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荷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尉迟渊,你别只会说我,你自己呢?你还不是当著我的面和洁西卡搂搂抱抱,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没有吧?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为你著想。」端木霓儿忍无可忍的出声反驳。
他的态度好像错的人是她一样,他一点错也没有,若不是他先伤了她的心,她又怎么会对不起他。
「你说得对,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从今以後,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相干。」他看著她的目光除了冷,还是冷。
但没人知道这不过是他的面具。
「我本来就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请你马上带著你的爸妈离开我家。」她回以相同的眼神,佯装毫不在意的下逐客令。
尉迟渊不发一语的走出端木家,尉迟麟夫妇随後跟上。
「小霓。」端木母轻唤女儿,担心她的情绪会崩溃。
「妈,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除了有倦容之外,端木霓儿的脸上并未出现任何悲伤的神情,她平静得异常。
「好,吃饭时妈再叫你。」端木母不想再过问她和尉迟渊之间的任何事,免得把她逼进痛苦的深渊。
「那我先上楼了。」
「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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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几乎快要完稿的设计图扔进垃圾桶里:心烦气躁的尉迟渊走到玻璃帷幕前,点起香菸。
敲门声传来。
「进来。」他冷冷地回应。
「老板,洁西卡小姐来了。」
向总机小姐轻声道谢後,洁西卡走到他的身旁。
「有事吗?」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远方。
「我明天要回米兰了。」她顺著他的目光看向远处的阳明山。
「是吗?」他没有过多的反应。
「唉——」她重重的叹口气。
「为什么叹气?」他走到办公桌旁,捻熄手上的香菸。
「我怕说了你会不高兴,还是别说的好。」她可不想没事找骂挨。
「你想说那个女人的事?」在他往後的生命中已经没有端木霓儿这个人了,她不过是个女人,就只是一个女人。
「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不多说,毕竟这是你的私事,我管不了那么多,总之我希望你能过得幸福。」她知道若是他不肯面对自己,她说得再多也只不过是浪费口水罢了。
幸福又怎样?不幸福又怎样?他一点也不在意。
是真的不在意吗?或许只有天晓得吧!
「好了,不打扰你工作了,有空到米兰来找我吧!」洁西卡最希望的是他能和端木霓儿一起来。
「不送。」他坐到皮椅上,面无表情的说。
她旋踵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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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幻影
自从上次胃穿孔住院後,尉迟渊便被母亲大人下了禁酒令,但今晚他突然好想大醉一场,至於原因是什么他懒得去想。
「渊少,好久不见了。」酒保正在为一个女客人调酒。
「Vodka。」他是来喝酒,可不是来话家常的。
「没问题,请稍等。」酒保走到吧台的另一边,把「玛格丽特」端给坐在角落的那个女子。
趴在吧台上、看著酒,女子笑了,笑容里带著浓浓的哀伤。
「渊少,你的酒。」
拿起酒杯,他一口饮尽。
「呵呵,喝酒喝酒。」女子举起酒杯,跟空气乾杯。
他好像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但怎么可能,她不是应该在嘉义吗?
「喂,陪我说话,好不好?」女子的酒量不佳,已经醉了。
酒保走了过去。「小姐,你醉了,要不要我帮你叫计程车?」
「不要!」像个孩子似的大声拒绝後,女子跳下高脚椅,摇摇晃晃的走到尉迟渊的旁边。
看清女子的长相,尉迟渊又惊又怒,想不到居然真的是端木霓儿。
「哈罗,呵呵,我觉得你很眼熟耶,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哈哈!」端木霓儿已经醉得认不出他。
在哪儿见过?她居然敢这么问!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我跟你说喔,我被人甩了耶,呵呵,很好笑吧?你是不是也被人甩啦?」说著说著,她整个人趴到他的身上。
他发现他竟然在心疼她。
「我们去开房间好不好?」她大胆的提出邀请。
开房间?
第九章
是他听错了吧?
