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给菟丝送药茶?”老爹回到收银台,看到了桌面上的保温壶。
“是呀。”卫仲绍不避讳地说着,走了回来。“我看她气色不是很好,最近可能又常熬夜。”
邬老爹笑了笑,很满意地看着他。“我那丫头呀,什么都好,就是一张嘴硬得很。”
三个女儿,他最不担心的就是菟丝,并不是因为她精明干练的性子,而是因为卫仲绍的关系。
这小伙子是他从小看到大,他有多优异、有多出色,他可都看在眼中。如果将来把菟丝交给他,他可再放心不过。
“这不正是她可爱的地方?”想起她生起气来牙尖嘴利的模样,卫仲绍忍不住笑出声来。
“唉,看来她的任性,只有你能欣赏。”老爹偷偷地为他捏了把冷汗。
不是他偏心,为一向儒雅有礼的仲绍说话,而是自家女儿有时说起话来,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实在令人不敢领教。
卫仲绍不以为意的笑着。“老爹,其实菟丝也没有你说的严重。”
邬老爹抬起一手拍拍他的肩。“你懂得宠她,我高兴都来不及,不过,有时也别将人给宠过头,否则是自找苦吃,你会管不住她的。”
“不会的,老爹。”他维持着脸上温文的笑。
邬老爹叹了口气摇摇头。“去吧,她在楼上房间里。”
算女儿命好,能遇到这么一个优秀又体贴的男人。
“对了,老爹,明天甜甜的婚礼是在教堂举行吧?”卫仲绍没敢忘母亲的耳提面命。
“嗯。”老爹点点头。
“我爸妈说,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千万别客气。”
邬老爹笑着挥了挥手。“放心吧,这么多年的老邻居,我怎可能跟你们客气呢?何况,你也老爹、老爹地叫了我这么多年,我当你是自家儿子一样,真有需要帮忙,一定少不了你。”
卫仲绍会意地点头一笑。“那么,我先上楼去了。”
“去吧!去吧!”邬老爹挥了挥手,看着他转身走上楼,才不慌不忙地补上一句:“晚上留下来吃饭,我做了你最喜欢的醋溜鱼。”
“谢谢老爹。”卫仲绍笑着转过身来点头,儒雅有礼的模样半分不减。
对他,邬老爹的心里只有满意两字,不过好事多磨,这一对到底何时才能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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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仲绍踩着楼梯直接上到三楼,站在菟丝的房门口,意外地发觉房门竟是微开着的。
在门板上轻轻敲了几下,门里没有回应,于是他推开门,直接往内走。
不意外的,他在书桌前找到了她的身影,或许是因为太累了,菟丝竟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他不动身色的来到她身边,将手里提着的药茶轻放在一旁,眸光不经意的被电脑萤幕里的内容给吸引住——
阿贤用着深情款款的眸光注视着美香。 “美香,我真的好爱你,远比爱我自己还爱你。”
美香迎着他的视线,感动得几乎流泪。 “阿贤,我好感动,我也好爱你。但是我能问问你吗?你会不会游泳?’
阿贤一时怔愣住,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先别问,你只要告诉人家,你会不会游泳?”当然了,美香没忘了多抛几个媚眼,外加小鸟依人的撒撒娇。
“呃……会,我当然会了。”在这个时候会游泳显然是能加分的,阿贤二话不说的拍胸脯保证。
“真的?”果然,美香的眼里闪着倾慕的光辉。
但,问题来了,通常两性之间的交往,女人是较没有安全感的一方。
“阿贤,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个一起落水了,你是会先救我,还是先自救地游回岸上?”
“这……我……”阿贤犹豫着,不知道是说实话好,还是说假话恰当?
其实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也是男人们喜欢拿来取笑女人肤浅的典型笑话,但谁想过隐藏在这则笑话背后的真相呢?
依据专业的心理分析,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男人会想:废话,如果落水,我当然得先自救。如果没有自救,又如何救你呢?
