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娴抬眼望向黑衣婆婆,这等贵重的宝物还是赶紧还给人家。但她尚未付诸行动前,她的发辫竟像条黑丝线似的被捧到她面前。
这怎么可能?她的发辫如何能变成眼前这条细如蚕丝却坚韧无比的黑丝线!这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戴上它。”黑人婆婆将发线穿过玉石,“千万要记住,无论何时、何地、何事,都不可以让它离开你!这将是所有命运的关键,混元洞天的一切白此完全掌握在你手中了。”
她恭谨的将玉石项链系在苏子娴白皙光洁的颈项上,然后虔诚的朝着她行个礼。“请珍重!掌握地灵之钥的阴阳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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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就被母亲从温暖的被窝中挖起,苏子娴的思绪依然混饨不清。昨晚好不容易不再失眠,不料却偏偏在她好梦正酣时硬是被母亲唤醒,频,频催促着整装出门,看来她亲爱的母亲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其实她也很兴奋.三年不见的大哥终于要回来了。她能感受得到母亲那殷殷期盼下的喜悦,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不负所望的完成硕士学业回乡了,今后他们母子三人就能回家团圆一同生活了。
不过,思及昨天的奇遇,她真是被弄迷糊了。
自精会回家后,她总觉得身子轻飘飘的,似乎感觉不到一丝重量,面对梳妆镜中的自己,她竟开始感觉陌生——面对着看了二十二年的脸,她居然会感到陌生耶!
天哪!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断了。
梦境的逐步应验让她在期待之余,又不自觉涌上难以言喻的感伤。这件事她该如何对母亲诉说呢?向来多愁善感的母亲,想必无法接受她的种种奇遇吧。
苏子娴兀自发起呆来,她不是个文静的女孩,但近日接饶而来的怪异现象搅得她一头雾水,她该好好的厘清思路。
“子娴、子娴!”林念慈顺手推了她一下。
毫无防备的苏子娴身子向前跌去,下一瞬间被搅人一副结实的胸膛中。
“这就是你迎接睽违已久的大哥的方式呀?你这野丫头还是一点都没变。”苏子靖揭揉妹妹俏丽的短发,啼笑皆非的说。
“大哥?老天!你真的回来了!你知道吗?妈咪和我都好想好想好想你呀!\"苏子娴激动的搂着兄长又叫又跳。
林念慈在一旁也开心的流下眼泪。
“你呀,还是没一点女孩子家该有的举止,想来要帮你找婆家,叮得大费周章才行。”
“大哥、体才刚下飞机,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我嫁掉呀?”她不依的嚷道。
“你现在当然还不能嫁,大哥还得拼命赚够你的嫁妆才行。届时看在嫁妆丰厚的诱惑下,也许你还有出嫁的机会。”苏子靖打趣道,一边忙着闪躲妹妹带着杀气的攻击。
“好了、好了。”林念慈打着圆场。瞧这两个孩子,一样长不大。
“咱们先回去再慢慢聊聊吧。子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也累坏了,你们就别再斗嘴了。”
“妈咪就是偏心大哥!”朝他扮了个鬼脸,苏子娴偎着母亲撒娇。
林念慈爱伶的抚着女儿俏丽的短发,摇头叹道:“你还好意思说!说是要去买礼物,结果却顶着这头短发回来,我还没问清楚……喂,子娴!你这孩子真是的。”
一眨眼工夫,只见苏子娴已提着她大哥简单的行李,拔腿逃大门口处招计程车了。
子靖笑望着小妹逃难似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这丫头也有二十二岁了吧,三年不见竟出落得如此美丽大方。
他朝着蔚蓝如洗的天空深吸口气,难以言喻的感动顿时填满心头。他终于回来了,回到这个属于自己的土地了。
回家的感觉真好!挽着依然美丽温柔的母亲,他在心中对自己立下誓言:他会代替父亲负起照顾母亲、照顾这个象的责任,接绩起他未能达成的心愿。
他一直相信自己能做到。
计程车司机熟稔的驾车绕出机场.朝着龙潭的方向行驶。
苏子娴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思绪不自觉又恍饱了起来。
坐在前座的林念慈正与司机开心的闲聊着。她一向是不多话的,如今终于盼到宝贝儿子学成归国,喜悦之情满溢于心,她忍不住喜孜孜的同司机先生分享呢!
苏子靖皱起眉头看着兀自沉思的妹妹。
自从车子离开机场后,他不只一次发觉到她的失神。记忆中向来活泼好动的子娴,何时变得沉静温文?难道三年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事?
