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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骇得后退一步,完全忘了此行的目的,转身欲逃,却被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一下子扑倒在软榻上,他高大的身躯紧紧包容着她的纤美,令她一阵头晕目眩!

  “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你自己。”江凌细细审视她,道:“是不是想我了?”

  “我没有!”她竭力挣扎,避开他的气息,然而脸庞仍是不自觉地嫣红起来。

  “何必否认呢?”江凌冷笑道:“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这个吗?那就来吧!”

  “放开我!你快放开……”娇弱的抗议被封缄在他那炽热的唇瓣,薄薄的白衫几乎是应声而裂。

  “啊!”柔软的胴体根本未及准备,便猛地被贯穿,火苗瞬间燃烧成冲天大火,炽热的高温刺痛着四肢百骸。被撕裂的痛楚混杂着莫名的快感,如狂潮一般席卷她的全身……

  在心还没有屈从之前,身体便已缴械投降,莫非自己真的如他所意,是个淫荡至极的女人?她无助地随着他律动,自眼角泌出了晶莹的泪花,一出眼眶,便被高温熨烫的肌肤焚干……

  欢潮过后,莫馨言羞愤难堪地整理衣襟,始作俑者却倨傲地交叉双手,不痛不痒地看着她。

  “我爹爹和庄青锋……是你杀的?”颤抖的双手几乎扣不好内襟的扣子。一颗心,因害怕听到笃定的回答而几乎窒息。

  “是又如何?”他一字一字冷冷道。

  她猛地抬头看他,血液逆流,因这个残忍的回答而浑身冰凉。不,苍天可鉴,不要是他!不会是他!

  然而,那夜一般的黑眸中,残忍、无情、决绝而阴冷地诉说了,他,绝不是在开玩笑!

  心头重重一颤,如被一枚利箭正中心脏,喉头一甜,她“哇”地一口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衣襟,怵目惊心。

  “伤情丸毒发了。”江凌平静看着她,一动不动。

  “什么?”她喘息着,胸口的剧痛几乎令呼吸都格外困难。

  “当年莫展雄,就是用伤情丸毒害了我父亲。”

  “什……么?”她震惊地睁大眼睛。

  “伤情丸不同于一般毒药。如果你能绝情绝爱,此毒便无法伤及分毫,但是一旦动情便会毒发呕血,心中情之愈深,毒之愈剧,最终将五脏六腑尽碎,吐血而亡!”江凌暗暗咬牙道:“莫展雄明知我父亲与娘亲伉俪情深,相敬如宾,还下此奇毒。我父亲一代剑侠,重情重义,却落得如此下场,这笔血债,我定要他以血来偿!”

  莫馨言无比震惊地看着他,原来,自己的父亲与他的父亲竟有如此仇怨纠葛,怎么她一点都不知道!?

  “只是莫展雄怎么也想不到,他的掌上明珠,居然会爱上自己的杀父仇人!”江凌不禁纵声长笑,明明是那么显然的笑声,脸上却一点笑意也没有,令人听之发寒。

  “我爱你?”莫馨言缓缓道,兀自末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难道不是吗?”笃定的语气。

  “不!我恨你!”她猛地抬头看他。“我怎么可能爱你?你杀了我父亲!”

  “哦?你就这么肯定?”他道,脸上带着冰冷而邪肆的笑意。“可惜,伤情丸早就把你出卖了。”

  如丛林中优雅的猛豹般,他无声无息地朝她靠近。“如果不是因为对我有情,你又怎会呕血?”

  “你……”她朝他冲去,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擒住双手,反扳到身后。

  “这是你欠我的。”看着她那如露水般轻盈的眼睛,他缓缓道:“还有莫展雄,可惜那老匹夫不经打,那我也只能拿你来消气。”

  “你就慢慢等着吧!”他眼中寒光一闪,将她一把推开,径自走了出去。

  莫馨云口头晕目眩地跌倒在软榻上,看着门口乍亮的光影中,他决绝无情地离去,喉口一甜,又是喷出一口鲜血。

  心脏处传来怦怦剧跳的抽痛,一声一声,撞击着那颗本来就无比柔软的心,她的心,几乎已到了不堪一击的地步。

  血,一滴一滴,如泪水般滴到软榻中,她怔怔望着那一摊鲜血,往事一幕一幕在眼前重播。

  初次相识,她便被他的眼睛夺去了魂魄,二次相救,他替她吸毒,身上温暖安全的气息已令她心醉,还有印心亭中的初夜……

  她爱他吗?爱吗?

  心中一阵剧痛,又是喷出上口鲜血,杜鹃啼血,柔肠寸断!

  不必等到毒发身亡,她便已经尝到了五脏六腑尽碎的滋味!

