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多情贝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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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右、往左、直走、看到长廊,长廊直走到底,看到一座崭新的院落,那就是贝勒爷的院落了。」柳丫头数著指头念念有词的重复,然後转向知罗,笑逐颜开地说:「小姐,问到了,咱们走吧!」

  「欵欵欵,对了,贝勒爷因为被玩笑地灌了几杯,不胜酒力所以回房休息,可能已经睡下了,你们确定要去找他吗?」

  下人在她们身後「欵」不停。

  唯两人忙著复习他那些向左、向右、向前又向後的复杂路径指示,完全充耳下闻。

  「长廊的尽头是崭新的院落,到了,小姐,就是这里了。」

  柳丫头跨过一道圆月门,眼前果真是一处幽僻静谧的院落。

  荷池一方,厢房一处,花厅一所,格局简单得令人讶异。

  照理说,院落里应该有一、两名下人留守,以便随时供主子召唤,但放眼望去,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要嘛,就是下人们也吃饭沾喜气去了;要嘛,就是堂会戏太吸引人,下人冒著挨骂的危险,溜去看戏:再不然,就是寿宴大小事实在太忙,全被叫去帮忙。毕竟,这一路上根本不见其他人影,任由她们直捣黄龙,杀进内院来。

  知罗蹙著眉心踏上覆著白雪的石道,穿过湖山假石,很快抵达厢房的门口。

  「小姐,需不需要我先敲门替您传达?」柳丫头跟著拾级而上。「我们直接进到内院,已经相当不合礼数,若再推门闯进去,很说不过去。」

  「跟这种人不用客气!」

  知罗大刺剌地推门而人,柳丫头正要跟上时,头上的簪花被院落旁的树枝勾落掉地,临时弯下腰去捡。等到捡起来,一抬头才发现知罗已不见踪影,而雕花门已重新掩上,她推都推不开。

  「咦,小姐……门怎么开不了?装了什么机关呀?!」柳丫头巴著门拚命摇、拚命推。

  知罗一心三思急著找善敏算帐,压根儿没注意到柳丫头被关在门外,仍一迳地深入厢房内。

  穿过几道色泽灰暗的厚重帏幕,除了发现前院热闹的吵杂声渐行渐小外,也闻到越来越浓郁的燃香味,等到终於看见正在燃烧香炭的铜炉时,才赫然发现善敏居然就站在铜炉前!

  「你……你怎么站在那里?」

  知罗吓了一大跳,一颗心险些从嘴里蹦了出来。

  他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看,好像老早就知道有下知死活的人闯进来,他下出声、不查看,就是要等著这人自投罗网。

  「你呢?你又为什么来这里?」善敏反问。

  知罗儍眼地看著他脸上的笑容,和和气气、如沐春风,好像很欢迎她似的。

  奇怪?他这种反应实在很诡异,难道他忘了两人间有不共戴天之仇吗?

  哼!别以为他陪个笑脸,她就不会追究他过去的行为。

  目光一沉,她没好气的指责。「你在外面口无遮拦的宣扬我的事时,就该知道我总有一天会找上门来!」

  他保持笑容,一动也不动地任她开火。

  「我被鹰皓公子退婚是我跟鹰皓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手?虽然我出言下逊冒犯到你,但你也没必要在退婚的事上大作文章呀!」

  说什么她被鹰皓公子退婚是因为得罪了他,其实根本就是他借题发挥的小人行径!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一蹶不振,躲在角落哭得死去活来吗?」她气焰狂放。「很抱歉,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就算你把我批评得一文不值,全天下的人都耻笑我,我还是会仰高下巴,骄傲地活得好好的!」她何必为一个烂人搞得要死不活的?

  面对她的冷声斥暍,善敏的笑容有增无减。「看得出来你也有许多烦心的事,既然来了,不如一起把酒言欢吧!」

  话一说完,他下管她是否正在火气上,拉著她就往紫檀木柬腰桌前走去,那里热了一壶酒。

  「喝吧!喝了心情就好了。」

  他展开勾人心魂的笑靥,送上暖酒一杯。

  「我不是来跟你喝酒,我是来跟你谈事情的!」简直快被气死了,知罗恼火地吼,手一挥,不领情的推开他。

  「喝了再谈。」他开心依旧,重新把酒推到她面前,制住她的下巴,居然硬灌她喝下。「天气冷,你看你声音都冻哑了。」

  知罗五官全皱在一起,快呛到了!

  「你……够了!」知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开他的手。「我声音哑是因为受的风寒尚未痊愈,不是冻哑!」

  气死人了,都说她不要喝,还强灌她暍,聋了吗?!

