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 翁 抬
“总经理,侯律师来了。”
范景涓看看手表,真快,转眼已经七点了。
“请他进来,你先下班吧!”
“是,总经理。”秘书仿佛是得到特赦,兴高采烈的抱了文件出去。
翁 抬 抬
范景涓没有抬头,努力的赶工消化这堆公文、资料。
“等我一下,这些公文有点急。”
“嗯。”侯竞语轻应,转向沙发安静的等候。
他坐在沙发上,局促不安的握着手中那束玫瑰花,很是别扭,第一次送女人花,心情是极为忐忑不安的。
瞧他大气不敢吭一声,就知道他有多紧张。
范景涓忙得昏天暗地的,又是电话又是打字,压根没抬头看他一眼。等到她告一段落回过神,他已经靠在沙发上打盹去了。
天啊,已经九点半了!她徐徐走向他,他怀中的玫瑰花被压到了,不知怎的,她心中五味杂陈,这花是要送给她的吗?
“唉,醒醒,去吃饭吧!”她放缓声音说。
“嗯?你忙完啦。”侯竞语突然惊坐起身。
“嗯,对不起,又让你等我。”
“没关系。”没料到会睡着,一定是这些天的失眠,让他一安静坐下,就会开始想梦周公。他尴尬的抓抓头发,这才发现玫瑰花被他压扁了,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晦气。
“侯竞语,来找我什么事?这花是要送谁的?”
范景涓单刀直人的问。
拐弯抹角的太累人,她喜欢直截了当!
“有话要跟你说,至于这花……”他顿了一下,“不算,下回再送你。”天知道这女人会不会咆哮他把花压扁了。
“那边吃边说吧!”她回过身往桌上去收拾。
“在这儿先说。”天知道外头人一多,他会不会说不出话来。
她不是他在PUB认识的那些寻求玩乐的女人、不是花言巧语可以蒙骗过关,他无法用那种随便的态度跟她说话,所以还是在办公室把话说清楚好了。
范景涓挑了眉,正要朝他走过去,侯竞语又喊了:“别过来,你还是站在那边听我说就好。”
天啊!他是怎么了?扭扭捏捏的跟个娘儿们似的,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这样的男人。
不管了,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先讲先赢。
“景涓,我……”破天荒地第一次讲活结巴,“我……我想……”
范景涓噗哧的笑了出来,“侯大律师,你是怎么了,舌头中风吗?”
怎么她才去美国一趟,回来这男人就阴阳怪气的,之前不老爱对她叫嚣,早上不还训过她一顿呢!
怎么现在不知道是哪条神经断了线,浑身不对劲儿。
“我想追你当我的女朋友——”他一鼓作气的喊了出来。
“啪”的她手中的笔落在地上,敲出一声响。
“你在说啥?”她没料到他会跟她说这话。
原来,心思有了转变的不只是她,还包括他。
“我想追你,这样够清楚了吧?”重复一次,他的背脊冷汗直流。
范景涓坐回位子上,正在为他的话深思熟虑着,而且,还包括窃喜。
像待宰羔羊似的,等着聆听宣判,应允或是拒绝,这种两极化的等待心情,让侯竞语第一次感受到,女人真是难摆平的动物。
“侯竞语……”
“嗯?”
“坦白告诉你我的立场跟想法。”
“好。”有拒绝的前兆,他的心情开始往下荡。
“你认真的吧?”她没等他回答地径自往下说:“我不喜欢浪费时间谈感情,我很想要有个孩子,婚姻对我来说还是其次,所以,我希望你是慎重考虑之后才跟我说这种话。”
“我也是经过漫长的考虑才决定的。”敢质疑他考虑的品质,这死丫头。
“那好,我们有基本的共识,虽然一开始我们看彼此不顺眼,但是,看在双方都有诚意的分上,可以试试。”
侯竞语的眉毛开始上扬,换他的嘴角有窃笑的嫌疑……
“但是……”有但书了。
“但是什么?”
“请依照我的处事速度,我喜欢快狠准、斩立决的行事风格,不喜欢拖拖拉拉。”
“好,我也是。”太过于龟龟毛毛,他也不喜欢,这也是他为啥会欣赏这女人的原因,虽然霸道骄纵了点,但是很明快。
范景涓低头翻着行事历,抓过一支笔,不知在计算些什么。
“你在做什么?”这颇具商人本色的女人不会马上在算损益比之类的东西吧?
“算我的安全期。”
倏地,侯竞语一张脸涨得通红,“我还没这么快要摆平你的身体啦!”
