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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页

 

  “宫傕……”她避开了他的吻,一晃脑,却似有百斤重,觉得天旋地转。

  “庭幽!”他及时抱住了她的身子。

  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感觉自己好像被他横抱起来,然后,她贴着他的胸口,奇怪的是,他的心跳为什么这么快?

  她想问他,可是声音梗在喉咙,勉强张开有如千斤重的眼皮。宫傕……看不清楚……是他在摇晃,还是她……

  “宫……”她的声音怎么变得这样无力?

  阙宫傕轻缓地把她放在床上,握住她伸出来的手,“你在发烧,别动,我去请医生来。”

  医生?可是现在都深夜……十二点了吧?她的视线模糊,隐约看见他拿起话筒,她想告诉他这么晚了不要打……

  “宫傕……”

  他俯身吻了一下她透红的唇办,然后她听到他对着话筒说:“是我,你现在过来一趟……当然不是我,是我老婆……废话少说!”

  看见他似乎挂了电话,“宫傕……”她还不是他的妻子,她没有把握能做他的妻子……他知不知道……

  “幽,医生等一下过来,你别说话……究竟怎么了,是我的关系吗?为什么你……”

  她彷佛听到他在责怪他自己……为什么……是她听错了吗?头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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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似烟霏近又空,非明非夜两朦胧……苍茫半逐鸡声散,又被朝阳染作红。她缓缓掀起眼皮,一下子无法接受刺目的晨光,刚才……她好像作了梦……

  梦见……听见宫傕他说……说什么?她居然想不起来。

  “庭幽,你醒了?”是他,低哑迷人的声音。

  星子般的黑瞳这才终于真正张开,他英俊的脸庞在她眼前放大成一张迷人的特写。

  “宫傕……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她的房间吧?

  “你忘了吗?昨晚你发烧了。”阙宫傕坐在床沿,他低下身体用脸探了一下她额头的熟度,才安心地吻着她的额、她的脸、她的唇……

  “我生病了?难怪……我觉得头好重……”她开启的红唇为他所占据,她的脸又热了,轻轻推着他,“不要……会传染……”

  他握住了她葱白的手,一手轻梳着她散在枕上如瀑布的黑亮发丝,他继续吻着她,细碎而温柔的吻落在她的唇齿、下巴、耳颈……

  “宫傕……”他又挑起了她全身的熟度,任庭幽羞赧地轻声抗议。

  他终于放开了她,不悦爬上了他深邃的眼,然后任庭幽看见他瞪着自己,接着他便教训起她,“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昨晚那种天气你还开着窗,你想得肺炎是不是?”

  “宫傕……你不要生气。”任庭幽不自觉地抓紧了棉被,他虽然看起来还不至于称得上愤怒,但他是那种不怒自威的男人,即使一个瞪眼,都教她莫名的紧张起来。

  阙宫傕很容易在她怯懦的眼神中放下一切,包括不悦的情绪。很快他的神色就放柔了,“想不想吃点东西?”

  在他的注视下,任庭幽点点头,想了想她看向时钟,“啊!十点了,你怎么还没上班?早餐呢?我去做。”她说着就要爬起来。

  阙宫傕立刻把她按回床上,“躺好!”

  他一声令下,任庭幽自然不敢再动,但……“你还没吃早餐吧?上班……”

  “不用管它。以后管家会带厨师过来负责料理三餐,他们说生病的人最好喝点粥,所以给你熬了些,你不准起来,我去端过来喂你。”

  他在说什么?怎么她一句也不懂?任庭幽在他走开前拉住他的衣角,“宫傕,你说管家……厨师?我们家没有请啊。”昨天那么晚了,他那么有本事?

  阙宫傕回头递给她一丝微笑,“等你身体好一点,我带你回祖屋住。”

  “祖屋?”她还是一脸茫然。

  “为了工作上的方便,我才买下这里,阙家当然有祖屋……如果早一点带你回去,你也不会生病……那里有管家、有佣人,以后你就不会一个人了。”他吻一下她的手,走出房间。

  任庭幽的心情又沉沉坠入深谷,当她瞥见床头柜上放着精致名贵的粉色绒布盒,她的心更沉重。她不用打开都知道里面装着名贵的首饰,因为同样的盒子大大小小她有好几个,多到她都数不清了。

  这算什么呢?买那么多的名贵首饰给她,算什么……在他心中,她算什么?他知不知道,她只想成为他唯一的爱,其他的,她根本什么都不需要。

  任庭幽垂下眼睑。她不懂他,真的不懂,他看起来珍惜她……但他爱她吗?他的人近在眼前摸得到,但他的心却似远在天边窥都窥不着,究竟他要和她结婚,是对她抱着什么样的感情?

