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儿毫无所惧也毫无愧意的扬起下巴瞪着他。她不后悔打了他这一巴掌,因为他该打。
锐利的眼眸、盛怒的表情,靳剑星语气冰冷地问道:“小野猫,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
她冷笑,“如果能够,我还真想再打你一巴掌——为了你那两位可怜的妻妾!”
靳剑星松手放开她的手臂,严峻的表情透露着淡淡的肃杀之气。
如果她不是他所爱的女人,她将会为这巴掌付出惨痛的代价。她的行为已严重的伤了他高傲的自尊心!气愤的他将她的身子扯近,像是惩罚似地狂暴的将她碍事的衣物撕毁。
他粗暴的举止令刁儿心一颤,自然而然地忆起她的初夜,而那一夜那种撕裂全身的感觉,她至今未忘……她不想再尝到那种疼痛!
她趁着靳剑星脱掉外衣时身子往旁一闪,急欲躲开。
靳剑星见状大手一探,拉住她乌黑发丝,将发卷在掌上。
“痛……靳剑星,放开!”头顶传来的痛令刁儿哀呼出声。印象中冷酷无情的靳剑星又回来了,而她,又变回初夜时的殷红袖
靳剑星将她柔美的脸蛋拉移至面前,眼神冰冷残酷,语气铁硬一字一字道:“我似乎太放纵你了!”
刁儿一双黑眸充满慌张的望着上方的男人,心倏地一凛——她看到的不再是似笑非笑的多情男子,而是一张狰狞、幽冷的面孔,像是地狱来的索命使者……
她心慌、害怕,要逃却逃不掉。头顶上传来的剧痛,令她眸底的泪水滚滚而落。曾经他给她温暖又心安的感觉全在这一刻消失无踪,她再也不要信任他了!
晶莹剔透的泪珠倏地唤回了靳剑星的理智,浇熄了他的怒火。他松了手,一阵心疼,“小野猫……”
刁儿往后退了几步,三年前的委屈浮上心头。她又气又恨,不经思索的喊道:“靳剑星,我恨你,我不会原谅你的!你要娶我?好,我就让你娶一个冷冰冰的牌位!”
“小野猫!”他几乎是怒吼出声,实在无法想像张牙舞爪的她变成冷冰冰的木头。“你闹够了没?!”
闹?是,她的确是在闹,为了三年前就该死去的女人在闹!
她狠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靳剑星一个箭步扣住她的左手腕,“不准你离开我!”她毅然转身的坚决,令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的他感到心凉,仿佛这一次,他就算用再强硬的方法也留不住她……
“我就算是死也要离开你!”她气怒攻心,空着的右手自然的往他俊脸扫去,可也被他紧紧捉住了。
“我靳剑星这一生只被人打过一巴掌,那就是你。你以为我会让你掴第二掌吗?”
刁儿不语,只怒不可遏的瞪着他。
她全身上下扬起的怒气像是一把炽热的野火,连带的也牵连到靳剑星。
刁儿低呼了声,雪白的椒乳在靳剑星的狂暴下,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红印。
纵然有满腹委屈,刁儿也只能咬着下唇将之往肚里吞……她恨他!她真恨死了他!第九章
带着满怀怒气,刁儿在靳剑星所派家丁的“保护”下,回到了琉璃居。
她好恨好恨自己,到后来,她竟也跟着他陷入欲海,随着他的律动而动,甚至还攀着他的身子,呼喊着他的名字……她的身子为什么会放浪到这种地步?为什么她没法子控制自己?
愤怒的她一脚踹开房门,讶异的见到鸳鸯像是受到惊吓的站在房内直望着她。她这才想起来昨晚靳剑星同她说过,他要撤回对谈青云的处罚,今日鸳鸯应会回到琉璃居伺候她。
“瞧你气色不错,有开心事?”瞧她气色红润,想必在祠堂和谈青云过得不错。
“嗯。”
鸳鸯娇羞点头。
“谢谢刁儿姑娘。”
“谢我?”
刁儿狐疑的望着她。
“是的。谈大哥跟我说了那日刁儿姑娘同他讲的事,他想了很多,最后决定试着接受我。”
“那很好呀!恭喜你。”
鸳鸯瞧刁儿脸色不甚好,关心问道:“刁儿姑娘,你心情不好吗?”
刁儿睇凝着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她突然道:“鸳鸯,老实告诉我,我在你眼中是怎样的女人?
鸳鸯想了一下才道:“刁儿姑娘虽然脾气有些怪,但奴婢觉得你的心肠和过世的大夫人一样好。”
“是吗?那你一定不希望我像你大夫人一样死于非命吧? ”
“刁儿姑娘?”她不懂她的意思。
无视鸳鸯的震惊,刁儿续道:“靳剑星说他喜欢我、要娶我为妻,可我不相信他的话,因为你大夫人和二夫人的下场太过凄凉。我想你也不希望我走上她们的路吧?”
