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绍但笑不语,没承认也不否认。
“我就知道,你怎可能放着她去和别的男人约会呢?”而且还没准时回医院报到。
“不是男人,不过是个大男孩。”卫仲绍更正她的错误。
“是、是、是,是大男孩、大男孩!”这下,可颂更能确定,卫仲绍连对方可能都见过了!
唉,这对菟丝来说,该是好运还是歹命呢?让这样的男人喜欢上!
“不过,也怪了,这么晚了,她怎么还没回来?”没理会可颂半揶揄的笑,卫仲绍再度将眸光拉向店外。
他的心思全落在店外,焦心于心爱人儿的身影,而可颂则是乐于欣赏他难得显露出的焦虑,所以两人都没注意到不远处,邬家楼梯转角的那抹纤细身影。
其实邬菟丝已经回来一会儿了,因为在街上闲逛了大半天,没赶上回家看店,怕被骂,所以选择走后门,也因此,让她发现了这件天大的秘密。
原来是他在故意搞破坏,难怪昨晚他会那么卖力地指导!一手轻轻压上粉颈上的草莓,菟丝气得全身颤抖。
想着昨晚她还感谢他的不吝赐教、卖力指导,还因自己对他的吻心动而感到羞愧,谁知……
莫名地,一股风暴骤然形成,怒火充斥于邬菟丝的心扉。
此仇不报,绝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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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卫仲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难以成眠。
离开邬家时,墙上的时钟已走到将近九点的位置,但却迟迟等不到菟丝归来的身影。
就在他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被母亲催回家吃饭时,可颂拨了通电话来,说菟丝早就回到家了。
是老爹眼看夜越来越沉,心想不对劲,准备出门去找人时,她才懒懒地由卧房里走出来。
而且她是穿着睡衣出现,一副已在卧房里睡了一觉的模样。
她是何时回到家的?卫仲绍越想越不对。
心烦地翻身,他揉揉发疼的额角,索性坐了起来。
“喵呜——”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了猫叫声。
是她吗?卫仲绍的心蓦地一跳,本能的站起,走向窗边。
砰锵——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还好有窗帘挡着,否则卫仲绍可能会被飞喷的碎屑给割伤。
他打开墙上的壁灯,发现滚落到脚边的小石子。
正当他弯下腰来,准备捡起石头时,第二粒,第三粒石子接二连三的飞来,当然也都不偏不倚的正中目标,将两面玻璃窗打出几个孔来。
或许冈为夜静,玻璃碎裂的声响太大,卫家的老爹和妻子很快赶了过来。
“仲绍,发生什么事了吗?”卫老爹的声音紧随着敲门声后传来。
卫仲绍蹙着眉,拨开窗帘朝外瞧,夜一样宁静,除了街灯孤影,街道上可说空无一人。
“爸,我没事,只是丢东西不小心打破了玻璃窗。”
“打破了窗子!那伤到了没?你开门让我进去看看。”这次传来的是杨贵妃紧张的声音。
“爸、妈,没事的,夜深了,我累了,要睡了,你们也回房去睡吧!”看着手中捡起的几粒小石子,卫仲绍神情凝肃地说。
“这样啊,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卫老爹说着,拉着妻子回房去。
直到确定房门外已无声音,卫仲绍才又再度掀开窗帘,望向窗外。
夜一样静,不过寂静中还带着些微诡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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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之后,每次他由医院放假回家时,总会发生一堆怪事。
像今天,他发现亲手栽种了六年的茉莉花,不仅花苞全被打落,叶子还被人全数剪下,整棵光秃秃的,似一夕之间被理了光头一样。
于是他痛下决定,绝对要揪出那个捣蛋的人来。
又到了深夜时分,他关掉房间里的电灯,将身躯蜷缩在垂地的窗帘之后。
果然,没有多久,他听见了轻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地传来。
来人似乎为了不被察觉,还蹑手蹑脚地,一等转进了防火巷,就直接奔到他的窗前,拿出预藏的塑胶袋,贴墙前进。
“太好了,窗子没关,真是天助我也。”抬高手,来人在窗子上摸了摸,准备将塑胶袋里的东西倒入他的房间。
蹲在窗帘后,耳边听着再熟稔不过的声音,卫仲绍蹙起了一对剑眉。
黑暗中,他一对锐眸亮如星子,紧紧盯着使坏的人的一举一动。
