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田晓妪试了几次总算把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很不耐烦的高大英挺男人,她紧张地退了好几步。
他是谁啊?难道是阎罗王?未免也太年轻、太俊俏了,尤其是那双不耐烦的怒眸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咦?她在这种要命时刻怎么还有空想这些?
“你……”潘熙贺正想骂人,却在瞧见田晓媛时愣住了。他是走进时光隧道了吗?怎么看到了一个古人?
他错愕地瞪着她,两条古板的长辫子就算了,她身上竟然穿著一件不合身又难看的青色上衣,还可笑地在腰际绑了一条黑色的布巾,活像古装剧里扮村姑的临时演员,下半身是同色的青色长裤,脚上穿着黑色包鞋,说有多厶义厶就有厶义厶。
田晓媛敬畏地看着潘熙贺,不知道在这个年轻的阎罗王判她该往哪投胎前,能不能求他先让她见见老爹?
“刘紫那女人什么时候找了个大陆妹来帮忙?她是用什么名目申请你来台的?难道你是她的亲戚?”潘熙贺两手擦腰睨着田晓环,她这种打扮让他直接否决菲佣和泰劳的可能性。
“啊?”田晓袅完全不了解潘熙贺在讲什么。
潘熙贺受不了地翻个白眼,完全忘了自己是来找刘紫的碴。“小姐,你嘛帮帮忙,你们大陆很进步了,有必要穿成这样吗?”
“咦?这样不行吗?”田晓娱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这已经是她最好的衣服了耶!来阴曹地府报到,还有规定要穿什么吗?
“最近偷渡来的穿得都比台湾妹还辣,你别装土了!还是刘紫那疯女人坚持要你穿成这副德行?”潘熙贺盯着田晓鳗呆愣的脸蛋漾开莞尔浅笑。
说真的,这大陆妹长得挺优的,虽然个头不高,但标准的瓜子脸上头镶着两道弧形优美的柳叶眉,黑白分明又清澈的丹凤眼、小巧直挺的鼻梁,配上红滥泼的樱桃小口,真是个美人胚子呢!
可惜的是她的身形隐藏在那身难看的衣服里,别说前凸后翘了,他连她是胖是瘦都看不出来,唯一可喜的是她的腰看起来挺细的。
“我不是……”
“随便啦!大陆妹,记得叫她明天一定要把资料准备好,那可是我经手的第一个大案子,敢搞砸小心我揍人!记住喔!”潘熙贺向来没什么耐心,想起来找刘紫的原因,匆匆交代完就走人了。
“啊?阎罗……”田晓媛来不及叫住他,他就走下楼去了。
田晓媛呆呆地看著外头空荡荡的楼梯。就这样?她来到这古怪的阴曹地府,既没见到老爹也没人理她,那她来干嘛呀?
“好饿喔……奇怪,人死了不是只剩灵魂,怎么我还会困、会饿?这个世界和人间很像嘛!我到底死了没?”
田晓媛缩在一张舒适的椅子上睡了一夜,醒来还是在这间奇怪的房子里,令她不解的是,有好多她没见过的东西,她根本不敢乱碰也不敢离开,天知道阎罗王什么时候会召见她。
她等了又等,由白天等到夜晚,还是没人理她。那恐怖的铃声又响了好几次,可就是没有任何人出现,她孤单地在房里呆了一整天,害她好饿好饿,只好在几间房里翻找食物。
她在一个奇怪的冷柜里找到食物,却没柴火炉灶可以炊食,幸好她找到一包看起来可以吃却有点硬的东西,让她暂时垫了肚子。
“阎罗王再不召见我,我就真的要饿死了……啊!难不成这才是死亡的最后步骤?”田晓媛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吞下干粮,很无聊地又缩回椅子里。
看著桌上奇奇怪怪的东西,田晓握拿起一个长方体乱按一通,只听见一些古怪的哔哔声,她无聊地又放下来,过了一阵子房子却愈来愈冷。到底怎么了?
她连忙又拿超另一个怪东西按了按,突然眼前那个大箱子出现一些奇怪的影像,不仅说一堆她听不懂的话,人也长得很奇怪,对了!这一定就是老爹以前说的外国人。
“怎么这里也收外国人吗?他们拜的神不是和我们不一样?”田晓媛被搞胡涂了。“唔……好冷!”
她不敢再乱碰那些怪东西,可她实在冷得受不了了,只好在房里不停来回踱步兼喃喃自语。“阎罗王该不会还没决定要让我怎么死吧?不然怎么会又冷又没东西吃?要让人死也不干脆一点,这里实在很没制度!”
