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莫名奇妙要亲我,我有什么办法!」她故意说得满不在乎,就是想气死他。
「他亲你你就不会躲开吗?!」他咬牙切齿道。
「我为什么要躲开?!我是你口中的贱女人,不是吗?」
「你这该死的女人!你这么需要男人就由我来满足你,你别想找别人!」他低吼一声,低头强行吻住她芳唇。
这个吻一点也不温柔,像是在泄忿似的,他蹂躏著她柔嫩的娇唇,一阵使力咬吮下已出现红肿。
佟昕昕紧闭双眼,即使嘴唇痛到不能承受,她也咬紧牙关,不愿让他越雷池一步,更不愿自己痛呼出声。
他不爱她,她一直都知道,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
原本还以为他多少有些在乎她,才会那么眷恋她的身体;可这个想法随著这粗暴的强吻一点一滴消磨殆尽。
他不爱她也不在乎她,她究竟还期待著什么?
她紧闭著眼,泪水无声无息滑落,心里好苦好痛……他为什么不爱她?为什么要—再伤害她?
「小佟?」惊觉她的泪水落至他手背上,阎和御才蓦然从忿怒中回过神来。当他瞧见她紧闭双眼,泪水潸然直落时,他胸口彷佛挨了一记。
他对她做了什么?
「小佟。」他伸出手轻拭她滑落眼角的泪水。
她却像受到极大惊吓似的往後跳开,睁大的眼眸充满防卫。
「小佟……」他试著想说什么,却见她转身一路跑上楼。
第七章
阎和御和佟昕昕两人已经冷战了一个星期,两人谁也不肯低头,更没人愿意先开口和对方说话,两人在房里各睡各的、因为不想和他睡同一张床,佟昕昕从冷战第一天便自行睡在房间里的沙发上。
因为睡得不是挺舒适,一到夜晚她的手就特别疼;—连几天,她根本连睡都睡不好,有时甚至睁著眼到天亮也是常有的事。
但为了争一口气,她就是不愿开口回床上,她情愿痛死也不愿开口。
如此一来,她不但日子过得不开心,而且连个谈天的对象都没有。和实和雨青在结婚第二天就去度蜜月了,但她和他别说是度蜜月;才结婚第一天她就摔断了手,连出门都受到限制,简直跟个囚犯没两样。
今天跟往常一样,天未亮她就醒了过来,她也知道这会他一定不在床上。从结婚第一天开始,她就发现他经常等她熟睡之後便一人跑到书房,而且一待就待到早上他去公司为止。
就不知道他每天待在书房究竟在忙什么,他的事业真要让他忙到连觉都不用睡吗?
她也曾想利用他去公司时,特地去书房探个究竟;无奈书房上了锁,她根本连进都进不去,更别说想探知他秘密了。
缓缓走出房间,看了下时间。佟昕昕决定,今天她无论如何要到育幼院一趟,任谁也别想阻止她。
心里这一想,才一走下楼梯就见到管家已等在楼下恭候她。说恭候是好听,实际上,她明白这老管家摆明了是要监视她。
「太太,你醒了!我已经准备好早餐就等你下来。」老管家带著和蔼可亲的笑容。
「我不想吃。」
「太太,先生交代我一定要看你吃完早餐,你不会为难我这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吧!」
「我……」她本想拒绝,但见老管家一脸期盼的神情,她就是狠不下心。
阎和御够高明,他聪明得知道要利用老人家令她心软。该死的他!
「好,我吃。可是,吃完早餐後我要出去一趟。」拗不过老管家哀求的眼神,她转身走向餐厅。
「可是,先生交代……」
「不要再跟我说他交代什么,我一定要出去!」她气呼呼地打断他。
「太太,我这份工作就在你一念之间啊!」老管家垂下眼睑,一脸哀怨。
又来了!
