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愿嫁官家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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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原来夏老弟胆子小,怕碰钉子啊?」

  这话分明是逆着毛来撩拨他,只见夏庸往大腿一拍,大喝一声说:

  「咱?大丈夫敢作敢当,今儿个就当着大伙的面,说娶你了。」

  语毕,他一把将娉婷拎了过来,把酒杯塞进她手里,硬要她把酒干了。众人一鼓噪,娉婷也不好再推托,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但双颊绯红的娉婷还是拉着鹊儿抱怨:

  「你看嘛,他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好像这酒是我逼他喝似的,就这么跟了他,我可从没怨过一句啊。」

  只见鹊儿对辰騄使了个眼色,他立刻起身对众人说:

  「夏大哥,你这喜酒大伙就先领下了。但那一干嫁娶的礼俗绝不能免,等到了山东一切安置妥当后,可得立刻为赵姑娘二补上,你可答应?」

  「这没问题,我一定办!」夏庸拍着胸脯承诺说。

  众人见状,更加为这锦上添花的喜事鼓掌叫好。

  在这欢欣庆祝的时刻,唯独岳蝉闷不吭声的坐在一旁,冷眼望着一切。

  *****

  这一夜,辰騄手里的酒几乎不曾断过。有祝他京城之行一路顺风的,有感谢他这些时日照应的,辰騄当然都二回敬。

  这一喝,就是铁打的身子也顶不住。鹊儿见他醉意甚浓,上前将他勤回屋里去。

  辰騄才躺上了床,手却紧紧抓着她不放。

  「鹊儿,你心里可曾怨过我?」

  「你说什么醉话,快睡了吧。」

  鹊儿轻轻帮他盖被,可辰騄执意要趁着酒意将心里的话说出口:

  「要没遇上我,你应该已经嫁个好人家,怎会在这荒山野岭间奔波躲藏呢?而我这一去也不知……」

  「我求求你,别再说这种话了,好吗?」鹊儿摇着他说。

  辰騄伸手轻抚她的脸,像是想牢牢刻记在心坎里,好为离别准备。

  鹊儿挤出笑容安抚他说:

  「你躺着,我去熬碗汤药来帮你解酒。」

  或许也是酒力发作,辰騄双手没了劲儿,只能合了眼似睡似醒的等着鹊儿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推门的细微声响,有人缓步走近床边。辰騄一个翻身对她说:「甭忙了鹊儿,我躺一躺就好了。」

  辰騄勉强睁开了眼,但屋里油灯已灭,放眼四下尽是一片漆黑,仅能借着窗缝透进的月光隐约瞧见有个纤瘦身影正在床边宽衣解带,不一会儿便钻进被里来。

  辰騄伸手一触,惊觉竟是个浑身赤裸的胴体,他发声问着:

  「鹊儿,你怎么……」

  她也不应,自顾解开了他腰间的束带,将自己浑凉的身紧贴他胸膛。而那双凉软的手更大胆地滑过他的肚腹,往长裤里直探摸。

  「鹊儿,你……」辰騄倒抽一口气,又惊又疑的问:「你该不是也喝多了吧?」

  话才说完,她竟轻巧的将辰騄那昂扬挺立的龙阳之物握在手中,上下抚弄了起来。

  已藉酒意释放深情的辰騄经这么一挑、哪还把持的住,立刻将她搂近,欣喜的说:

  「原来你也肯这样对我啊,鹊儿。」

  他话还在嘴边,她立刻送上一个吻,将自己软溜的舌直探进了他的口中。辰騄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撩拨,一把欲火直往身上烧。

  他才一个翻身覆了上来,她立刻敞开双膝迎接着。辰騄伸手一摸,这才发觉鹊儿的长辫不见了。

  「咦?你的辫子呢?」他恍惚地问。

  「别管什么辫子了,来……云哥哥,我正等着你呢……快进来啊。」

  辰騄一听这声音,人立刻醒了过来,迅速翻身下床点灯。

  这会儿定睛一看,才知那人竟是岳蝉。

  「妹子,你这是……何必呢?」辰騄难堪的穿上衣物,不正眼看她。「快穿上衣裳吧。」

  岳蝉不甘的穿上衣裳,眼角含恨的说:

  「不这样……你会对我负责吗?」

  「我说的很明白了,这一生除了鹊儿……」

  「鹊儿!鹊儿!我才不管她,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啊。」岳蝉嚷道。

  「妹子,我好言相劝你不听,那就休怪我……」辰騄沉稳地说。

  「你怎么?不就是背信忘义嘛,是不?要我眼睁睁看她随你上京,坐了我的位,享受我应得的荣华富贵?休想!」

  她这话才说完,没想鹊儿刚好端着汤药走进屋内,接上她的话说:

  「岳蝉姐姐千万别误会,我不会跟辰騄上京的。」

  「你别在那作戏了!」岳蝉眉一扬,冷冷回应。

  「是真的。辰騄这一去路遥山险的,能否再见面都很难说了,我还有什么奢求的呢。姐姐放心,只要辰騄能乎安回来,我愿意服侍你们一辈子。」

  「你别说这种话!鹊儿,我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的。」辰騄直言反驳。

  鹊儿望着他浅浅笑说:

  「我不在乎什么名分地位,只要你能平安就好。」

  辰騄还来不及说出心中感动,岳蝉却突然指着他俩人,尖声狂笑嚷道:

  「你们果然好啊,一搭一唱的来诓我。」

  辰騄一听她竟如此辜负鹊儿的体谅,性子一转,声严色厉的说:

  「妹子,鹊儿已经让步到此你还不满足,我对你也仁至义尽了。」

  「好,终于说出你心里的话啦。」她跳下床直往外冲,还边扔下威胁的话来:「你等着,我会让你后侮的……」

  鹊儿见状,拖着辰騄就往外走。

  「辰騄,你快去把她追回来啊。」

  「别了,让她静静的想一想吧。」

  「可是她……不成,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还是先把她追回来再说。」

  辰騄一把拉着她说:

  「够了,你为我做的够多了。从今天起,别再管旁人了,多为自己打算打算行吗?」

  「我很好。」鹊儿逞强地说。

  辰騄听了只有心疼。

  除了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再也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这夜,两人紧紧相拥却始终不得入睡,无非是想在离别来临之前,多留些相聚片刻的记忆。

  纷飞雪在屋外无声飘落,大地更是一片令人发寒的宁静。

  谁也没想到,这就是暴风来袭前的最后一刻平静了。

  第八章

  昨晚的扰嚷还没在心里化开,一大清早,娉婷在鹊儿房里寻不到人,便一路嚷着来到辰騄房里。

  「瞧你喘得,什么事不能慢点啊。」鹊儿开了门,轻拍着背扶她坐下。

  「哎哟……你知不知道岳蝉她……不见啦!」

  「岳蝉不见了?」鹄儿也急了,这才发现辰騄不在房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儿个晚上吧,辰騄一早就出去找人啦。」娉婷拍拍胸口顺着气说。

  「是昨晚……」鹊儿思索一阵,喃喃自问着:「她能往哪去呢?」

  「哎……谁知道,这个时候还惹这个麻烦,真有她的。」

  「外头冰天雪地,她一个人不更危险?」鹊儿望向窗外才稍停的雪说。

  「你干嘛担这个心啊,她还算认分,懂得知难而退免得丢脸。」

  「别这么说,她只是害怕无依无靠的日子而已。」鹊儿心有同感的说。

  「你呀,净为别人着想,可不是每个人都领你这分情的。」

  娉婷话才说完,不知怎地竟突然犯起了一阵干呕,呕得她脸色刷白,两脚发软直冒冷汗,直往鹊儿怀里瘫。

  「你吃了什么坏东西?怎会呕这样啊。」鹊儿赶紧倒杯热茶给她顺口气。

  「不知道……这两天老是这样头晕。鹊儿,我是不是犯了什么怪病啊?」

  鹊儿没有回答,立刻挽起她的腕,为她把脉。

  「怎么,我是不是真病啦?」娉婷紧张地瞅着她。

  只见原本还眉头微蹙的鹊儿,沉吟了半晌竟笑开来说:

  「这不是病,是夏大哥要当爹喽。」

  娉婷唬的一声跳了起来。

  「你是说……我有啦?」

  「别一个劲地跳啊!小心动了胎气。」鹊儿拉着她坐下来说。

  娉婷楞楞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原本脸上的喜悦之情□地又变了,问道:

  「这时候有了,不是给夏庸添麻烦吗?」

  「什么话,孩子这时候来也是缘分,夏大哥高兴都不及,哪会嫌你啊。」

  「真的吗?」

  有了鹊儿的安慰,娉婷这才终于转忧为喜。

  *****

  可谁知道辰騄这一去就是一天一夜,最后还是没寻着人。

  回程的路上,夏庸忍不住问辰騄:

  「兄弟,你看这岳蝉会不会已经……」

  「难说。但我就想不通,所有上山的路我们都找过,为什么追不上呢?」辰騄说。

  「她胆子也真够大了,不过只认得几条路,竟敢一个人这 乱闯……」

  「你说什么?她怎会认得路?」辰騄一听,立刻打断他问。

  夏庸一下子被他问傻了,一面搔着头说:

  「啊?她当初跟着一群人在山里晃,最后是我们的人带她进村的,当然认得那条路嘛。」夏庸赶忙解释说。

  辰騄心头有了下祥的预感,他一个翻身上马,对夏庸说:

  「夏大哥,你快回山村去,要大伙即刻动身离开,快!」

  「这.....你呢?」夏庸问他。

  「我往那条山道去寻寻,希望还来得及阻止……」他只盼是自己想错。话说完,那吃了辰騄一鞭的坐骑便箭也似的急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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