“砰!砰!砰!”这时门口又传来急躁的拍打声。
“啊?总算来了。”等得有些不耐烦的田晓媛连忙跑去开门。反正早晚都要死,快点让她了结吧!
“为什么没告诉她?”潘熙贺一见到田晓媛就发枫了,这笨女人!害他一整天忙得焦头烂额!
“啊?”又是他!田晓媛惊愕地看著年轻阎罗王。他怎么这么闲,不时来看她?
“为什么不接电话?”潘熙贺步步逼近质问。这女人是笨蛋吗?怎么人话都听不懂?
“什么啊?”田晓媛吓得直往后退。年轻阎罗王到底在说什么?
“刘紫呢?”潘熙贺推开田晓娱直接跨进来,一脚踹上门,两手抱胸狠狠地瞪着她。
“我不认识她。”被吓到的田晓媛嗫嚅地应道,躲得远远的。年轻阎罗王的脾气好像不太好。
“骗肖啊!你不认识她,会住在她家?”那女人竟敢给他消失一整天,他管她疯不疯,绝对要修理她一顿!
“我醒来就在这里了,而且除了你,都没别人来过,更别提你说的刘紫了。”田晓娱愈来愈迷糊了。
“女人,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给我搞花样。”潘熙贺一个字也不信,冷冷地瞪着她。
“真的,我本来在我家,打开一个柜子后就到这里了。”田晓媛被潘熙贺瞪得心头发颤,头皮发麻。她心想这一定就是阎罗王的夜审,审完她就该去投胎或是当鬼了。
“大陆妹,你真的把我惹火了。”潘熙贺恼怒地走向田晓媪。
“真的,你来看,就是这个柜子,虽然和我家的不太一样,但一样是这种五斗柜,我没骗你,我都死了,骗你干嘛?你可别判我去割舌头,我说的全是真的。”田晓媛急得快哭了,连忙跑进房里,指着五斗柜表明她的清白。
潘熙贺扬高了眉头。死了?这女人说她死了?她和刘紫果然是亲戚,全都一样疯!他眸子更冷地问:“请问一下,凭什么你认为你已经死了?那我算什么?”
“不是死了,我怎么会经过那段恐怖的蓝泉路?再说您这么有威严,难道不是阎罗王大人?”田晓媛早认定是如此,理所当然地应道。
潘熙贺瞪着田晓媛足足半分钟,突然狂笑出声,笑到趴在墙上,一手猛捶着墙,到最后还蹲在地上,肩头直颤抖。
怎么这样?田晓袅呆愣地看着大笑的潘熙贺,就算她认错人了,他也不必笑成这样吧?
潘熙贺总算笑完了,望著田晓袅的眸子里依然映着大大的耻笑。“小姐,你想死我可不奉陪,我活的好好的,一点也不想现在就死,更不想当什么阎罗王。”
“咦?这里不是阴曹地府?”
“这里哪里像阴曹地府了?”潘熙贺斜睨田晓袅一眼,转头瞥向冷气,走过去拿起遥控器。“你把冷气调这么冷,倒是有点像。”
“冷气?害我一整晚冷得要命,就是它搞的鬼?”田晓媛看着潘熙贺手上拿的那个怪东西,原来是她刚刚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没错,别告诉我大陆没这东西,我绝对不信,现在大部分电器都是你们那里做的。”潘熙贺的气消了,这女人是蠢,但却不惹人厌,他没察觉自己正以从未有过的耐心继续和她交谈。
“那……那东西也是这样变出来的吗?”田晓媛连忙拿起另一个遥控器递给潘熙贺。
“干嘛?”潘熙贺扬眉。
“能不能叫他们闭嘴,好吵喔!”田晓媛苦着一张脸,她已经被吵了一整晚,快受不了了。
潘熙贺瞧着田晓袅,忍不住又爆出另一波狂笑声,在她不悦的瞪视下,才好心地替她关上电视,不仅气消了,还对她升起无限好奇。“小妞,你到底是打哪来的?居然连电视、冷气都不会用?”
“扬州呀!”
“少骗人了,扬州的人会不懂这些东西?”潘熙贺睨着田晓媛。
“真的。”
“算了!刘紫到底跑哪去了?你怎么会不认识她?”
“我说的全是真的。”
潘熙贺看着田晓媛,她该不会是被迷昏然后偷渡过来的吧?一定是这样!她醒来后偷溜出来,不小心躲进刘紫的家里……
这下子怎么办?一个没有身分证的大陆妹,干脆交给警察算了!
“你叫什么名字?大陆还有什么亲人?我联络他们接你回去好了。”潘熙贺突然想到如果把她交给警察,她不知何年何月才回得去,心里扬起小小的同情,决定好人做到底,花点钱直接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