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我失去贞操你竟然那么高兴,有没有搞错?」她有些受不了席语的快乐。
「你是被逼的吗?」
「呃……不……」
「人家强暴你?」
「没……」
「那不就得了,你情我愿的,难不成你要我们拿著开山刀去逼人家负责啊?」席语松了一口气的倒向沙发,拿起红茶吸了一大口。
「你……」关彤有些为之气结的哭笑不得。
「小彤,若你爱他,千万别因过去的种种而羁绊你的脚步。还有,付出你的信任,你不能这么残忍的把他摆在不公平的天秤上。」
汪雨沛一语道中她的挣扎,关彤低头苦笑。她怎会不知其中道理?尤其在多日不见他之後,自己竟牵肠挂肚的犯起相思。
唉!可是就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已有好多天没见到他了,而他竟也没有消息,虽然刚开始她有意的避开他,他打来的电话皆让同事谎称不在给挡回去,但他竟真的从此没消没息,要不是同在一间公司,每天都有他动态的小道消息,否则她还以为他真的消失在人世。
「有什么用,人家也许不屑我心中这天秤。」她自怨自艾的语气吓倒了席语。
「你该不会是说,江小子是玩玩的吧!」她瞪大双眼,好似只等她点头称是,她就要和人拚命似的。
「我也不知道。」她烦恼的扯了扯头发,缓缓道出那天她仓皇的逃离他住所,而後又逃避和他碰面,以及昨天陶瑷出现在他的办公室,和他有说有笑的出去约会——这是昨天晴诗偷偷告诉她的。
她还记得晴诗一副义愤填膺的眼神。
「嗳,谁叫你先避著人家,不能怪人家转而投靠另一个美人的温柔乡。」汪雨沛责怪的瞪著她。
「这哪能全怪小彤一人,哼!没想到那花花公子竟耐不住寂寞,这么快就找到替代品了。小彤,这种人不要也罢!」席语义不容辞的为她叫屈。
「不,现在要夺回他还来得及。虽然你的对手强劲,但你也不差啊,我们支持你。」汪雨沛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又跑出来作怪了,她的幸灾乐祸有时无情得令人欲哭无泪。
她得制止她们,否则扯到最後,「捏造」可能会变成事实,那她就有罪受了。
「拜托你们,别扯远了,我和他不过是一夜情,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我保证我们绝不会有交集。」关彤的语气不似话中的保证,反倒像在说服自己。
「你还真是慷慨大方呀,守了二十七年的清白,白白的送给人家,你真的不心疼吗?」汪雨沛嘲讽的扬起一丝取笑,心里明白她早将心都许给人家了,哪在乎身子。
「那迟早都会发生的,只不过来早来迟罢了。」关彤做最後的挣扎,不肯泄漏自己的心。
「唷!那我们这江太少爷还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哪!竟能获得我们家关彤的青睐,这未免太巧了吧!」席语亦连手调侃她。
这似乎成了一种模式,平时她们三个人或许经常吵嘴、调侃对方,但遇到外敌时会齐心协力的抵御,若三人中有人隐瞒什么,另两人必默契十足的严刑逼供。
关彤知道这是她们关爱的方式,心力交瘁的她无法拒绝,只好任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提供「意见」。
这些日子以来,她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想念他,想著他是否也会想起自己,想著他对自己的情感是不是也和自己这般,尝到这提不起却又放不下的矛盾?
她该如雨沛建议那般勇敢的跨出阴影,去寻求他的爱吗?刚升起的一丝勇气,却叫那沉痛的经验理智给驱得消失无踪。
不,万一他根本不爱我,一切不过是我庸人自扰罢了,没必要因这醉後失控的一夜,而羁绊他的脚步,他或许要她,但,爱上她?
关彤摇摇头。她可不认为自己有这通天本领,可以闯入他的心扉。
但心为何这般痛?她以为只要承认自己的感情,然後找出理由有力的打击它,或许她就能逃出这羁绊的滋味。
但为何在知悉他偕同陶瑷出现时,她的心竟似火烧般灼痛?一个答案自心湖中泛起,一个她不愿承认却鞭笞她内心的答案——
她在嫉妒。
第七章
已经一个礼拜了!
