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是我的错,现在你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我已经休夫了,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那张狗屁休夫状我已经把它烧了。”
烧了!那她有写不就等于没写?
不行!她才休夫不久,如果就这么跑回去,那她算什么?会被人看笑话的。
“我现在已经不想管你过去的事了,反正我觉得待在这里也很好,有没有回去都无所谓。”
“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还是不肯跟我回去吗?”
她点了点头。
误会澄清了,她还是不肯回去,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什么性子?“你别一直给我惹麻烦了行不行?”
闻言,杨福春尖声道:“什么叫我一直给你惹麻烦?我就知道你早就嫌我是个麻烦,既然我是麻烦,那我就继续待在这里,省得碍你的眼: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她气得站起身来,指着门口赶人。
杨福春那醒目的肚子提醒了他——福春是个怀有身孕的人,他不能惹她生气,万一伤了孩子就糟了。
而且听说小孩在肚子里可以听到大人在讲话的声音;有这样的娘,小宝宝会不会也是个小麻烦?哇!那他以于的日子就难过了!两个麻烦加起来,一定会更可怕!
“快滚啊!”杨福春见他不动,又催促着。
罢了!既然她不想回去,就让她在娘家多待几天。
“你自个儿好好冷静几天,我会再来找你的。”耿星河临走前还如此说道。
“你最好别再让我看见你。”
在耿星河关上门于,杨福春的怒气依旧不减。
第十章
耿家二老盼着儿子能带着媳妇一起回来,不料却只见到耿星河一个人。
“怎么是你一个人回来?福春呢?”秦凤雨忍不住上前质问。
“她不肯回来。”
一旁的耿重君也气怒地道:“我不是说了吗?福春不回来,你也别进门了。”
真是够了!
福春跟他闹脾气就已经够烦了,回来还要面对爹娘的指责。
“她不回来我有什么办法?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我怕她会动了胎气,才顺着她让她待在娘家,过几天等她心情好一点再去接她。”
语毕,已经一个头两个大的耿星河便先行回房,不想再理会他们了。
儿子目无尊长的态度,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但以往他还会跟他们打哈哈,今日他的脸色却很晦暗,他的心情大概也不好吧?
算了!就当福春是回娘家住几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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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
杨福春坐在窗边喝茶、吃花生,眼睛却死盯着外头的走廊;每次一有人经过她就紧张一下,看清楚对方只是府里的下人于,总不免失望。
望眼欲穿四个字最能形容现在的她,嘴上说着不要再见到耿星河,但真的过了几天,她又喃喃抱怨着。
“他不是说过几天就要来看我吗?怎么还不见人影?他该不会把我那天的话当真了吧?笨相公!叫他不要再来他就真的不来了。”
杨福春俏脸一皱,摸着被宝宝踢痛的肚子,最近肚子里的小东西愈来愈不安分了!一定也是在气爹没来看咱们吧!
还没出世就晓得跟娘同仇敌忾,真是贴心!这胎肯定是女儿。
不过,原以为没有他的日子会过得更惬意,没想到她还会想他;平日相见已成习惯,分别才知相思。
其实是自己没搞清楚状况就贸然休夫,为何那天她要逞强不跟他回去?
对!是他嫌她麻烦,所以她才不跟他回去的。
她又不是麻烦,虽然有时无聊会找些好玩的事来做,例如爬爬树、光着脚进池子里追着鱼跑,或者是带着星郎去放纸鸢跑跑跳跳的……
这很正常嘛!因为她无聊啊,不过怀孕的她在做这些动作时常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然而,再怎么说他也不该一点消息也没有啊!他是不是不管她和孩子的死活了?没想到他这么没良心,那她干嘛还在这里眼巴巴的盼着他?
算了!出去散散心,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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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午后,杨榆林在花园里赏花散步,听着大自然的天籁。
忽然,他眼尖的发现杨福春的身影,这一看他差点没晕倒,杨榆林惊骇得张大了嘴。
他那大着肚子的女儿,竟然企图要爬树;先不论她的动作有多笨拙,光看她那个大肚子顶着树干的模样,她怎么可能爬得上去!
杨榆林正要上前阻止时,已经有一个人先行冲了过去。
“笨女人,你在干嘛?不要命了是不是?就算你不要命也不能拖着孩子陪你去死啊!”
