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兄弟再过不到半年就要三十岁了,可是我们却连那三样东西在哪里都不知道,这可怎么办才好?万一……)邹荷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妈,您别紧张,我们不会有事的。」他就不信那个什么女人的诅咒真能要了他们三兄弟的命。
(阿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快点把『月之瞳』找到,就当是妈妈求求你了。)邹荷一直很内疚,因为若不是她,她的孩子也不会遭逢此劫。
「妈,东西或许可以找到,可是感情呢?」他从不认为自己会爱上任何人,对他而言爱情是这世界上最无聊的东西。
(这……)是啊,感情是勉强不来的,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妈,我有事要忙,不跟您聊了,您和爸记得好好照顾自己。」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因为身旁的她已经醒来。
(好吧,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叮咛完,邹荷切断通讯。
端木霓儿坐起身,用被子包住自己赤裸的娇躯,一脸羞涩的问:「是伯母打来的吗?」
他不语颔首。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要不要洗个澡?」他出声打破沉默。
「洗、洗澡?」他该不会又想要「那个」吧?
「你该不会以为我又想和你做爱吧?还是说是你想和我做爱?」见她脸红、呼吸急促,他便知道她肯定是想歪了;当然他是不介意再满足她一次,反正他又没有损失,还挺享受的。
「哪、哪有,我去洗澡。」她嘴上虽这么说,可却连动都没动。
「你不是说要洗澡,还不去?要我陪你一起洗吗?」他掀开她的被子,火热目光正灼烧著她微微泛红的身子。
她抢回被子,脸更红了。「不是啦,人家没有穿衣服!」
「那就别穿,反正又没别人,我不会介意的。」他可是很大方的,毕竟这是他的专属福利啊!
「可是我介意,你去拿衣服给人家穿啦!」什么别穿嘛,讨厌!
就在他要下床时,她的手机传来一封简讯。
看完简讯,她一脸不自在的把手机藏到枕头下面。
「什么人?写了些什么?」是男人吗?难道她不是只有他?
「朋友,没什么。」她不敢让他知道,怕他误会。
「给我看看。」在他结束游戏前,他是她的,他绝不容许背叛。
「真的没什么。」她努力想掩饰,却让人感觉事有蹊跷。
他拉开她的手,抢下她的手机一看——
小霓,最近天冷,记得多穿件衣服,别生病罗!想你喔,亦成。
「谁是亦成?你的另一个男人?你到底有多少男人?说!」他粗鲁的抓住她的手腕,醋劲大发的质问。
「亦成只是我的学长,他是开玩笑的,你不要误会,我只有你啊!」除了那一夜之外,她真的只有他,就算她有过男朋友,也只是牵牵手、亲亲小脸,连接吻都没有,更别说是发生亲密关系。
他甩开她的手,想穿上衣服却穿不好,一气之下把「石膏」拆了。
「你的手……」她想阻止他伤害自己,却惊觉他根本没有伤得那么严重。
他穿好衣服,怒瞪她一眼後走出房间,没有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第三章
端木霓儿哪儿也没去,待在尉迟渊的住所等著他气消回来,现下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他却依旧不见踪影。
放下手机,她不知已经拨了多少通电话给他,却都转入语音信箱,打到公司也找不到人;她好担心他会出事,担心得什么都没吃。
「痛!」她的肠胃一向不好。
「难道他就这么不理我了吗?」她的肚子痛,可是她的心更痛,他们明明才认识不久,她却似乎投入了太多的感情,她不想这样,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忍著痛,她离开床上,裹著被子来到客厅。
墙上挂钟的报时鸟探出头来,让她知道现在已经十二点了。
缩在沙发上,她感觉肚子愈来愈不舒服,可她就是吃不下任何东西,只希望他能赶快回来,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半个小时过去,她痛到直冒冷汗,拿起话筒想拨电话向他求救,却连话筒也拿不住。「渊,你在哪里?我好痛啊!」
一点了,她再次失望,之後更是痛到晕了过去。
※ ※ ※ ※ ※ ※
甩开在「夜之幻影」里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尉迟渊回到家中,想跟端木霓儿把话说清楚,却发现她脸色惨白的躺在沙发上。
