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放两天假吧!让安安适应了幼稚园环境后,你再正式向我报到。”
“谢谢你。”面对邵君白的体贴安排,林依倩除了说这句话,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除了这句话,我还可不可以要求别的?”邵君白贼兮兮的说。
“什么?”她一时会意不过来。
“下次再告诉你。”他丢下这句话,开门离去。
随着邵君白的离去,林依倩混沌的脑子倏地清醒了不少。
唉!我是怎么了?幸好,杜薇那通电话采得正是时候,否则她和君白一场缠绵……真的,她真的不知道戏该怎么唱下去呀!也许,她应该感谢杜薇那通“适时叨扰”的电话吧!
普罗意大利咖啡馆
邵君白走埋台湾省,一眼瞧见杜薇优闲自在边啜着咖啡,边欣赏着馆内摆放的咖啡杯和小茶几。
“什么时候回来的?”邵君白在她对面椅子上坐了下来。
“昨天晚上。”
侍者走过来,中断了他们的谈话,微笑询问:“邵先生,你喝什么?”
“一样。”邵君白毫不考虑就回答他。
他特别喜爱喝意大利咖啡,尤其偏好加了鲜奶的“卡布基诺”这种十七世纪意朋圣方济教派传教士想出来的配方,在浓郁的咖啡中加上鲜奶打成的泡沫,不过,要学会用热蒸气把泡沫打得细密浓稠,却是一门技术啊。
“你喝什么?”
“拿铁。”做法和卡布基诺相似,不过鲜奶量比卡布基诺多一些,泡沫却少了一些。
“这么好喝?”果真?他也该换换口味。
“没办法,自从上回到罗马拍外影,收工后,导演带我们到委内特大道上一家‘东尼咖啡屋’喝过后,我就爱上它了。”说着,杜薇又轻啜了一小口,陶醉着。
“找我有事?”邵君白从侍者手中接过咖啡。“怎么?找你出来聊聊不行?”
“新加坡宣传期结束了?”
“还没,一个月后,再去做第二波宣传活动。”杜薇一副无奈的表情诉说。
“最近我搬回老家了,有事打行动电话给我,别打去仁爱路,我没住那儿。”
“干什么不住仁爱路那儿?”
邵君白想了一下老实说:“暂时借给朋友住。”
“就刚刚接电话那个女的?”杜薇挑起一道眉。
邵君白点点头。
“她是谁啊?”杜薇憋了许久终于问了。其实打从邵君白进咖啡馆那刻起,她老早就想问了。“一位旧识。”他答道。“这么说,你们交铁定不浅喽?”杜薇正运用策略一步步抽丝剥茧,想探查真想。
开玩笑!不当我“飞利浦”也就算了,竟以为我是“省油灯?”想套我话邵君白心想,于是他不痛不痒回她一句:“是朋友,你说呢?”
哦喔!这什么话嘛?教她如何往下挖谜底啊?顿时,杜薇那张脸就像溶化的冰淇淋似的一垮了下来。
她噘起那两片有点厚,又不会太厚的唇,没好气的瞪视着邵君白说:“你连房子都让出来了,还要我说什么?”
“生气啦?”唉!谁说的,女人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前一秒她杜小姐还面带微笑,而这一秒已经……
“我又没喝汽水,哪来的‘气’呀?”杜薇骨碌碌的眸子扫了他一眼。
“想不想听?”邵君白朝她调皮的眨眨眼。
“随便喽,不勉强你。”杜薇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虽然她嘴里说得很不屑,但是她心里不禁偷偷窃喜,他肯替她找台阶下。
邵君白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后才说道:“她叫林依倩,是我们公司最近刚成立的金饰珠宝部门所延聘的珠宝设计师。这几天她刚从新加坡调过来,而我又是台湾的负责人,所以有关林小姐的住宿问题,我理当负起责任,喽。但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杜薇听了,总算释怀的笑了。
老天!女人真容易哄骗,这不知是出自哪位智者的金口!真是对极了!邵君白思忖。
杜薇哪里晓得邵君白只招了一半,却隐藏了那段最精彩、最关键的部分,而邵君白也没想到他的几句话,竟然轻易浇熄了杜薇心中那把熊熊的“炉火。”
“君白,你什么时候有空?”杜薇突然问起。
“做什么?”邵君白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o
“去见见我爸妈,如何?”杜薇提议,她想做邵君白的“感情终得。”
“什……什么?”邵君白的舌头犹如打了蝴蝶结般,?见你爸妈?”