江毅注视著玻璃帷幕外的建筑物,一只手不耐的爬过头发,而後插入裤袋,另一手端著新调的马丁尼,浅啜一口,才发觉微冰的酒早已被握成温的。放下酒杯,他的眉揽得更紧。
整整一个礼拜他连关彤的影都没看到,一直不愿承认这是令自己失常易怒的原因,但她的身影总是不断的缠绕著他的思维。
头一天,他试著打电话给她,他知道她在躲他,他体贴的为她著想,人家可能不好意思,总要时间调适,等她心情平复了,就会来找他。
但事实显然不同,当第三天、第四天过去,他开始发脾气——她为什么不来找他?他夺走的可是她的贞操耶!她不在乎吗?她为什么不怒气冲冲的找他理论?还是……这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
於是他决定不理会,努力把自己埋在工作里,忽略自己的脾气,但这可苦了他周遭的人。
林晴诗已不知第几次有萌退的念头,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会累死在繁重的工作下,或是死在总裁的怒气下。
江毅很清楚自己这样失控是不对的,他从未如此对待他的下属,於是他为晴诗调了薪,也尽量不迁怒他人。
可是,他发现自己已接近爆发边缘,算了,他不相信没有关彤会死人,反正他已尝过她的滋味,他应该对她失去「兴趣」才对,於是当陶瑷出现,约他一同外出晚餐时,他欣然答应。
但万万没想到,结局竟是草草收场、不欢而散,一整晚他强迫自己沉醉在艳光四射、娇媚可人的佳人身上,但每对上陶瑷勾人的双眸,他总是想起关彤那夜星眸半闭的媚态,抑或她生气时眼睛总是熠熠生辉,令人著迷。
下意识的,他总是拿陶瑷和她相比,却挫败的发现比起独立自信的关彤,陶瑷似乎显得太过小鸟依人。而当晚餐终於结束,陶瑷暗示的勾引他一同过夜时,他竟如遇蛇蝎般匆匆离去,将错愕的她送上计程车,他随即奔回家里,然後就这么端著酒在这发呆。
甩甩头,他决定要将这闷气发泄出来,否则他会疯掉。
拾起电话,按了熟悉的数字,等待回应。
「喂,你好。」
「喂,是我,现在方便过去吗?」
「江毅,天啊!我还以为你正跟陶瑷翻云覆雨,忙得天昏地暗哩。怎么,她还不够让你累啊?」褚天华调侃他。
「少废话,到底方不方便?」
「方便,当然方便,你江大老板肯光临我这小小的健身房,我怎会说不方便。」
「罗唆,我过去了。」
不待褚天华抗议,他迳自挂上电话,换下西装,驱车前往好友的健身中心。
跨步迈入设计新颖、别出新裁的店门,随意和接待小姐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即迈步上楼换上运动衣。
这家健身房是采会员制的,而进出皆为上层名流,在台北是属一属二的健身中心,由於褚天华本身即是健身教练,再加上他天生的商业头脑和圆融的交际手腕,将这健身中心经营得有声有色。
健身中心在几年前还将三温暖并入经营,故中心内院如一个小天地,可以锻链体力,肌肉,亦可在汗水淋漓後泡个三温暖,放松心情。
大概是运气吧——这是江毅的说词,褚天华则认为是自己的交际手腕——许多绅士名媛,都喜欢来这放松自己。
为了避免蝴蝶缠身,江毅总是避开尖锋时间,也因为好友的关系,他常在半夜健身中心休息时,才来这甩开烦人的思绪,重新调整步伐。
「别告诉我,陶瑷放你鸽子,她最近常来烦我问你的近况。」褚天华西装笔挺的走向正在操作健身器材的他,一张嘴咧得好大。「既然不是美人不甩你,那你干么放著好好的美色不用,偏要来我这发泄你过人的精力?」
江毅不搭腔,迳自推动著机器,汗已薄薄的覆在他的身上。
「啧啧!似乎有什么不寻常唷!嗯……你家小魔女呢?你是否展开攻势了?」
显然他的冷淡根本影响不了褚天华,仍兀自在老虎嘴上拔毛。
只是淡然的赏了一记卫生眼,他起身又换了一个器材,专门训练上手臂的肌肉。
「连陶瑷都引不起你的『性』趣,难不成你跟小魔女……嘻……哈哈……」
褚天华笑得瞹昧,差点脸部抽筋,而江毅只是加速并合两臂,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真让我猜对了?!天啊!我愈来愈佩服我自己了。」
看好友反常的沉默,更让褚天华确定自己的猜测。
「咦?既然都搞定了,你干么跟陶瑷出去?」他如福尔摩斯般搓著下巴,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沉思的双眼似在拼凑著什么。「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