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夫的脚程很快,不到半刻钟,便已看到颐亲王府那朱红色的大门,轿夫利落地在门口停下轿子。
“爷,到家了。”管事李福急忙上前为煜颢掀起轿帘。
“嗯!”
煜颢轻轻一哼,略撩袍角,弯腰跨出轿子,正想走进亲王府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十三爷!”
煜颢一愣,这声音……好熟悉,难道……难道是……
不,不会的,早在两年前,他就已经彻底将这声音从记忆中抹去,怎么可能现在又会出现?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
但那熟悉婉转、连他作梦都会梦见的好听声音,却如梦寐般,再一次响起,而且这次离他更近了。
“贝勒爷!”
煜颢霍地回头,一张清丽如仙的绝美容颜出现在他眼前,那是卫嫣儿!
只见卫嫣儿一身白衣,头发散乱,神情憔悴,浑身上下透着风霜与狼狈。她看着昂然挺立的煜颢,眼中有抹退缩与自卑, “贝勒爷,我……”
煜颢瞪着她,眼中满是无法置信。
是她。竟然是她!经过两年,经过那件事,她居然敢出现在这儿,她居然还有脸来见他!?
“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煜颢冷然地说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却饱含激动。
卫嫣儿咬着唇.柔弱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我……我是卫嫣儿,我……”
“卫嫣儿?”他冷冷一哼,漠然转过身,“我从没听过卫嫣儿这名字,也不认识卫嫣儿。来人,把她给我拉走,别挡在门口碍路。”
门房见状,伸手就要拉走卫嫣儿,但卫嫣儿却双膝一屈,跪落在地,“贝勒爷,我知道你恨我、怪我,不肯原谅我,甚至不想见我;但是……但是我求你……求你救救我爹,救救我爹,求求你……求求你……”
说着,卫嫣儿的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滴落在地上,弄得地上一片濡湿。
煜颢见状,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他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却仍旧摇手,“四儿,把她拉走,我不想见她。”
说罢,煜颢转身大跨步走进门内,狠心地将卫嫣儿的哀哀泣求隔绝在门外。
“姑娘,你走吧!我们十三贝勒说不认识你。”这名叫四儿的门房走上前,好声好气地对她说道。
岂料卫嫣儿摇头,“不,我不走,我要在这儿等。”
“可是姑娘,十三爷已经说了,他不认识你,也不想见你,还要我赶你走;如果你赖在这儿不走的话,十三爷怪罪起来,谁都无法承担得起的。姑娘,你还是走吧!”
卫嫣儿仍旧摇头,柔美憔悴的脸上浮现一抹坚毅,“我不走,如果他一天不见我。我就跪一天,两天不见我,我就跪两天,我会跪到他愿意见我为止。”
“万一我们爷一辈子都不见你呢?”
卫嫣儿勉强一笑,眼中透着凄凉,“那我跪一辈子,直到我咽下最后一口气。”
四儿闻言,不觉瞪大眼睛,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老实说,他打从出娘胎以来,还没见过长得这么美的女人。眼睛就是眼睛,鼻子就是鼻子,嘴巴就是嘴巴,而那皮肤……啧啧,真是水当当的嫩;虽然她衣衫褴褛,憔悴不堪,却仍掩不住那逼人丽色。只是他想不懂,为什么十三爷说不认识她呢?他相信十三爷是认识她的,因为他跟了十三爷这么多年,可从没见过他出现那种错愕震惊的表情,但刚刚十三爷见了这女人时,脸上所流露的,却恰恰是这种表情,纵使他极力掩饰。
但不管十三爷和这女人有什么关系、过节,那都不关他的事;可要他狠心将她赶走,他又做不到。
于是四儿摸摸鼻子,视而不见地走到一旁去,任由卫嫣儿跪在门前。
午后阳光是最毒辣的,特别是京城已经连续晌晴了十几日,大地早已晒得脱了层皮,热气直逼得人冒汗,因此莫说是卫嫣儿这等弱女子,就算是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在这种阳光下晒个一刻钟,只怕也要头昏眼花,汗如雨下,更何况娇弱如卫嫣儿?
只是奇怪得很,卫嫣儿虽在阳光下晒了大半天,从晌午跪到夕阳西下,却不见她流一滴汗;相反的,她的身子竟仿佛置身在十二月天似的微微发着抖,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
一旁怕闹出人命的四儿见状,急忙走上前,“姑娘,你不要紧吧?”
