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对是个迷人的男子,但她无法理解并原谅他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不过说到感觉,她对他还真点感觉。她说不出来是什么,就是觉得心里怪怪的……
不行!她心里有个声音及时地提醒她。他是御河集团的少东,而她只是个身分无法扶正的私生女,他们之间怎么会有任何的可能?
她的任务是顶替亚弓,并收拾她一时冲动闯祸的烂摊子。
“我跟你没有可能。“她互视着他,一脸坚定。
他浓眉一叫,神情一沉。
睇见他的表情,她吓了一跳。他在生气?
“你只是想整我,不是真心想跟我交往,不是吗?”她说。
真矢不发一言地看着她,眼底闪过一抹锐芒。
是的,一开始他就打定主意要整她,他不是真心诚意的想跟她交往,但为何听见她一再拒绝他时,他就有种难受、不舒服、失落、怅然的感觉?
他要整她有很多方法,为什么要以交往做为手段呢?
难道说……他真的动了跟她交往的念头?不,怎么可能!
“你到底想怎样?”见他不说话,里绿续道:“套句你说的话,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要怎样你才会消气?才会原谅我一时的冲动?”
他眉梢一扬,两只眼睛凌厉而深沉地紧盯着她。
是的,他是不该浪费时间在她身上,她只是父亲挑选的对象中的一个,没有什么特别,也不该出现什么例外。
懊恼及莫名的挫折感刺激着他,让他原本的好情绪在一瞬间消失无踪。
“我要你怎样都行?”他盯着她质问。
她微愣,“当然不能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我要你做的事绝不会伤害到任何人。”他说。
“是吗?”她挑挑屑,思索了一下,“那……你说吧。”
“脱衣服。”他脱口而出。
“啥!?”她陡地一震,惊羞而恼怒地瞪着他。他就那么爱脱人家衣服吗?他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成长过程中曾受了什么伤害啊?
“你脱了衣服在外面的庭园里站三分钟,我跟你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出这么不合理又过分的要求,明知她办不到,却又故意这样说。他是打算让她永远欠他,让她不能再拒绝他吗?
该死,他这回是怎么了?
“神经病!”她羞恼地一阵,霍地起身。
“坐下。”他喝命。
“我不要。”她跟他杠上了,管他是什么了不起的天川家大少爷。
“我的要求并不过分。”他说,“我没要你伤害谁。”
“你简直莫名其妙。只有笨蛋才会听你的。”说罢,她气愤地抓起皮包,就要离席。
“立原亚弓,你爸爸的公司呢?”他语带威胁地说。
在他喊她立原亚弓时,她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因为那不是她的名字,但当他提到她爸爸的公司,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是啊,她一心想银他反抗,一心想跟他没有纠葛,却忘了她赴约的目的。
她该忍辱负重,任他予取予求的,怎么反倒是激怒了他呢?
见她停下脚步,他知道她心里有多在乎她父亲留下的公司,也确定她真是为了立原商事才勉强赴约的。
想到这里,他的胸口又是一阵不知名的紧抽——
里绿动也不动地站在门口,背对着他的脸颊正隐隐抽颤。
她不想受这样的屈辱,但却无力反击。她多想就这么跑掉,但她知道后果是什么……
只要她对他的不正常要求照办,一切就能结束吗?
只要乖乖听话,她就不用再应付他,不用再委屈自己,而她的生活也可以重回正常的步调吗?
忽地,她手一松,皮包应声掉落在榻榻米上——
“你不会食言?”她的声音平静而冷漠。
他微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骤然转身,面对着他。“我照你所说的去做,你就会放过我?”