“子娴,有心事吗?”苏子靖尝试拉近兄妹间的距离。
“呃,什么?”苏子娴回过神来,冲着他甜甜的傻笑着。“没事、没事。”
苏子靖挑高双眉,这代表他正发出质疑的警告。
天!他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才行吗?偏偏他是自己的克星,从小她就是无法在他面前说上半句谎——也许这正是潜意识里对他的敬畏吧!
苏了娴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快快然的开口道:“真的没什么,只不过是远些天来,夜里老是睡得不安稳,作了不少奇怪的梦罢了。”这的确是实情。
苏子靖原欲开口追问,却见司机将车子往路旁停靠了下来。
“子靖,这次为了方便替你接机,我和你妹妹在舅舅家叨扰了好些时日,得买份礼物谢谢他们。前头巷子口那家桂花糕饼,一直是你大舅的最爱。妈这就去买一盒回来,你留在车内照顾妹妹,我去去就来。”说完,林念慈随即下车往前头的糕饼店走去。
“妈咪真是夸张,居然要你来照顾我!老是把人家当成长不大的小孩子看待。”苏子娴嘟着嘴抗议道。
“我也看不出来你有丝毫长大的迹象呢。”苏子靖取笑道。
“大哥,你又欺负我了!一个只会欺负可爱妹妹的坏哥哥,是不需要得到太特别的欢迎礼物!”
为了欢迎大哥回国,她可是忍痛榨光小钱猪猪最后一滴油水,就为了替她亲爱的大哥买一条品味出众的名牌领带。
苏子靖故意张大双眼,“对我这么好?该不会是又有什么天大的事想要我来平息妈妈的怒气吧?”
苏子娴正欲回嘴时,却见苏子靖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她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向窗外,惧地忍不住紧抱住头尖叫起来。
一辆砂石车因高速闯越红灯区,为了闪避左方的来车,竟朝着他们所搭乘的计程车迎面冲撞而来“砰”的一声巨响,砂石车撞上计程车后,连同计程车一同冲人路旁的民宅内,那辆左方的来车猛地踩下煞车,却引起后人车辆的连环追撞,凄厉尖锐的嘶叫声加上失控追撞的巨大声响,顿时引起附近居民的恐慌,纷纷奔走尖叫,车祸现场乱成一团。
林念慈提着糕饼礼盒走出苍子口,当她在纷乱嘈杂的现场看清发生什么事后,纤弱的身子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一阵天旋地转后,霎时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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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好痛!她好痛!
痛楚像潮水般向苏子娴席卷而来,那股撕裂全身的巨大灼痛不知牵动了哪根神经,令她疼得大叫出声,身体却跟着轻飘了起来。在她即将昏迷之际,她惊见四周出现一个巨大的白色漩祸,正将苏子娴吸引进去。
不!不要!
苏子娴拼命的张嘴呼唤渐渐消失的他,可是无论她怎样极力地嘶吼着,依旧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目前突地一黑,她也跟着失去知觉。
不知过丁多久,她的意识仍处于浑浑噩噩状态,一股带着悲威的声音却传人她耳中,深深扯痛地的心,
那是……那是她母亲的声音!她正绝望地哭泣着。
“妈咪!我在这……我在这呀!”苏子娴把脸贴在冰冷的圾璃窗上凄楚的低唤着,
她回去了.可是她却无法走人自己的房间拥住哭泣不已的母亲,她只能在窗外看着伤心欲绝的母亲。
林念慈抱着女儿的衣服低低啜泣着,嘴里仍喃喃的呼唤着爱女的名字。她实在无法相信几天前还赖在怀中撒娇的女儿,竟然在三天前与她天人永隔!
“为什么……为什么?天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为什么要报应在我一双儿女身上?为什么?为什么……”林念慈沙哑的声音凄厉而绝望。
那天原本是个愉悦的日子,却变成她这辈子最大的梦露,教她如何承受得了如此无情的打击?她那殷殷期盼下归国的儿子与活泼贴心的女儿呀!老天怎能如此残酷?怎能一次就夺走她满心期待的未来!
“妈咪,请你不要再哭了,你的眼泪教我好心痛!”苏子娴知道自己死了,永远也不能回家了,可是她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
“妈咪!我就站在窗外,可是我却不能进去,只能隔着窗户着着你哭泣……”苏于娴泣不成声的低哨着。“蚂咪,我爱你!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能抱着你、亲吻你、躲在你温暖的怀中任性的撒娇丁,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请你……一定要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