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张之宁差点没兴奋地跳起来尖叫。
欧里桑看着她的反应,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手往前一比。
“小姐,丫你看到那里有一个陡坡有没有,丫从那里过去再爬三十分钟,你就会看到右边有一条小叉路,然后你就往那里走,一直走,走到有瀑布的地方有没有,丫然后再顺着那条路再一直走一直走,丫然后就会看到竹子湖了啦!”
“这要这么远ㄡ?”
张之宁光听到欧里桑一直丫然后,丫然后……她就要昏倒了,她从八点下捷运到现在,已经走了两个钟头了,还走?干脆拿把棍子来一棒打昏她,还来得痛快!
不去了!
放下背上沉重的包包,找了块大石子,张之宁坐了下来。
好渴,如果现在有杯水的话……
才想着,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张之宁愣了一下。
“走不上去了ㄏㄡ?”欧里桑很亲切的往张之宁身旁一坐。 “小姐,丫你要不要在这里再等一下,我那个儿子马上就回来了,丫我叫他骑摩托车载你过去好不好?”
张之宁愣地瞪大眼。
“不……不用了……”她随即全身戒备了起来,这荒山野地的……该不会是遇到坏人了吧?
“我儿子长得很帅子ㄋㄟ,丫你不要看我是个种菜的,长得又黑又矮,丫就以为我儿子跟我一样。”欧里桑嘿嘿地笑了二声,摸着头一副腼腆样。
“不是ㄋㄟ,丫我儿子长得很高于ㄋㄟ,丫读书也很厉害,ㄏㄡ!丫我家里的奖状有一堆喔,都是我那个儿子的,丫上个月还得到一座县长奖了ㄋㄟ……”
吓了她一大跳,原来欧里桑的儿子还是个学生……张之宁笑了笑,随口赞扬道:“哇,欧里桑,你的儿子真的很厉害耶!”
天下父母心,她懂,她妈妈也是这个样子,逢人就要夸自己的孩子两句,听起来既熟悉又温馨。
张之宁有一双灵活乌溜的大眼,小巧的下巴十分迷人,嘴型完美,脸颊上还有一对迷人的小酒窝,说绝色称不上,但是非常可爱,再加上一头微松轻柔的短发,一眼看上去还真像极了一个洋娃娃。
欧里桑看着张之宁,愈看愈满意,嘴边的笑容愈漾愈大。“小姐,丫你去竹子湖是去找人还是去玩的?ㄋㄞ只有一个人,丫还用走路的!”
“我是来工作的。”戒心放下了,张之宁和欧里桑闲聊了起来。“我刚毕业没多久,上个月才考到护士执照,没想到院长就马上帮我介绍了这个工作,听说那里有一个又瞎又聋的人,需要长期看护……”
“这么可怜ㄛ……又瞎又聋,丫那照顾起来很辛苦ㄛ……哎……阿贤……过来过来……丫把车骑过来……”欧里桑话讲到一半,突然站起来又挥手又吆喝。
张之宁顺着欧里桑挥喊的方向看去,她又愣住了,大眼眨了眨,再眨……
一道银白色的光芒突然在眼前嘎——一声,停住。
“阿爸,有什么事?”骑土跨坐在机车上,脱下安全帽,甩一甩有点乱的头发,眼光在张之宁吓呆的脸庞停驻了三秒,才转向欧里桑。
哈……哈雷……哈雷机车?张之宁瞪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脸色已经青笋笋。
“阿贤,丫这个小姐要去竹子湖啦!丫你骑车载她过去……”
“不……不用了……我……我待会自己慢慢走就行了……”张之宁吓得倒退了好几步,两手抓住身后的树干,稳住自己一颗本来算很大的胆。
她最怕这种机车了!在印象中,骑这种车子的都是一群阿飞仔,他们那种不长眼的团车方式,让她每次惊吓过后,总要很愤怒地咒骂个半天才肯甘心,而现在居然要她“坐上去”?那跟推她去跳海还有什么两样!
郑元贤好笑地看着她的反应。
这可爱的小女生是谁?他知道哈雷机车给女孩子的反应很两极,不过她表现的也太夸张了吧?
“从这里到竹子湖,少说也要再走二小时,你确定要自己走?”郑元贤笑问,已弯身拎起她摆在地上的大背包。
“走吧,我会骑慢一点,保证绝对安全!”他指了指后座。
“对啦,对啦,丫小姐你不用怕,丫我们家阿贤骑车不会很快啦!丫你看他长的这么古意,一看就知道不会飙车啦!”