卫嫣儿抬头无神地看了他一眼,干裂的嘴唇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她摇头,张开嘴想说什么,然而身子却不听话地往后倒……
× × ×
书房里,煜颢闷闷坐着,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艳丽女子捧着一壶刚沏好的东方美人来到他面前。
“爷,茶沏好了,你要不要尝尝,看看会不会泡得过火了?”女子温婉地倒了一小杯,先在嘴边仔细吹凉。
煜颢略一瞥眼,斜看了看女子,“紫霜,你到我这儿有几年?”
“回禀爷的话,到今天正好满两年。”
“两年?”煜颢喃喃说着,思绪不由得飘到门口那条秀丽的倩影上她还跪在那儿吗?不,不可能,她向来就不是从一而终的女人,对他如此,对其他男人也是如此,即使那人是她的父亲,她还是如此!她不可能为了父亲长跪在那儿的。
“是啊!紫霜已经伺候爷两年。”紫霜来到煜颢面前,殷勤地将茶送到他唇边,“爷,趁热喝了吧,你不是说东方美人宜温不宜热吗?现在这样子刚好,再迟一会儿,就不好喝了!”
煜颢就着杯子一饮而尽,但眼睛却深沉地瞪着紫霜,看她神似于卫嫣儿的嘴角和眉形。“紫霜,你知道爷为什么喜欢你吗?”
紫霜浅浅摇头,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不知道,紫霜只知道尽心尽力服侍爷,让爷高兴,这样紫霜也就高兴。”
煜颢神情一黯,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阴沉:“没错,爷就是喜欢你的乖巧、柔顺和听话,记得,不准背叛爷,否则爷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把衣服脱了。”
“可,现在是白天,人来人往,万一让人瞧见了……”
煜颢猛然一瞪眼,动手扯下紫霜的上衣。露出那穿着红色肚兜的雪白酥胸,大手恶意地探人温热的乳峰里恣肆搓揉着,“你只是个通房丫头,我什么时候想要你就什么时候要你,没有人可以说话,也没有人敢说话。”
随着他说一句,紫霜身上的衣服便被扯下一件一当话说完,紫霜已经剥得精光赤裸,白皙成熟的胴体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充满诱惑力。
煜颢看着,手尖顺着视线所到之处恣意揉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闪过一道身穿凤冠霞帔、头罩红巾的绝美身影。
想起那道人影,煜颢的脸顿时变得狰狞恐怖。他站起身解开裤头,跟着粗鲁地拉开紫霜的腿,将自己因愤怒与怨恨而膨胀的硬挺猛然冲撞人紫霜体内,狂烈地抽送律动着,直到他将怨怒的种子完全释放出去,才一把用力推开紫霜。
“滚!”
才从痛苦爬上极乐顶端的紫霜,根本还弄不清楚发生什么事,顿时又被人从快乐的天堂给推落下来,“爷,我……”
“滚!叫你滚,听见没有!”煜颢粗声大吼,俊脸涨得通红,同时顺手一挥,将书案上的书册及文房四宝扫落在地。
从没见他发过这么大脾气的紫霜,霎时吓得什么话都不敢说,胡乱地穿上衣服,半走半爬地出去。
这时,四儿惊慌着急的声音却突然传了过来,“爷,不好了,不好了!”
煜颢剑眉一凝,瞪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四儿,“有话好好说,做什么跑成这样?”
“爷,那……那……”
“那什么那?到底是什么事值得你大惊小怪,还不快说?”
“那个姑娘昏倒了!”
煜颢微微一愣,似乎有些回不过神,“昏倒了?你说谁昏倒了?”
“就是那个一直跪在大门口的白衣姑娘昏倒了。”
血色忽地从煜颢脸上消失,他一个箭步跨上前,猛然揪住四儿厉声地问:“你说嫣儿一直跪在大门口?”
“是……是啊!那姑娘从爷进门后,就一直跪着,奴才赶她走,她不走,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爷一天不出来,她就跪一天;两天不出来,她就跪两天;要是爷一辈子不出来一她就跪一辈子。奴才瞧她是个姑娘家,不忍心赶她走,想不到她竟然就这样跪了半天,跪到刚才昏倒了……爷,爷!”
四儿话没说完,煜颢已经像一阵风似地卷到大门口。
还没跨出门槛,煜颢大老远便看见那倒在地上的苍白身影,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抱起她,“嫣儿,嫣儿!”
卫嫣儿勉强睁开眼睛,“十三爷,你终于肯见我了。”
煜颢摇头,一手轻抚着她烫得吓人的小脸,“别说话,你病了,我这就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