耿星河气急败坏的对她又吼又叫;他才几天没见到她,没想到她还是死性不改,挺着大肚子还想爬树!
真不敢想像,要是他再晚一点过来,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杨福春见到他原本还有一丝欣喜,没想到他只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让她的喜悦瞬间化为乌有。
“你还来干什么?”
“我不是说过,过几天会来接你回去,没想到你如此乱来,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就是一尸两命,你怎么可以不注意自己的安危?”想到刚才惊心动魄的那一幕,他又忍不住地大声叫骂,以平抚自己受到惊吓的心。
他是来接她的!
闻言,她的心情大好;不过太慢了!她还是不能完全原谅他。
“你看,我刚才见到这只雏鸟掉到地上,我想鸟妈妈发现它的孩子不见一定会很伤心,所以才想把雏鸟放回鸟巢。”
她摊开双手,证明她不是一时好玩才想爬树的。
“这种事可以找别人帮忙,为何非得要你自己爬上去?”
“哦!我没想到。”
“你!”真是气死人了,有时她很精,有时却迟钝得很。
“这不能怪我,刚才我旁边都没有人,所以才没想到的嘛!”杨福春无辜的咕哝着。
赶来的杨榆林一脸惊骇的指着杨福春,直催促耿星河快将他那个吓死人不偿命的女儿带走。
“星河,你快带她回去,我再被她吓几次,一定老命休矣。”
“爹!你好像很希望我赶快离开是不是?哼!我偏不。”愈想赶她走,她愈是不走。
“你别胡闹了行不行?”
他的女儿为什么那么不听话呢?
“我哪里胡闹了?你哪只眼看到我胡闹了?你们动不动就说我胡闹,我讨厌你们!”
杨福春像小孩子一样耍起脾气,丢下他们准备回房去。
走了几步于,她发现手中的雏鸟还未放回鸟巢,因此又折了回去,将雏鸟塞到耿星河的怀中;是他们不让她放回去的,所以应该交由他们去做。 “哼!”
她瞪了他们一眼于又转身离去。
面对女儿的任性,杨榆林只有再三感叹。
“唉!星河,对不起,都是我太放任她,她才会变得这么刁蛮任性,还请贤婿多多包涵。”
“爹,不要紧的,我不会在意。”
此刻,耿星河只能摇头苦笑。
他都已经娶她为妻,她的性子也不是他有能力改变的,所以他不忍耐一点还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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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春还是不肯回来?”
秦凤雨见儿子又是独自一人回来时,有些不高兴了;但她不是对杨福春不高兴,而是觉得耿星河一定没有尽力,所以杨福春才不肯回来。
算算日子,福春也快生了,她孩子心重,有时又很莽撞,第一次做娘,真怕她一个不小心没把自己照顾好,会伤了她未来的小孙子。
“没办法!我有去请她回来,但她心情不好,所以不肯跟我回家。”
“那好,福春不回来,你就搬进知府大人的府上住,直到福春肯回来,”秦凤雨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可以让耿星河就近照顾杨福春。
“娘!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又不是被杨家招赘的。”
“叫你去你就去!就是因为你的诚意不够,所以福春才不肯回来。”
什么啊?明明就是她自己因误会而休夫,他愿意去接她就不错了,娘怎能怪罪他没诚意?
每次惹事的人都是她,而被责骂的人却都是他,娘也太偏心了吧?
“娘!这件事根本就不是我的错,是福春自己要误会的,您怎能怪我的诚意不够呢?”
“大丈夫能屈能仲,这点小事就别计较了,要是连妻子都管不住,是会被外人耻笑的。” 秦凤雨改用柔性劝导的方式对付耿星河,而且她知道他一向在乎面子。
娘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他可是堂堂星河客栈的少东,娶的还是颇有来头的知府千金,如果他不能早点让福春回来,一定会传出一些不好的流言。
唉!谁叫他要娶了她,而且也想与她携手共度于半生;为了顾及她的名声,他也只好认命了。
秦凤雨又道:“只要你动之以情,让福春觉得你在乎她,她就会跟你回来了。”
“知道了啦!娘,我这就厚着脸皮,去杨家缠着她,一直到福春肯回来为止,这样总可以了吧?”
听见儿子的回答,她不禁觉得好笑:看他们小俩口吵架,就会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夫妻嘛!愈吵感情愈好,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