  他对一个妻子的定义是什么?

  在今天,她几乎要以为那通电话、那娇媚女子的声音是她的错觉……但她又清楚的知道,那不是错觉。

  “来,我喂你。”他端着一碗为她特别熬煮的粥进来,扶她半坐起来。

  “我自己吃。”她羞红着脸,张着一双迷惘、不快乐的黑瞳凝望他,纤细的手指捧过碗,拿过汤匙。

  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他?阙宫傕疑惑地瞅着她,“庭幽,你是否……有话想间我?”

  任庭幽沉默半晌,然后缓缓地摇头,轻轻地低下头吃粥。问什么呢?感情的事能用问的吗?心用语言探得出来吗?

  阙宫傕深深地凝视着她,然后他拿起昨晚没拿给她看的礼物。

  “这个送你,可以配前天我买给你的那件米色洋装。”他打开绒布盒,拿出镶嵌着钻石的胸针,立刻有一道夺目的光芒在他手中闪烁。

  那光芒一下子刺痛了她的心,她抬起头看着他,她再也无法对他的礼物扬起笑容,因为那不是她真正想要的……他不懂。

  他不懂,为什么她的表情一点也不高兴?女人不都喜欢这些东西?他知道她不虚荣,但他送礼物也是一份心意,她起码该为他这一份心意展开笑颜吧?何况哪个女人不爱钻石?

  阙宫傕皱起眉头。为什么她张着一双“你不懂我”的眼眸失望的凝望他?她心底渴望什么?他真的不懂,为什么她不直接说?

  “庭幽,你不喜欢这枚胸针?”他必须试探她的心意。

  她缓缓摇头,“它很漂亮,但……”她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他紧紧瞅着她隐藏着莫大忧郁的眼瞳,无法解读其中的含意。

  “宫傕,太多了,我……用不到那些……你以后不要再买了,好吗?”她再也没有胃口,搁下碗,垂下眼睑。

  “看着我。”他坐到床沿,抬起她的下巴,当那双幽眸对上他,他眯眼凝思,“到底怎么了?你在想什么?你要什么?”

  她要的只有一样,希望他能懂,她只要他的心里只存在着她。为什么他始终不懂?“爱”是一份心,不是她可以要求或者索取的。

  “……我什么也不要。”物质上,这也是他所指的,她真的什么都不需要。

  她又垂下了眼睑。

  阙宫傕凝视着她,眉头深深地聚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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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等她身体好了,他要把她带回祖屋,但任庭幽不肯,坚决不肯,这一次阙宫傕依了她。

  从她生病那天起,他每天准时下班回来陪她,任庭幽的喜悦是可想而知的。

  她开始以为他懂了她的心,她开始有了“幸福”的感觉。

  但……她心里依旧有着不安,在不确定她是“唯一”以前,这份不安都将伴随着疑虑跟着她。

  再过不久就是农历新年了,大概还有半个月,在二月中旬。算一算,他们“同居”也有不少日子了。

  这么长一段时间她没有回家,早已经引起父母的怀疑了,她也在想,她应该要回去一趟。她不敢问宫傕是否肯跟她一起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不准她单独出门,洋已经搬离原先的住处,她每次去洋那儿,或者出门买东西,他一定派司机接送她。

  他说,不管去哪儿,要出去一定得告诉他,她现在想想,她居然也都乖乖照着办,真不可思议,冥冥之中她似乎一直在把他的话奉为圣旨。

  电话铃声在客厅响起,几乎把沉思中的她吓一跳。一定是宫傕打回来的,任庭幽边想,边接起电话。

  “喂?……啊?!”她露出错愕的表情,因为对方自称——

  “我是阙子嫣,宫傕的姊姊。你就是任庭幽吧?我从管家那儿听说了你,管家直夸你是‘柔柔弱弱’的美女呢。”电话那头的声音强劲简洁又不失女人味。

  为什么……会感觉她似乎特别强调她“柔弱”?是她太多心了吗?任庭幽握着话筒的手不自在地加重力道,心情莫名地紧张起来。

  “你好……宫傕他在公司。”她根本不知道该跟人家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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