龉 霖 韶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景致如画如幻的山林间,悦耳的鸟鸣声不断,潺潺的溪水流着千万年如一的清澈。
躺在草地上的娇躯动也不动,直到一声雷响才惊醒昏睡中的佳人。只见她慢慢的睁开酸涩的眼,像只慵懒的猫般动了下,舒服的享受娇阳直接的抚触。
片刻,她突地坐起,惊慌的看着四周陌生的景致,这才发觉自身的赤裸,只除了颈上的一块玉佩外,身上并无任何蔽体之物,这让她慌张起来。
“我怎么……”干渴发疼的喉咙令她说不出话,只能呆呆的望着前方。
她……是谁?
受不了喉咙的干痒,她起身走到溪里,掬起干净清澈的溪水喝了些,难受的喉咙这才得到舒缓。
凉爽又舒服的感觉促使她往溪流深处走去,水流仅到腰际,她轻泼凉水洗净身子,几只鱼儿突地从她脚边扫过,鱼鳍划过她雪白的脚,她尖叫一声往后跌了下去。
她喝到几口水,赶紧站好后又咳了几声,她忍俊不禁地轻笑出来,突然兴起捉弄鱼儿的念头,可还未付诸产动,便耳尖的听到马蹄声朝这儿接近。
“完了!”这模样怎么见人?左右张望了下,见溪中间好有几颗大石头,她想也不想的便往中间那颗最大的石头游去,小心的躲在石头后。
半晌,一人一马慢慢的踱过来,她小心的偷看,在来人转头过来时即赶紧缩回去,小心的躲好。光是刚刚的几眼,她就知道他是个惯于发号施令的男人,英俊冷漠的容貌很容易让人不小心便失了心,身上不容忽视的霸气及那股邪魅的气息让他更为吸引人,却也更危险得让人害怕。
厉涅看看四周,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更没有人。可是他刚刚明明听到女人的尖叫声,怎么这会儿却看不到人?他不可能听错。
她知道他还没离开,动也不敢动的贴在石头上,连理所当然的呼吸也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他看出或听到什么。两手紧紧握着身上唯一的玉佩,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他赶紧离开。
厉涅又环顾了下四周,除了虫鸣、鸟叫、潺潺流水的声音外,就只有永不灭绝的风声。或许是走了吧!他并不是马上过来,这段时间若要离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尹言烯等上好一会儿,他还是没走,忍不住悄悄伸出头看,老天!这人竟然在洗马!看他背对着她优闲的刷着马背,她有股冲动想踢他。
怎么还不走?他是太闲吗?太闲也不要在这里洗呀!她要怎么办?他不走,她是不可能走的,太阳这么大,再晒下去她非脱层皮不可。
似乎听到她心里的呐喊般,没多久他就将马儿给清洗干净,让它自由的到附近游荡闲逛;自己则掬起水洗脸。
尹言烯吁了口气,很高兴他终于要走,但她仍不敢掉以轻心,继续贴在大石头上,他没消失前,她绝对不能让他发现到,否则就完了。可是,他怎么将马儿放走?他不是要离开吗?
厉涅突地转过头看向她这边。
她赶紧将头缩回去,小心翼翼的倾听他那边的声音。
厉涅手中抓着一根乌黑青丝,精亮的眼睛毫不放松的盯着溪中的那颗大石头。他十分确定这附近有人,不过会是谁呢?是刚刚那尖叫声的主人?
尹言烯胆战心惊的趴在石头后,好半晌都没有任何声音,她忍不住又探头出去看,咦?人呢?怎么不见了?他是什么时候走远的呢?
突然罩上的阴影让她转头,喝!他……
想也不想的就要往后退,却忘记她人是在水中,这一退就跌下去了,幸好一只铁臂及时搂住她的腰,将她往另一个方向带,却是固定在他的怀中。
“你……放开……”她又羞又窘的红了脸,一手护着胸部,另一手则用力的推拒着他的靠近。
呜!完蛋了啦!
“你是谁?”
他冷漠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尹言烯不敢抬头看他,只想挣脱他的怀抱。
“回答我。”他一手搂着她的细腰,一手则攫着她下巴要她面对他。
他看到的是一张不属于人间的绝美脸蛋儿,手上滑嫩的触感更是前所未有,呈现在阳光下的,雪肌玉肤竟泛看华丽的光芒,让人离不开视线……
突地,一只小手突然覆上他的双眼。
“不准看。”她觉得好丢脸。
“是吗?”他也不拿下她的小手,但他一双手却肆无忌惮的抚摸她光滑纫致的背,这下她不紧张都不行了.