范景涓优雅的撑起下颌说:“从现在到明年中旬,十个月的时间内,可能是我比较空闲的时间,公司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进度在走,所以我希望在这段时间生下孩子,而今天不是安全期,你觉得呢?
可以配合我的步调吗?”
“你不怕我搞大你肚子就跑了喔?”女人不都会担心这吗?
“我没那闲工夫浪费时间,而且我说过,婚姻对我而言没有那么确切的重要性,孩子给我的吸引力大过一个合法的老公,你跑就跑了,我一样可以养孩子。”她又露出她那胜券在握的表情。
看看他给自己找了什么麻烦?一个随时可以将他扫地出门的女人,可是他还是傻傻的点头答应了,难道真是习惯被奴役吗?
造孽喔,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坏事?
两人达成共识往外走去,“唉,还没吃晚餐呢!”
侯竞语提醒。
他是不是得先狂饮数十杯酒,把自己灌醉,然后才可以狠心对第一天告白的女人做那事?
“现在去吃。”
“那之后去哪?”
范景涓思索了一下,“到我家吧!我妈陪我父亲去南部拜访朋友了。”
“喔。”侯竞语跟着她身后走,感觉自己像自投罗网的食物。嘻,就说她是蜘蛛精ㄅㄟ。
翁 翁 需
加拿大航空机上——
“阿姨,我们要去哪里?”约十岁的孩子,纳闷的问着。
打小没离开过加拿大,对于搭机首次经验,他是感到新鲜的。
“去台湾。”
“台湾?你跟妈咪的家对不对?”
“聪明的小帅哥,你答对了。”她亲吻着孩子的头。
“那为什么妈咪不去?”
“因为妈咪身体不舒服啊!”爱怜的摸摸他的头,然而她看向机舱外的眼神却是怨怼的?
“阿姨,爸爸是不是在台湾?”这孩子只要偶然听闻的事情,都会牢记在心。
“嗯。”女子有些哽咽。看着天真的孩子,想起病榻上的姐姐,她那无助的眼泪就会控制不住。
“阿姨,只要找到爸爸,那妈妈是不是就会好起来?”
“是啊!那是一定的。”
“我懂了。”小男孩露出了然于心的笑容,他会为母亲找寻良药的。
侯竞语,没想到我真的回来了吧!十年了,多漫长……
抬 抬 翁
领着侯竞语走进自己的房内,这是第一次有异性来到这地方,在这之前,连大哥都不曾干扰她的生活。
“我先去洗澡。”撇下他,范景涓躲入了浴室。
说是躲一点也不为过,她的思想前卫大胆,但是对于毫无经验的她来说,想要主导接下来的事情可就难了。
才刚进浴室门都未关妥的偷吁了一口气,她的手腕却落入了他手里,“啊?”是心虚。
“我想,我们一起洗好了。”他眼睛大胆的望着她染红的脸。
“喔……”她的两颊泛起红潮。
好难喔,怎么开始都是难题,是该主动吻他,还是帮他脱去衣服?
手腕微微使力,两人的距离不过咫尺,他附耳轻喃:“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低垂的头左右摇了摇,她懊恼的看了他一眼,逞强的说:“总会有办法的。”
“呵呵——”侯竞语忍不住低笑着。
连亲密时刻,她都不忘逞强,瞧那模样,还真是首见啊!
“你笑……唔……”本想在口头上逞英雄的,可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被他堵住了嘴。
错愕的瞪大眼睛,她双手无措的抵在他胸膛,任他极尽缠绵的浅啄深探。
别一次就下猛药,侯竞语离开她那饱满柔软的唇笑问:“你还好吧?”
“嗯,当然……”捶了他一记,讨厌人在她最不安的时候刺探她心里的感受,尤其是这男人,她更不想让他瞧见。
“那好,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
“什么?”他有啥基础步骤好照本宣科吗?
“当然是脱衣服洗澡啊,要不,可能一整晚下来,我们还在这里说着话。”
“喔……”范景涓弹弹手指,“唉,你背过身去好不好?”
“不要。”他拒绝了,像是突然转性似的。
“你——”又跟她作对,可恶至极!
“交给我吧!”说完,侯竞语已经解开她衬衫的扣子,那厚实的手掌熨贴着她裸露的胸口。
她咬住唇,闭上了眼,不敢多看他眼底的情绪,怕自己也被燃烧。
衣裳一件件的褪去,无声的喘息加剧,他的唇看顺着她身体的曲线顶礼膜拜,温热的水染湿两人的躯体,无措的白玉双手交错在他颈后,他侵略性的手掌则大胆抚触她每一寸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