  ???

  铁箭山庄风云突变,庄主、副庄主同时暴毙,十年前的旧帐重新被翻出来,真相大白之际,本就已在庄内建立了绝对权威的江凌,重以江震天之子,铁箭山庄原主人的身份,改铁箭山庄为寒碧山庄,将莫展雄的亲信余党全部关押,驱逐莫展雄的所有妻妾,却独留下莫馨言与莫炫,只是他们的身份,再也不是什么大小姐与少爷,而是沦为——奴仆下人,她被派往厨房做帮手,而莫炫,则被指往马圈当小厮。

  寒碧山庄厨房内,一个纤细的身影正在吃力地淘着米。

  “小姐,别动,我来就可以了!”厨房内,小兰一进门,乍见莫馨言满头大汗,不禁大吃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端盘,欲前来帮忙。

  “小兰,千万别再叫我小姐了。”莫馨言道:“要是让管事大娘听见了,只怕又是一顿好骂。”

  “小姐……”小兰不忍哽咽道,不忍地看着身穿丫环衣衫的莫馨言。小姐比以前整整瘦了一圈,连眼眶都深陷下去,脸色比雪还要白,平时顾盼生辉的眼睛,现在所能看到的,只是一片万念俱灰的死寂与黯然。

  “庄主也实在太狠心了!”小兰道:“上一代的恩怨,为什么要迁怒到小姐身上?你从小都是娇生惯养,别说重活了,连重物都没有提过。小姐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再这样下去,会撑不住的!”

  “不碍事的,不是说,只有做死的小姐,没有累死的丫环吗?你不必替我担心。”莫馨言淡淡一笑。

  有时候,她倒宁愿管事大娘给她的活再多一点,再重一点,便可以借着操劳而忘记那张痛人心腑的脸庞。几天下来,原本十指不沾水的纤纤玉手,已是长满了硬茧,甚至皮开肉绽,红肿一片,但她,却丝毫不以为苦。

  是的,比起伤情丸毒发时的苦楚,这些根本都算不了什么。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不去想他了,但半夜三更噩梦仍是经常来访,她时常会猛然惊醒,全身冰凉,胸口剧痛,然后,便是止不住的呕血。

  但是第二天,仍要打起精神,继续劳作。

  小兰叹道:“不过几天光景,铁箭山庄便变成了寒碧山庄。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莫馨言心中一痛,低头不语,半晌突然道:“莫炫怎么样了?”

  “我刚刚也特地去看过了,少爷被派在马房喂马。少爷虽然年纪轻,但是很懂事,一点都没有抱怨,还担心你呢!”“我现在就只剩这么一个弟弟了。”莫馨言叹道,娘亲已经被他派人遣送到洛阳的乡下老家,而她,又被禁足于寒碧山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跟亲人团聚!

  “莫馨言!”突然门外传来管事大娘的声音。

  莫馨言一惊,连忙走到门口。“大娘有什么吩咐吗?”

  “庄主要的糕点,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

  “那还不赶快端去,有空闲聊,就没空做点正经事?”管事大娘不悦道。

  “奴婢这就去。”端起糕点,莫馨言不及与小兰多语,便匆匆朝外走去。

  这便是这些势利之徒的真正嘴脸,主人一旦失势,下场便比一般的奴役更加悲惨。以前个个都是一副极端谄媚的副样,现在却人人巴不得踩上一脚。小兰真不明白,小姐向来待那些人不薄,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对她!有时候她真怀疑,庄主还留着原来那些下人在庄内,根本就是为了折磨小姐。

  莫馨言端着盛满糕点的盘子,缓缓绕过流香湖,印心亭,走入中院原来自己父亲的居所,但现在已改为江凌的卧房凌云居。

  春过夏至,莲叶初露,亭亭一角,蜻蜓玉立,一切景物依稀,而人事已非!

  纵有千般愁绪,亦难与人细说!

  房门轻掩,微有声响,未及细细思量,她便推门入室。

  一室空空,卧床上绣帐低垂,帏幕深深,似有人影晃动,许是他在内休息。

  “庄主,您要的糕点。”莫馨言端着托盘站在门口,低头垂目。心中暗叹风流水转,以前,他是她的属下,而现在,她却成为他的奴婢。

  一个他随时都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的奴婢!

  透过浓密的睫毛,前方地上一件被撕裂碎开的粉红薄纱吸引了她的视线,再往前一看,被丢弃在地的鹅黄罗裙,水色中衣,一件件,拖迄在地,扔得到处都是。

  那是……她的心中突然一阵无法抑止的轻颤。

  “嗯,嗯……啊……唔……”既似承受极度痛楚,又似乎享受着无上快感的女子娇吟声从绣帐深处声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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