「好不好嘛?做爱,我想做爱。」端木霓儿不仅说得露骨,还叫得几乎整个PUB人尽皆知。
之前也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这该死的蠢女人居然一失恋就想找男人做爱,疯了,真是疯了。
「你怎么都没反应啊?是不是怕我身材不好?那我先脱给你看。」她离开他的身上,小手拉住衣摆。
「你疯了吗?这里那么多人。」尉迟渊赶紧阻止她疯狂的举动。
不知哪来的力气,她推开了挡在面前的他,走向其中一桌客人。
「嗨,你们有没有人要跟我做爱?你要不要?」她坐到桌子上,撩起裙子,露出雪白无瑕的大腿。
「再看我就挖了你们的眼睛!」尉迟渊气急败坏的冲过去,拉好她的裙子,怒瞪那些用眼睛强暴她的混帐东西。
「你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你,走开啦,我要跟他做爱。」端木霓儿连对方长得是圆是扁都没看清楚,就嚷著要跟人家发生亲密关系。
他忍无可忍,一把将她扛在肩上。
「哇,你要干什么?救我,救命啊——」
她大声呼救,却没有人伸出援手,因为他们心知肚明尉迟渊是他们招惹不起的。
走出PUB,他硬是把不停挣扎的她塞进前座。
「呜,你欺负我,男生欺负女生,哇——」嘴一扁,端木霓儿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放声大哭。
尉迟渊没有理她,发动引擎,踩下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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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好车子,尉迟渊扛著仍在哭闹的端木霓儿走进电梯。
他没有带她去开房间,而是把她带回了家里。
「哇,坏人坏人,哇——」她边哭边骂,还边打他的背。
按下楼层按键,他对於她的叫喊不为所动。
「咬死你,我咬死你……」她不光只是嘴上说说,而是真的付诸行动。
他虽然不满她的野蛮,但还是没有放开她的打算。
见他没有反应,她松开咬住他的嘴,哭得更加惊天动地。
电梯到达顶楼,尉迟渊敲了敲门。
「阿渊,你跑哪儿去了?咦?你怎么扛了个女人?」一开门看见他们,邹荷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她和丈夫决定等三个孩子都平安度过诅咒危机後再回澳洲。
「爸、妈,你们怎么还没睡?」他不答反问。
「当然是在等你啊!阿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尉迟麟和爱妻一样有著很多疑惑,尤其是对被儿子扛进门的那个女人。
尉迟渊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端木霓儿放到沙发上。
「霓儿!」
邹荷和尉迟麟异口同声的惊叫。
「阿渊,你怎么会把霓儿带回来?她不是应该在嘉义吗?」邹荷觉得相当意外,一度怀疑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当尉迟渊要跟双亲解释一切时,酒後乱性的端木霓儿竟然开始宽衣解带,吓了三人好大一跳。
尉迟麟赶忙转过身去,虽然他是她的长辈,但终究是个男人。
「笨蛋!」尉迟渊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也阻止了她的疯狂举动。
「阿渊,你快带霓儿回房去,好好照顾她,别欺负她了,知道吗?」邹荷匆匆交代,担心端木霓儿会做出不智的举动,更怕她会惹恼儿子。
没有直接回答母亲大人,尉迟渊又把端木霓儿扛进主卧室。
「老公,他们会不会有事啊?要不要去看看?」邹荷心想,是不是由她来照顾端木霓儿比较恰当?
「去了又怎样?阿渊肯定不会让咱们插手的,回房睡觉吧,他们小俩口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感情终究得靠当事人双方才能解决,旁人说得再多、管得再多,也不一定能有所改变。
认同颔首後,邹荷随著丈夫回到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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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端木霓儿抱到那张他们共同拥有过的大床上,尉迟渊的下腹突然一紧。
「不,不可以。」他甩甩头,想把那不该浮现的遐思甩出脑海。
就在这时,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端木霓儿突然跳下床往浴室奔去,动作之快让尉迟渊完全措手不及。
当他跟著来到浴室时,见她竟坐在莲蓬头下,任由冷水打在自己身上。
「天啊,你这是在做什么?」他赶忙跑过去关上水龙头。
「别管我。」她再度转开水龙头,声音明显在发抖。
「你别这样,快起来,会感冒的。」他该骂她的,可却在担心她。
「感冒就感冒,反正又死不了。」她赌气的打掉他关心的手。
尉迟渊硬是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火大咆哮:「你要感冒我管不著,但这是我家,请你不要给我添麻烦。」
「麻烦?他一定也是嫌我麻烦,才会只是把我当游戏,才会那样践踏我的真心;哈哈,我果然很讨人厌!」她的语气毫无起伏,却格外让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