜师好像不重要了。”
“那我真是太笨了,平白被你利用。”贝阳谷一脸后悔莫及的样子。
“我没有利用你啦!”她急着辩解,“我才没想过呢,只是事情就那么凑巧。”
她好怕他这样误会她,急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不是凑巧,是我自己来的。沧海呀,你以为我没事都在管闲事吗?”他轻叹了一口气,“你怎么那么迟钝呀?
“我要不老跟着你,看到你有麻烦就出来当英雄,你怎么会想报答我?”贝阳谷说得飞快,一口气都不停,“你要是不报答我,那我怎么带你回家,我不带你回家,又怎么拜堂成亲?”
“什么呀?”元沧海一脸的不解,开始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
“我是说,你什么时候才要以身相许啦,一般人救美一次就能得到那种报答,我已经救了你不知道几次了,也该有那种报答了吧?”
“你!”她瞪着他,神经病!我偏偏不要。”
居然要她以身相许,把她当成什么样的女子呀?
看样子他常常用这招来叫人以身相许,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女人,她想到就气愤。
“你怎么这样呀!”他不平的道:“你不是说要报恩吗?”
“大恩不言谢,你给我的恩惠太多,所以就算了。”她火大的挥了下手,“走开啦,我要进去了,懒得理你。”
“沧海!”他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你这样不行喔!”
“不行你的大头!别以为你这次能够得逞,别的女人或许感激你,就、就跟你……”她涨红脸,迟迟说不出颠鸾倒凤那种事来。
“喂!你开什么玩笑呀?什么别的女人?又关别人什么事呀?现在是你欠我,又不是别的女人欠我。”他威胁着她,“你要是不嫁给我的话,我就硬逼你嫁给我!”
嫁给他?她瞪大了眼睛,脑袋完全乱成一团,他叫她嫁给他他的以身相许是要她做他娘子,不是风流一夜之后走人的那一种。
她、她完全给人家误会了啦!
元沧海又是觉得丢脸、又是觉得害羞,但更多的是喜悦。
“呸呸呸,好不要脸,什么我不答应你才要硬逼我?难道你现在不是在硬逼我吗?”
贝阳谷理直气壮的顶回去,“现在?哪里是呀!”跟着他语气一软,“现在是在求你,沧海姑娘,你真的该报答我了啦。”
“好!”她踮起脚尖,火速的在他颊边印上一个香吻。
贝阳谷愣了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亲他?她主动亲他?他第一次感到晕头转向,开始了解什么叫做飘飘然了。
第八章
贝乐骑在马上,遥望着火红的夕阳逐渐消失在山的那一头。
他久未披挂的战衣溅满了鲜血,跟在旁边的是略带倦意的贝阳谷。
父子俩经过一番浴血苦战之后,终于将这一千凶徒全数擒拿,而失踪多年的漕运黄金、银两也已经全数起出。
贝乐接到儿子的消息之后,立刻带领大军南行,在化名刘一刀的卫保率众围杀阮常人马之时赶到,以优势的兵力取得胜利。
“真没想到卫保居然还活着,只可惜让他给逃走了。”贝乐担心的看了儿子一眼。
“卫保这人狡诈又阴险,今日让他逃脱,唉,恐怕后患无穷。”
“爹,你别担心啦。”贝阳谷倒是乐观,“我设计得了他一次,难道害不了他第二次?”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担心。”贝乐说道:“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呵,有什么关系?这样才不会活得太无趣。爹,你不用替我担心啦。”
他笑了笑,“我何必替你担心?你找回了失踪的漕运黄金,功劳大得很,前途无限。”
“这不是我找回来的啦。”贝阳谷连忙解释,“该赏的另有其人。”
“是这样吗?不要紧,我上报皇上的时候,也记他一笔,这人是谁呢?”
他有点不好意思的又笑了笑,“其实也不是外人,就是我未婚妻啦。”
贝乐一呆,随即道:“阳谷,我是不反对你自己决定对象,不过你娘很有意见。”
“我知道呀。”他笑咪咪的回答,“不过我不打算让步就是了。”
“我不希望因为你的婚事吵得府里鸡犬不宁。”贝乐提醒他,“你娘觉得元姑娘出身寒门,所以配不上你。”
“我知道。”他一点都不担心,满不在乎的说:“不过我不担心,反正你有办法。”
贝乐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奇怪的道:“我?”
他几时有办法改变固执的公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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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罗城今天充满节庆的喜乐,欢喜的百姓敲锣打鼓,在家门口放起了长串的鞭炮。
每个人一改往常提心吊胆,不敢高谈阔论的样子,大大方方的在街头巷尾说着被阮家欺压的恶气。
阮家门前那耀武扬威的旗帜,如今显得垂头丧气。
人人都知道阮常和一干手下,通通都给关人了大牢,虽然大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都一致认为一定是贝阳谷之功。
因此当他再骑小白龙进入东罗城时,受到了热烈酌英雄式欢迎。
当他终于到元沧海家时,身上挂满了彩带、花圈,还好热情的“烈火红唇”他拒绝得快,不然可能会被胭脂抹得面目全非。
“原来是小王爷来啦!”元富发喊得震天价响,一脸讨好,“真不巧呀,丫头出去了呢!”
“到哪去啦?”他得把身体压在门上,外面那群人才不会冲进来。
他明白他们的感激之心,但意思到了就好,这么热烈的举动他招架不住。
贝阳谷是想来抓元沧海就走,没想到却扑了一个空。
“她到西罗城去办点事,很快就会回来了。”元富发接着滔滔不绝的道:“小王爷呀,不是我自己爱吹牛,我们家丫头又勤劳又爱干净,刺绣缝补她都行,煮饭熬汤更难不倒她,而且脾气好,个性乖巧温和,样貌更是……”
“行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虽然说沧海是有那么好没错,不过谦受益满招损嘛,还是不要太招摇得好。
“我是说小王爷你看到了吧?阮家倒了,财神当铺也被官府封了,还好后面这间屋于是我自己的,否则我跟丫头就得睡街上了。”
贝阳谷一笑,“重点是?”
他搓着手,一脸奸笑,“我是想做点生意,不知道小王爷你有没有兴趣?”
果然,他就知道这个连名字都想发财的准丈人,一定是冲着白花花的银两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