  他嘴边的笑意更加深切,看得知罗莫名其妙地脸红心跳起来。

  「你到底在笑什么?不许笑!」她扬声威吓,也震断自己的心猿意马。

  她知道他长得很奸看,因此更气自己竟因他一抹俊魅难挡的笑容而悸动不已,她才不是敌我不分的大花痴!

  「我是看你虽然受了风寒,可除了嗓子有点哑外,好像没有大碍,唇红齿白的,这样就让人放心了。」

  他支颐笑弯了眼,又给她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顾盼眼神,知罗全身的鸡皮疙瘩倏地冒起。

  「来,咱们再喝,为你的玉体安康,咱们再喝一杯。」他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立刻举杯。

  「我不……」

  他好热情,酒送到唇边,让她不喝都不行。

  「够了,我不再喝,你……」她一开口,马上被灌。

  酒灌得太猛太急,连灌四、五杯後,知罗已经脑袋发胀,伏在桌上喘气喘个不停。

  善敏笑得更灿烂了,坐在一旁忙不迭地喝酒,而且越喝,脸上温柔的表情越丰富。

  知罗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根本就喝醉了,早在她进门前,他就已醉得神智不清。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他为何会对她如此友善,还大方款待、大方邀酒。

  有人喝醉是埋头大睡,有人则是泪流满面,把受过的委屈一口气全哭诉出来;有人则大笑下已,暍完一局再一局;但她始料未及他会性情大变,平时傲慢霸气,暍醉後竟温柔友善?

  白搭!

  她刚才骂了这么一大准全是白搭!看来酒醒之後,他什么也记不得。

  「柳丫头!柳丫头!你在哪里?快扶我出去,我们回府!」

  猛然站起身,这才发现酒精令她失魂,深邃瞳眸涣散了,撑起虚软的身子,她步伐凌乱的想逃离这里。

  「柳丫头!」

  她不知道柳丫头被关在门外,不得其门而入。

  一只大掌袭来,善敏箝住她的肩膀,制住了她欲离去的步伐。

  「女人深夜潜进男人的房间,通常只为一件事——」

  他手臂一收,强悍地将她卷进怀里……

  「啊——你想干么——」

  知罗凄厉的惨叫声,令柳丫头浑身一震,脸色大变。

  「小姐,您怎么了?小姐!」她奋力拍打门板,扯开喉咙大喊。

  见房里毫无回应,她开始沿著厢房周围的走廊移动,几经一扇窗,必高声叫唤、用力拍打,希望谁来为她开门。同时也急得四处张望,冀望有人经过可以帮忙,无奈就是空无一人。

  「小姐!小姐!」谁快来替她开门,她完全不知道房里发了什么事,为什么小姐叫得这么恐怖?

  该不会是又被善敏贝勃压在地上用墨汁洗脸了吧?

  她早劝小姐不要来找善敏贝勒,她就是不听,果然又被整惨了。

  「小姐,您没事吧?小姐!」

  没有回应。

  「小姐!小姐!」她气得猛摇窗棂,恨不得把它拆下来。

  不行,文风不动,她完全撼不动。

  「小姐,您撑住,我现在就去找人来救您!」

  她喊了一句,一甩袍摆,火烧屁股地冲下台阶往前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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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力气好大!

  善敏攫住她的手腕,将她的人顺势一推,轻而易举地推躺到束腰桌上,像只展翅的蝴蝶定在他的身下动弹不得,酒杯、酒壶应声砸烂在地。

  「善敏,你到底想干么引男女授受不亲,你敢欺负我的话,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知罗方寸大乱的在他身下拚命挣扎,可任她怎么踢踹,就是推下开他间不离隙的熨靠。

  好热,他身上的温度奸高,她满脸红霞,下知从何躲起。

  「欺负你?你是指我让你躺在这桌上,桌面太硬,不舒服是不?好,咱们换个地方!」他笑,醉到根本记不起自己祖宗十八代,铁臂往她身後一抱,立刻有力的抱起她。

  知罗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双手一扔丢到床上去,狼狈的在床上滚了一圈,才稳住身躯。

  她才刚撑起上半身,带著邪气、悠然含笑的善敏即刻压上来,吓得她心脏险些停掉。

  「舒服了吧?」他深情而疼惜的抚著她的脸蛋,言毕,吻落下,浪漫多情的将吻烙在她的唇上。

  知罗浑身一震,僵成一尊木头人,只顿了一秒——

  「啊——放开我!你放开我!」

  她卯起来扭动挣扎,几度试著甩他耳光以打醒他,但偏偏都敦他拦下,气得她肝火大动,红了脸,也咬红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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