欧里桑白了儿子一眼,忍不住开口骂道: “死囝仔,丫以前就跟你讲,骑这种车会娶没某,看,有没有,丫把人家小姐都吓坏了啦!”
“……”
郑元贤摸了摸头,很是无辜地笑了笑。
张之宁这才缓缓地将视线由哈雷机车,移向骑在车子上的男人……咦?骑哈雷机车的人怎么会长成这个样子?
郑元贤咧了一口足以媲美黑人牙膏的白牙,冲着张之宁笑了笑。
“上来吧!”他又招呼了一次,对老爸明显的企图早了然于心。“我保证不会骑太快。”他对张之宁招手。
张之宁的脸蛋红了红,这个欧里桑的儿子长得还挺帅的,皮肤黝黑,很高,像打篮球的国手,看起来很稳重,一点都不像个小飞仔。
“你真的不会骑很快吗?”张之宁不放心地再确定一次,脚步已经怯怯地往前移动。
“不会。”他笑,突然一手拖住她。“上来吧。”
张之宁终于坐了上去。
“阿爸,我们走啰!”
咻——一秒、二秒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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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恩仰躺在躺椅上,用手枕着头,一边啜饮着葡萄酒。
由他所坐的位置看过去,透过青翠的树林,正巧可以看见冰凉、清冷的湖光。像这样凉凉的午后,优闲地置身在绿意中,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所有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技步实行,他满意地扬起唇角。
或许妈会为他伤心难过好一阵子,不过……不会太久的,妈的伤心难过不会持续太久的。
无论如何,他都要坚持下去,他希望能享有几个月的安适时光,只要撑个半年,他相信下一季Lcream绝对能拿下全英当季销售冠军,届时爸就再也威胁不了他,而他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太翔集团的继承权,让给其他二位弟弟,他相信其他二位弟弟,会比他更适合继承太翔集团。
“是啊,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方岱凌正在房间内的一隅讲电话,她一边优雅地照着镜子,一边对着镜子拨弄头发,款摆腰肢。
李承恩被她的嗓音引去了注意力,隔着墨色的太阳眼镜望向室内那婀娜多姿的娇躯,不用猜也知道她这会正在和二表叔通电话。
岱凌是二表叔的侄女,真要认真算起来,除了未婚夫妻的关系之外,他们还是远亲关系。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二表叔想沾太翔集团的好处,于是千方百计地将他最得意的侄女,与太翔集团第一顺位继承人送作堆,这样的做法倒是可以理解,至于,李承恩何以在清楚二表叔的鬼胎之下,又愿意任人宰割呢?
就方岱凌本身的条件来说,倒也没什么好挑剔的,学历、样貌、背景全上得了台面,更重要的是,她懂得如何奉承公婆,如何讨人欢心。
以李承恩看来,妻子嘛,也不过就是多拿了张契约书的女人罢了,只要妈高兴,他耳根子能清净一些,其他的倒不需要那么计较。
当然,方岱凌之于他,影响力绝不如二表叔所期望般,这一点,二表叔恐怕是没意料到的。
彻当初只说压迫到眼球神经造成暂时性失明,可谁知道,现在竟然连耳朵都听不见了,是啊……什么,你说的那是什么话?”方岱凌娇纵地吼了一声,随即又软了话语。
“我当然不会丢下承恩不管,再怎么说他都是我的未婚夫,我知道我有应尽的责任……我明白,这些我都明白—……你说这是什么话?我当然爱他!废话,难道我会不明白吗?可是在这儿真的好无聊,快闷死人了,你知不知道!”
李承恩唇角扬了扬,啜了一口酒。
把方岱凌与他关在这儿,妈是太不人道了些,这里没有百货公司也没有精晶店,既没有美容院又没有三温暖,一向爱热闹的方岱凌怎么受得了?
其实李承恩当初也没打算将方岱凌绑在身边,那对他来说反而碍手碍脚,他只想有一处清净的环境,为下一季LCREAN充分准备而不受外人干扰。
但范士彻无法说服沈银,沈银说什么也不放心将李承恩一人单独留置在这郊区,坚持一定要陪李承恩留下,最后还是让范士彻以沈银血压容易升高为由坚拒,不得已在沈银的坚持下,至少方岱凌得留在这儿,沈银才肯放心,这也就成了现今这种情况了。
心思转到了这儿,李承恩正打算下回范士彻来时,让他顺道带方岱凌出去透透气,不意耳边就又听到方岱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