“这是我托人好不容易才找来的,这下看你过不过瘾!”窗外的人咯咯笑了几声,踮高双脚,将手伸进窗内。
就在塑胶袋被打开,那人准备将里头的东西往房子里倒时,卫仲绍刷地由窗帘后站起,一把抓住对方的双手。
“菟丝,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晚了还玩游戏的习惯?”皱着眉头,他的眉心有个浓得化不开的结。
邬菟丝被他吓了一大跳,双手一松,手里的塑胶袋便飘落到他的卧房里。
“是呀,这阵子的事都是我做的,怎么样?”当场人赃俱获,这下她无心再扮娇柔,干脆板起脸来与他大眼瞪小眼。
他毁了她的初恋,所以就别怪她搞这些小人手段。
“你……”瞧她一副不知悔悟的趾高气昂模样,卫仲绍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责备她。
“你最好现在就放开我,否则我一定会想出比这阵子还要歹毒十倍的花招来算计你!”她恨死他了,菟丝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卫仲绍看着她许久,没说话也没动。
“放不放手?”她忿忿地瞪着他。
看着她晶亮如点着两盏火炬的黑瞳,卫仲绍蓦地一笑。
“不放!”他明白她气些什么,还有近来为何老是找他麻烦了。
“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叫了!我叫了大家就会出来,到时候看你……”
“看我怎么解释你被我抓着双手,是吧?”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抢白。
“你……”菟丝忿忿的神情中,出现了清晰可辨的惊愕。
“要不要我告诉街坊邻居,最近老找我麻烦,到我家作怪的人,就是你?”她的惊愕引来他的一阵低笑。
“你到底想怎么样?!”现在她总算认清了他,更为自己过往的有眼无珠懊恼不已。她怎会认为他温文儒雅、胸怀广阔、值得信赖呢?
一切都是他掩饰得太好,才会让大家一直误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
卫仲绍发觉自己喜欢极了她目前的模样。“不怎么样,进来谈吧!”
看来是到了表白真心的时候,他一点也不介意对她坦承爱恋,他甚至愿意将整颗心剜出来送给她。
进去?她怕有命进去,无命回家!“我才不要!”
“那么,你是要一直与我僵持在这儿,等大家发现你就是那个使坏的小人吗?”他的嘴角噙着笑意。
“你说谁是小人?”菟丝死命瞪着他。
“这儿就剩我们两人了,不是你的话,难道我会说我自己?”他紧紧抓着她的双手不放,任她如何使力也无法挣脱。
就在这时,卫仲绍的房门外突然传来杨贵妃的声音:
“仲绍呀,怎么样?抓到那个坏人了吗?”近来他们一家人可被那坏人搞得睡不好、吃不下,烦恼极了。
“怎样?要不要进来?”卫仲绍眸光飘向房门,压低声音对着菟丝说。
他摆明了是威胁!如果她敢说不,恐怕他就要将贵妃妈妈给叫进房里来,导致东窗事发。
“仲绍。”房外又传来杨贵妃的催促声。
“怎样?”卫仲绍再度压低嗓音问了菟丝一次。
她又懊恼、又气愤地瞪着他。
迎着她瞪人的眸光,卫仲绍突然开口:“妈……”
菟丝被他吓了一跳。“好!我进去。”
她承认自己没胆,但她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毁于一旦。
“妈,没事,我想‘她’今晚应该不会来捣蛋了!”卫仲绍对着房门外喊,接着一弯身,钳紧菟丝的腰肢,便将人给抱进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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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娓娓述说着对她的爱意,但邬菟丝的脸上却看不到半点喜悦。
当卫仲绍将话说完时,她由椅子上站起,冷冷地说:
“我可以回去了吗?”要是以前的她,或许会傻乎乎地相信,还会感动地将一颗心捧在掌上,端着献给他。
但,她现在已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所以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的话,说不定下一秒,他又会使出什么整她的手段来。
“就这样?”她毫无表情的模样,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说了那么多,还告诉她对她的爱恋是如何一点一滴地累积,她却只是回他简单的一句——我可以回去了吗?
“要不然咧?”菟丝自觉已无须在他面前扮淑女。
他占了她的便宜,不仅夺去她的初吻,还将她的颈子亲得青一块、紫一片,最可恶的是,他居然还在上头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