“怎么?你不愿意?”杜薇嗲气中略带不悦。
“过一阵子再谈这个问题好不好?”邵君白那种四两拨千’斤的逃避说法,一眼就被杜薇给识破。“好啊!你说什么时候呢?”她偏不让他逃避。“别这样!”邵君白有些招架不住,“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了,你要我怎么回答?”
这下子杜薇可紧张了,“怎么?你不想结婚?”
邵君白沉吟了一刽乙,最后说:“那倒不是。”
“什么意思嘛?”疑惑之色掠过她的双眼。“顺其自然吧!”他说,若凡事都先预设,岂不是会有些缺憾?莶博士不是有句名言——自然就是美。
“你要我一直等下去?”杜薇委屈的撇了撇唇。
邵君白侧看着她,仿佛杜薇丢给了他一块烫手烧饼,隐隐炙烫着他的手,此刻,他正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一阵沉默后,他总算开口了:“最近你不是才跟新东家签了约?合约上不是明载三年内不准讼及婚嫁?”
杜薇笑了,“没错,合约书是有这么一条规定。不过,为了你,我可以毁约呀!”
嘎?我有那么大的魅力?邵君白心里一阵苦笑o
“别忘了,一旦违约了,你可亏大了。”他好心提醒眼前这位胡涂妞儿。“不要赔上一大笔钱,连唱片销量也会跟着滑落谷底啊!怎么,你昏了头是不是?刚起步正走红的演艺事业,你忍心毁掉?他知道偶像歌手向来最怕结婚绯闻缠身的。
“别对我说教!”杜薇完全不理会邵君白的说辞,迳自说道:“我只想知道你心里究竟有何打算?至于我,你就别担这个心了,我不笨,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你……”顿时,邵君白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此刻,杜薇见情势颇不利于自己,只好使出撒手锏,哀怨又凄楚的道:“难道新加坡的事你给忘了?”
其实她心里十分清楚邵君白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敢睹的,不是吗?
果然,邵君白一听她提到“新加坡”三个字时,他的脸上倏地罩上一抹淡笑的愁绪。
召君白静默了好几分钟,看着她,内心挣扎几许后,才略带无奈的语气说:“去见你爸妈的事,我没什么意见,你安排口巴!”—
“真的?”杜薇心里暗喜。
邵君白蹙起眉,颇为不解,“为什么突然想要我去见你父母?”
杜薇疑惑的看他。“你也该见见他们了,不是吗?”
扬了扬眉,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她,半晌后,他才语气平静中带着冷淡说:“什么时候见你爸妈,你看着办吧!”
杜薇缓缓的端起桌上那杯早已凉了的咖啡,慢慢放到嘴边轻啜着,然后她笑了,仿佛一开始都在她的拿控下。
“对不起嘛!”邵君柔一脸求饶的表情望着眼前宛如一座蜡像的林依倩。
林依倩不为所动的低头看着最新一期的珠宝杂志。
“依倩。”邵君柔不死心的唤着。唉!谁叫她知“匪”不报,只好被视为“匪”喽!
林依倩依旧低着头,甚至连眼儿都懒得瞧她一眼。
“喂,还生气呀?”邵君柔侧着头,打量她。你再不消消气,皱纹可要爬满脸了,到时候恐怕连“胎盘素”都救不了你,可别说我没事先警告你哦!”
若不是因为还在气头上,林依倩恐怕早已被邵君柔给逗笑了。她冷冷的抬起脸,给了邵君柔一个“要你管”的表情o
“别这样啦!我也是被逼的,怎么,你没听说同是一家人,身不由已吗?”邵君柔立即摆出一副卖火柴小女孩的凄楚可神情,企图博取谅解。
“被逼?”林依倩总算张嘴了,“他拿刀子架在你脖子上?”她没好气的说。
“怎么说他也是我哥呀,是不是?”
“那又怎么样?”林依倩瞪视着她。
“有道:‘煮豆燃豆萁,豆在斧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邵君柔副手足情深的模样。
嘎!给我距古文?“这还不简单,你大可效法古人,大义灭‘兄’嘛,是不是?”林依倩不甘示弱的回了她一句o
“唉!偏偏我不是古人,也不是伟人,所以根本做不来那种超脱世俗的行径,更何况他是我亲哥哥耶,我也只好……”
林依倩顺她话接了口:“牲我?”
“对不起嘛!”邵君柔赶紧致歉。
看了她一眼,林依倩直呼道:“什么嘛!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
“喂,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是哥啦,是他硬不让我告诉你。”邵君柔连忙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