鸳鸯虽不知她怎么会知道大夫人和二夫人的事,但她说的的确没错……思及此,鸳鸯的心慌乱起来。“那怎么办呢?奴才不希望你有事。”
“如果你真不希望我有事的话,那你就助我离开。”既然靠她自己出不去,那她只有向外求救。
“怎么做?”
“你三不五时的出庄走走,在街道上、墙上、柱子上留下梅花标志,自然就会有人来救我。不过这事你要小心,不要让谈青云知道。”她会如此吩咐,是怕万一她逃出去时,让靳剑星发现行踪,进而发现是鸳鸯助她逃脱。
“好。”鸳鸯一口应诺。
“谢谢。”刁儿感激不已。
她一定要离开,离开这令她厌恶的地方!
第九章
七天后
谈青云快步进入太平阁,一个弯身,连忙呈报,“庄主,有名老者闯进庄,扬言要见刁儿姑娘。”
“喔?”靳剑星放下手上文件,抬头问道:“人在哪?”会是谁要见她?
“现在在大厅。”
靳剑星应了一声,起身快步走向大厅。
厅里,老怪童一见到靳剑星,两道自如雪的长眉不由得高高耸起——他实在不喜欢这小伙子!纵使他是难得的人才、雄霸一方的霸主。
靳剑星也敏锐的感觉到老怪童不喜欢他,可他并不放在心上。他有礼地问道:“前辈,您要找刁儿?”
“不错。我知道我徒弟在这儿,你别想隐瞒。”经过好些天的暗号追踪,他查出是靳家庄的小丫鬟留的,所以他大胆肯定刁儿被困在靳家庄。
靳剑星一笑,原来是刁儿的师父。他正欲出声说明,一阵急乱的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儿,刁儿便面露喜悦的站在门口。
“师父!”唤了声,刁儿疾步奔向师尊。
老怪童目光慈爱地上下打量她好半晌,才关怀地问道:“有没有事?受欺负可要告诉我。”
刁儿迟疑了一会儿才答道:“没有。”
“真的吗?”老怪童眼角余光飘向靳剑星。这小伙子绝对不是怜香借玉的人,更别说刁儿曾是他的妻。
“当然是真的,我怎会骗您!”刁儿话虽是如此说,可表情有些言不由衷。
她该怎么说呢?以殷红袖的身份说明她的冤屈吗?还是以刁儿的身份说她的身子给了他?可那是她心甘情愿的,算什么欺负?
老怪童行走江湖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刁儿所说的小小谎言岂骗得了他!可他也不愿意在靳剑星面前戳破她的谎话。带她离开后,他会再好好的盘问她。
“那就好。我们走吧。”老怪童要带刁儿离去,谈青云则依照靳剑星指示挡在门前,不让他们出去。
靳剑星走上前一步,对老怪童有礼一笑。“前辈,您来的正是时候,正好为我和刁儿做主婚人。”
老怪童微撇过头,瞪了靳剑星一眼后,又以讶异的眼光望着徒儿。“他说的可是真?”会在靳家庄找到刁儿已够他讶异了,怎又会牵扯出她和小伙子有了感情?
刁儿毫不迟疑地答道:“一切都是他一相情愿,我没答应。”她死都不嫁他!。
假若她不知道殷红袖的冤屈,她或许会有另外的答案;可惜他和当年她认识的他不同,当年的他,高傲、冷漠、动不动就对她发脾气,现在他不该只因为自己的喜恶而害惨了另一个女人,所以,她无法原谅他。
老怪童若有所思的打量刁儿。有问题喔!她的表情怎会带有恨意呢?在他的印象中,当初她虽在靳家庄受尽委屈,却不曾恨过靳剑星,怎才短短个把月不见,她对靳剑星的恨意便有如大海般深沉?莫非她在靳家庄这些日子里发现了什么?
怀疑归怀疑,老怪童脸上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微微侧身面对靳剑星。“你听到了,我徒弟说不答应。不好意思。多谢你的抬举。”
靳剑星锐利的眼眸闪了闪,瞧老怪童似乎是非带走刁儿不可,便朝谈青云使了个眼色。
谈青云知晓,长手一扬,出其不意的点了刁儿的昏穴。
老怪童大惊,怪自己大意,徒儿才会被偷袭。
靳剑星毫不理会老怪童,下令道: “青云,先送刁儿回房。”他再转向老怪童, “前辈,在下想和您老人家商量刁儿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