其实由这样的想法,就可看出,男性其实是一种自私的动物……
看看萤幕,卫仲绍不可置信地再看看趴在桌上的人儿,然后缓缓地堆紧眉结。
他真想狠狠地摇摇她的脑袋,看能不能摇掉她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过于偏激的想法。
但显然的,趴在桌上的人儿不想让他如意,在打了一个喷嚏,眨眨眼睫之后,突然醒了过来。
一抬头,见到了他,菟丝连眼睛都忘了要揉,吓得不轻地跳开一步。
“你、你……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她错愕惊吓的模样,惹来他一阵不悦,但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仍旧保持着嘴角微勾的笑纹。
“老爹让我上来的。”说着,他没忘贴心地拿起装着药茶的保温瓶,帮她倒出一杯热茶来。
“我妈让我带来的,先过来,趁热喝一杯。”
菟丝瞪着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来。“以后你再这样随随便便进我房间,我不想法子去关照你几天,我就不是邬菟丝。”
嘴巴虽嘟嘟嚷嚷地说着,但菟丝还是乖乖伸出手来接过茶。
她知道这是贵妃妈妈的爱心,除了不想对她失礼,还有已经喝了好几年这样的茶,她也给喝出了习惯来。
卫仲绍知道她口中所谓的关照是指什么。“千万不要,别忘了,你要是这样整我,连带我妈和我爸都会一起受苦。”
“知道怕就好,以后贵妃妈妈要你送东西来,你摆在楼下就好。”她就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房间,总觉得有股说不出的难为情。
端着保温瓶盖,菟丝喝着热茶,小口小口优雅的动作,丝毫不做作。
卫仲绍看得有些失神。她是优雅的,就像那强悍的性子一般,都在她身上真实存在着。
这样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同时存在于她的体内,却没有丝毫的不协调,反而造就出迷人的她。
“我上来是因为早先说过要来帮你把脉。”他说着,嘴角的笑容又加大了些。
菟丝终于喝完了那杯药茶。“我才不用你把脉,蒙古大夫。”
将保温瓶盖还给他,她绕过他身边,拉开椅子重新坐下。
卫仲绍不以为意的一笑,接过盖子,轻声问:“要不要再来一杯?”
她的手肘撑在桌面上,顶着下颚睨着他。“我还没吃晚饭耶,你放着就好了,晚一点,我会自己倒来喝。”
这点卫仲绍倒没为难她,由一旁抽来一张面纸,擦干盖子后旋上。“你最近又常熬夜了,对不对?”
不由她拒绝,放好保温瓶后,他抓起她的一手,指尖搭在她的腕上,把起脉来。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老爸都没说什么了,你唠叨个什么劲?”
卫仲绍没多说话,直接以手示意她换另一手。
菟丝虽心有不甘,还是乖乖地换手。
他修长的指重新搭上她的脉线,仔细地诊察她的脉象。
房内接着安静了半晌,静得有点怪异,让菟丝再也忍受不住。“喂,蒙古大夫,你可别对我说一些妖言惑众的话!”
卫仲绍冲着她一笑。“没事啦,喝了这些药茶,多休息就好。别再熬夜了,否则下次我会带银针来帮你扎穴,还有,如果你不介意吃苦苦的西药,我会要我妈在茶里加上一些。”
赶紧抽回手,菟丝对着他皱脸、吐舌头。“贵妃妈妈才不会听你的!”
臭男人,明知她最怕苦,还想故意恶整她。
“那就乖乖的听话,知道吗?”卫仲绍朗笑了数声,反射性地将手掌搭上了她的头,揉乱了她的长发。
菟丝边抗议边闪避着他的摧残。“喂,说话就说话,你别动手动脚的!”
不过说来奇怪,今天她怎会觉得他的动作很温柔呢?唉,她一定是感冒了……不!可能是内分泌失调!
是的,一定是这样!
第五章
邬家嫁女儿,仪式隆重简单,席开三桌,仅请一些至亲好友。晚宴之后,大伙提议返回邬家泡茶聊天,于是直至深夜,邬家仍旧热闹非凡。
对邬家来说,嫁掉甜甜虽有着办喜事的喜悦,但其中也有着更多的不舍。
尤其是邬菟丝,因为她仅有甜甜一个妹妹,加上甜甜平日单纯好欺负,所以她总是不忘自己是姊姊的身分,处处照应她。
多年照应下来,已成了习惯,如今妹妹出嫁,而且还是远嫁他乡,心里不舍的程度,可想而知。
所以,当晚,卫仲绍找到她时,她正缠着新郎倌,像老太婆一样地唠叨着。
“喂,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你,不过看在甜甜很爱你,而你也够坦白、够深情的份上,我就勉强接受你已成了我妹婿的事实,不过往后你要是敢对甜甜不好,或是有一点点的变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还要老大把你告到倾家荡产。”她看来有几分的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