从她的话中,他感觉到她真的想照做。只是,她怎么可能会……
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却见她已经动手脱掉了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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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脱掉了薄外套后,她又迅速的脱掉短袖上衣,露出她白皙又线条优美的上半身。
她上半身还穿着胸罩,而下面也还穿着长裤,但他却看傻了眼。
被他那么瞪着眼睛注视着,里绿只觉得羞赧到了极点。
但不甘被他要胁的她,只想赶快结束这一切。
她伸手解开裤头,然后犹豫了一下。这是难免,毕竟连比基尼都没穿过的她,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有如此的裸裎程度。
睁见她露在裤头边缘的白色底裤,他陡地一震。
明明觉得赏心悦目,他却不希望她再继续脱下去。
明明想整她、报复她,他的胸口却莫名的抽痛。
明明不是第一次看见女人宽衣解带,他却像十六岁的处男般焦虑慌张……
他霍然起身,一个箭步上前,抓起她的薄外套,往她身上一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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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他声线低沉而压抑。
未料他会有此举的里绿一脸错愕,然后眼眶一热。
他没让她继续脱下去,她该感到庆幸,但不知怎地,她忽然觉得生气。
“你做什么?”她生气地拨开他的手,也拨掉覆在肩上的外套。
真矢眉丘一隆,“我做什么?我叫你别脱了。”
她不服气地直视着他,“你是谁啊?你要我脱就脱,要我不脱就不脱?”
“你喜欢脱吗?”他懊恼地说。
“对啊,我很喜欢,非常喜欢!”她负气地大喊着,然后动手拉下裤子的拉链,飞快地将裤管往下褪。
“你!”他恼火地瞪着她,然后一把攫住她的手臂,“我叫你别脱了!”
“别阻止我!”她激动地说,“我要结束这一切!”
“你疯了?”
“是呀,我比你还疯,你怕了吗?”先前的屈从牵引出更大的反抗力量,她像疯了似的对他叫嚣着。
“我现在就脱光光去站在外面,你以后再也别想要胁我什么。”她气恨地说。
“你……”他简直不敢相信她为了他玩笑似的威胁,当真要牺牲色相,在户外赤身裸体。
虽说这里。是料亭中最隐密的包厢,而他也几乎确定不会有人前来打扰,但他不想冒那个险,他……他……
该死,他发现他不想让其他人看见她的身体。
“我不准。”他将她的手紧紧捉住。
“你凭什么?”她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狠狠地甩开他的手。
“我现在就要脱,你别想再要胁我,我也不想再应付你!”说罢,她双手往后一拉,解开了胸罩的勾扣。
在她胸罩几乎要从她身上掉落的那一瞬,真矢反射动作似的伸出双臂,倏地将她拥进怀中。
她吓了一跳,猛地回神。
刚才她的脑袋空了,只剩愤怒,而现在,她的理智回来了一点点……
惊觉到自己衣不蔽体地在他怀中,她觉得羞耻极了。
“不……”她本能地挣扎了几下。
她感到焦虑,感到丢脸,感到不安,感到……她心里慌了。
他为什么阻止她?为什么抱住她?他反悔了,想继续要胁她,把她踩在脚底下?
“放开我,放开!”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喊。
真矢将她箍得死紧,就怕她继续脱下去。
他不是真心要她脱光光,他是……他是一时冲动。
“你不能阻止我!”她抬起头来,气恨地瞪着他,“你没想到我敢,对不对?”
他眉心一拧,“我是没想到。”
她蹙眉冷哼一声,“我现在就要你知道,为了摆脱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听她这么说,他还真是该死的难过挫折。
他想就这么松开手,一如以往率性地、大声地对她说:“好,马上脱给我看。”
但他做不到,他说不出口,因为他睇见她漂亮的眸子闪着委屈又倔强的泪光。
她不是个如她先前衣着般大胆又开放的女人,她顽强、她倔强、她有主见,她不是个没有个性,没有脾气,没有主张的洋娃娃。
他想……她是真的豁出去了,才会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我叫你放开!”她激动的挣扎着,而上身挂着的胸罩也越来越偏离它该在的位置。
隔着衬衫,他感觉到她柔软的双峰正摩蹭着他的胸口,他想放开她,却又莫名的不舍。
“你胸罩快掉下来了。”他声线一沉,试着提醒她。
她一震,惊羞地僵住。
“对不起。”他沉叹一记,诚心地说,“我不该提出这么无理又可恶的要求,你别脱了……”
此时,他的声音温柔而诚恳,不似刚才的跋扈强势。
随着他声线的柔软,她的动作也不如方才激动。
“我不是存心的。”真矢深深为自己的无理感到歉疚。
他低沉而温柔的声音牵动着她的情绪,在过度的激动之后,尾随而来的竟是无助跟迷惘,心慌之余,她警觉到自己的身体是如此地贴近着他。
她发现她做了不得了的事,她觉得好糗,好糗,甚至她想立刻在他面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