「小霓儿,醒醒,你怎么了?快醒醒!」活了二十九年,他第一次感到恐惧。
她的样子实在太不对劲了,没有反应,秀眉紧皱,表情看来十分痛苦。
替她穿上衣服後,他抱起她冲出房子,叫了辆计程车直奔医院。
很快的他们来到医院,将她交给医护人员後,他在急诊室外焦急等候。
十多分钟後,主治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她怎么样了?」他不知道她身子不舒服,否则不会扔下她不管。
「你是病人的……」
「男朋友。她究竟怎么样了?」
「端木小姐得了急性盲肠炎,必须马上动手术切除,你要不要通知她的家人来签手术同意书?」割盲肠虽然不是大手术,但多少都有它的风险在。
「她的家人不在台北,我签就好,你快替她做手术。」
「好,我马上去准备,护士会带你去签同意书。」
※ ※ ※ ※ ※ ※
麻药退去,端木霓儿醒了过来,见到尉迟渊就在眼前,急著想解释,却不小心扯到伤口。
「你刚动完手术,别乱动。」他可不希望她的伤口裂开发炎。
「渊,你听我说,我和学长真的没什么,你相信我好不好?不要不理我,我真的只有你一个男朋友。」回忆当初前男友背叛她时,她心中的不甘愿远远超过失去他的痛苦,可现下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看来她是真的爱上他了。
「别说了,好好休息。」他现在只在乎她的身子。
「你还是不肯相信我,既然如此,我们分手吧!」她宁可现在慧剑斩情丝,也不愿把两人逼入痛苦的绝境。
「分手?」他俊眉紧皱,心想是不是自己耳背听错了,不是应该由他来结束这
场游戏吗?
「两个人在一起信任是很重要的,你既然不相信我,还是分开的好。」她不想失去他,却不能不失去他。
尉迟渊坐到床边,目光突然变得很温柔。「傻瓜,我只是一时气不过才会跑出去,我当然相信你了,别再说什么分手不分手的,乖。」
「真的?你真的愿意相信我?」他会不会只是在哄她?
「当然,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他不想这么快就结束游戏,但真的只有如此吗?天晓得!
她抱住他结实的手臂,喜极而泣。
他抹去她的泪水,眸底掠过一丝异样光芒,当然没有被她发现。
「渊,我是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自己不是应该在他家吗?
「你得了急性盲肠炎,已经动手术割除了。」他很庆幸他有回家。
「哦,那你的手……」端木霓儿不生气,但不懂他为什么要骗她。
「呵,你不肯搬来跟我同居,我只好用些小手段来让你点头。」既然已经东窗事发,他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那你的手就只有受皮肉伤,没有骨折罗?」她看来异常平静。
「对,你不生气吗?」端木霓儿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管怎样,你都是为了救我而受伤,所以就算了,只是你以後不要再这样就好。」她莞尔一笑,只要他没事就好。
「嗯,你真好。」尉迟渊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恶,甚至有种想结束游戏,与她认真交往的冲动。
不,不可以,自己不可以爱上她,绝对不可以。
「渊,人家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好饿喔!」她饿得四肢无力,饿到可以吞下两个大便当。
「你整天没吃东西?怎么没吃呢?家里不是还有吐司吗?我去帮你买,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他的语气担心远超过责备,可他却告诉自己他只是不想跟一个病人玩游戏,因为这就太无趣了。
她没有发现他别有用意,对於他的关心感到十分感动。
※ ※ ※ ※ ※ ※
住了几天医院,端木霓儿终於可以出院了。
出院之後她当然是住到尉迟渊那里,这是她先前就答应他的。
「渊,我想先回我租的房子,可以吗?」她要去拿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和一些惯用的日常用品,而由於她的房租还未到期,她又不想付违约金,遂她打算把那房子租给女学生,当个二房东。
他替她打开车门,没有拒绝她的要求。
经过三条大马路,转过两个路口,进入一条巷子,他们来到她租的雅房楼下。
「渊,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免得车子被吊走,我拿好东西就下来。」语落,她走进半旧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