「太太……」
「我知道。可是我一定要出门一趟。您老人家如果真的不放心,不如就跟我—起出门,您说好不好?」
「这样行吗?」
「不行也得行!反正我是一定要出门,不管您同不同意、跟或不跟!」她挥挥手,迅速俐落地将餐桌上的牛奶喝得—乾二净。
「可是——」
「您还没作好决定?那我先走了!」
「太太,我跟你一起去!请你先坐下来用完早餐,你这样吃很伤胃的!」对於一点太太架势都没有的佟昕昕,老管家是打心底关心她。
「可是我赶时间,走吧!先跟我去一个地方。」说著,她抓起老管家的袖子,拉著他直往大门方向走。
「等等!太太,我先帮你拿件外套,外面太阳大。」
「不用了!你又不是我老妈子,不要婆婆妈妈了!」
「好吧!太太,你走慢点!当心你又跌倒了。」
「知道了!你别再啰嗦了,快走吧!」
「对了!太太,还有一件事。」老管家被她一面拉著走一面说。
「你还有什么事?」
这阎和御是打哪找来这一个老人家来管她?分明是她的克星嘛!
「今天早上来了个男人,说是要应徵园工。正好家里园工在前两天突然不来了,所以我自作主张让他留下来,不知道太太你——」
「你都决定了就不用问我了,再说这事你去向先生报备就好!」
「先生说过家里的事要问你——」
「行了!那就让他留下来吧!现在我们可不可以出门了?」眼见时间已经十点整,他已经浪费了她整整半小时。
「还有,他说他叫林添财,大家都叫他阿财——」
「我管他叫什么名字,走啦!你再浪费我时间,我就真的要一个人出门了。」她再次翻翻白眼。
噢!真是服了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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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昕昕先和老管家来到孟汉生的律师事务所,并将她结婚的消息告知孟汉生。只见孟汉生一脸诧异地望著她,表情充满不信。
「你结婚了?!这么快!」
不过才短短两个月她就把自己嫁了出去,这……动作也太迅速了。
「我结婚了,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我要你将所有财产全部登记在仁爱育幼院的帐户,但捐款人的名字不能写我。」佟昕昕要给院长妈妈一个惊喜。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孟汉生又一次睁大了眼。
「我为什么要开玩笑?」
「这是笔巨款,佟小姐。你这么轻易就将它全数捐出去,这……你是不是该仔细考虑一下?这样好了,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等你考虑清楚之後再告诉我。」
天底下有谁不爱钱,她怎会如此不经考虑就将一笔巨款转赠他人。
「不用麻烦了,我考虑得很清楚。不管这笔财产究竟有多少,我就是决定好要捐给育幼院。」
「可是——」
「孟律师,这是我的钱,没错吧?」
孟汉生一愣,点点头。
「那么,我要怎么处理它们是我的自由,你身为委托律师,是不是只要把客户交代的事处理好就行,其它的就不必多管了。」
气氛沉默了一会,孟汉生终於开口说话——
「好吧!这是你的选择,别人勉强不来。等我确定你当真有个合法丈夫之後,我就立刻为你处理这捐款的事。」他停顿了会,接著又说:「你有把结婚证书带来吗?」
佟昕昕将结婚证书放在他面前,站在她身後的老管家则一直没开口。他被眼前这一幕搞得一头雾水,完全没插嘴的余地。
「阎和御,三十岁——」念到这儿孟汉生突然诧异地抬起头,望向她身後的老管家一眼。「原来你丈夫不是你身後这位老先生。我还以为你为了得到这分遗产,竟然褴竽充数随便找个老男人嫁了!」他笑了笑,因为触及她不悦的瞪视,笑容立即收住。
「他是我的管家。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没找个老人把自己嫁掉。」
即使她觉得老管家烦人,但几天相处下来,她已把老管家当长辈看待,自然不喜欢有人笑话他。
「佟小姐,我没有恶意,我是你爷爷生前最好的朋友,所以你未来是否幸福,我同样很关心。我只是担心你会因为这分遗产,而随便把自己的一生幸福葬送了。」孟汉生由衷表示。
「当初你找上我,就已经把我的未来摆在危险路上了。」她没好气地反驳。
「佟小姐,这全是你爷爷的意思,你可别怪罪到我头上。我只是替人做事而已。」他摊开双手无辜地说。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们当律师的就靠那张嘴吃饭。我还有事,我先告辞了。」她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佟小姐,那捐款人的名字你想用谁的名字?」孟汉生唤住她脚步。
佟昕昕没有回头,反而问起跟在她身後的老管家。
「老管家,请问你如何称呼?」
「荘瑞昌。」老管家想也没想地便报上自己的姓名。
「孟律师,你听见了,就这个名字。我们走吧!老管家。」说著,她挂著一抹恶作剧的笑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