“住手,别乱摸。”一手捂着他的眼,一手还要制止他无礼的举动,这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为了她的清白,她非试着阻止他不可。
他微往后仰,马上避开她的手,无视于她的怒容,他恣意的欣赏她的绝美,手也很享受的抚摸着她玲珑的身躯,大掌覆上她浑圆美丽的胸部,在她倒抽口气的同时另一只手更毫无犹豫的往下移……
她被迫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不管她如何用力的想挣开他都没用。可恶!他怎么可以非礼她!“住手,放开我。”为什么她一醒来就遇上这种事?不但什么都想不起来,还要忍受一个陌生人的非礼,为什么她这么倒霉!
“嘘,别哭,我不准你哭。”他轻轻的拭去她滚滚而落的泪珠儿。
他话语中的命令却让她哭得更厉害。
“放开我!”她只有这小小的要求,他都不肯照做,却要她不许哭,一点都不公平。
“别哭了。”一看她泪流不止,他干脆直接吻去她泛滥的泪水,做他此刻最想做的事。
“不要这样……”她才一开口,他便堵住她的小嘴儿,温热的舌更是灵活的与她纠缠在一起。
她摇头想甩开他,可就是没办法,越是想逃,他越是将她箍得紧紧的。
她的无助害怕满足了他的男性自尊,而且截至目前为止,她仍是清白如纸,只等他来挥洒绮丽的色彩。
他要她,他明确的知道他想要她。
泪,不断的落下,她为自己感到悲哀,随着他的亲吻,她越来越讨厌自己,她竟然不排斥他对她做的事。
“别哭,我不准你哭。”他离开她的朱唇,随即吻去她不断的珍珠泪滴,语气甚是霸道,却也有着不易察觉的爱怜。
“你放开我……”
她蚊蚋般的声音充满哭意,深深刺痛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
“告诉我你的名字。”他仍不放手,将她搂抱在怀中。
她哭着直摇头,不知道的事,她要怎么告诉他?
“为何不告诉我?”他板起脸,可看她哭得这么伤心却又非常不舍。
她还是摇头。现在她只想离开他、离开这里,可是她现在这样能到哪里去?脑中的一片空白是她所惧怕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一个没有行为能力的幼童一样,她该怎么办?
“别摇了,你不怕将脖子摇断吗?”他将她的头压到胸前,避免她的自我伤害。
伏在他胸前哭了一会儿,她渐渐的止住泪水,静静的任他拥着。
厉涅叹口气,不语的抱紧她柔软的身子。
闷闷的声音自他怀中幽幽传出——
“我不知道我是谁,我醒来时就在这里了。”他的胸膛让她感到心安,既然都让他看遍、摸遍了,干脆就跟他说清楚。
厉涅惊讶的低头看她,只见她清澈的美眸里满是惊慌害怕,他不得不相信她说的是真话,只有失去记忆的人才会有这种不安的神情。
“我身上除了这个玉佩以外,什么都没有。”她说得可怜兮兮的,抬头仰望着他,就怕他不相信或是把她捉去卖了。
厉涅迅速的执起她颈间用红绳绑着的玉佩,由于线太短,他必须低下头才能看清楚上面所刻的宇,不必说,她当然是看不到的。
“上面有什么吗?”她红着脸,双手护住胸部,虽然已全被他看光,她还是无法放开心让他继续欣赏,反正能遮一点算一点。
“愿吾女平安如意。”他翻到另一面,“爱女尹言烯。”他将所有的字都念出来,同时也已经知晓她的名字。
“尹言烯,我的名字。”印象中好像有人这么叫过她,可她一时之间就是想不起来,唔……她的头好痛!她皱起眉头,无言的用手指压着太阳穴。
“怎么,头痛是不是?”他体贴的帮她做穴道按摩。
在他的抚按下,渐渐的头不再那么刺痛难当。
“谢谢。”她一定得想起来,她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住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人?为何会到这里来?所有关于自己的一切她都想知道,可是头又……
“别想那么多,忘了就忘了。”看她又痛苦的闭上眼,他心里一阵揪痛,心疼的想为她分担一切的一切。
“可是……”
“别想了,再想头又会痛。”
痛死好了……痛死……“是不是只要死了就会记起一切?”她突然喃喃自语。
箍紧她身子的臂膀猛地紧缩,她不解的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