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地坐在车里,目光一直追随着郎夜君的车身,还透过后视镜看着他的座车驶往何处,讶然发现,他在郎立墓前的车道上停了五秒钟后,又往前行驶,一直驶向另一个坡地。
她这才放下紧绷的心弦,启动车子往回家的路上驶去。
这时,郎夜君的车子又从刚才的坡地转了出来,重新驶向郎立墓碑前的坡道上,缓缓停下车子,大步跨了出来,而原本
直躲在大树后方的人员,立即走向他。
“总裁!”两名身材硕壮的年轻人,恭敬地站在他的面前。
“说吧。”眉宇间的英气倏现。
“今天我们发现有两组人来到郎立的墓前,一是霍湘小姐。
他的眉一挑,有些疑惑,她和这个郎立是什么关系?
“可是很奇怪,她祭拜完他的墓之后,又到隔邻的太太的墓地整理墓园,就在这时,另一组人员出现了,显然,他们是来打探郎立的墓地所在,先是抄写碑文,继而又是拍照,然后匆匆离去。但我们已记下它的车号。”
“很好。”他瞄了一眼属下递来的纸片,“将他们的背景查清楚,再回来向我报告。”话落,他迳自走向郎立的墓地。
整理的很整齐!这是他对郎立墓地的第一印象。
站在墓前,他一再打量那墓碑上的字——
妻 霍晓香
霍晓香?霍香!?俊俏脸孔忽地进出惊人的光芒。
难道霍晓香就是霍湘!?那上次他八成就是将“郎立”,误听为。郎尼”!
以她会来此地祭拜郎立,对他如此之深情,显见她和“霍晓香”脱不了干系;至于那个购买墓地的花惜人,很可能是她的好朋友,透过她的名字登记,外人不会一下子就想到她们与死者的关系。
如果他的推断正确,那么宝瓶势必在霍湘的手中!
而刚才那批人马,显然也发现郎立的墓碑,不出几日,必定会追查到霍湘的身上……
她——有危险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口仿佛被人捅了一刀,一阵刺痛。
为什么?他竟为她感到担忧!?
他们之间不就是猎豹与猎物之间的关系吗?
什么时候猎豹开始关心猎物的死活了?
难道……他对她不再只是……游戏?
他会想她,会担心她,也会逗弄她,更嫉妒这个在墓碑底下的“死人”!
因为“他”抢走了霍湘大部分的爱与关注!
忽然,他惊觉到自己想夺过霍湘对郎立的关注与焦点!
霍湘只能为他一个人欢笑、甚至为他一个人落泪,心中置放的,也只有他郎夜君,而非那个郎立!
不论谁先来,谁又后到,总之,她只能用心于他!
“来人!”他突然冷怒道。
“是的,总裁。”两名手下连忙上前。
“从今天起,特别关照霍湘,也让其他弟兄知道这事!她若出任何意外,后果不用我讲。”他眼波如刀,进射冷厉,令人不寒而栗。
“是的。”两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再看了墓碑一眼,他决定离开这里。才跨出步子,那原本放置在墓碑前的花瓶,突然倒了下来……
他弯下身子扶起花瓶,双眼无意识地瞥了墓碑一眼,霍然瞧见另一段碑文——
生于一九七四年七月十五日,
殁于一九九七年八月十五日,
郎立之墓
妻 霍晓香
郎立生于一九七四年七月十五日?和他的生日同一天?这么巧!?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霍湘时,她看他的神情,就像是熟识多年的好友,但那盈盈晶亮的双目,偏又有着难以掩饰的忧伤与心酸,仿佛“他”辜负了她多年,而后终于现身。
就是那抹哀伤的眼神打动他!从那一刻起,她在他心中有了不一样的地位!
由她看他的眼神,他得到一个结论——自己真的长得很像她的“情人”!
但为什么他和郎立连生日也在同一天?这中间有什么关连吗?
看来,他得好好查查。
蹙着眉,他按下手机通话键,“喂,路得,我要郎立更详细的资料……”
收线后,他又朝墓碑睇了睇,五分钟后,才驾着他的房车离开汉灵顿墓园。
第四章
霍湘从墓地一回到家,就立刻拨电话给花惜人。
“喂,惜人,我是……”
“霍湘!好高兴你打电话来,我好想你。”
花惜人兴奋地说道。
“我也是。惜人……”
她有些吞吞吐吐。
花惜人敏感地觉察到霍湘怪怪的,“有事?”
“嗯。”
“说吧,我能做的,一定全力以赴。”她豪气地说。
“今天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到郎立的墓地东看西瞧,而且还拍照,我担心是那些人找来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将宝瓶寄给你。如果我顺利度过这一关,我会再来取回宝瓶;如果——”
“别说不吉利的话。”花惜人马上打断她的话。
“惜人,生死有命,郎立也走了七年……如果,我真的走了,也许对我是种解脱。”她感慨万千地说。
“难道这七年来,你都不曾试着去接受另一个男人?”花惜人问道。
霍湘闻言,心头一紧,脑海立刻浮现出一张与郎立一模一样的脸。
不!他不是郎立!尽管他长得再像,也只是个“复制品”,怎么能和真品相较?
“没有人可以取代郎立在我心中的地位。”她坚定地说道。
“唉!”花惜人只能轻叹。“霍湘——”
“我若死了,请将我及宝瓶与郎立合葬在一起,让我们自此永不分离……”她像在交代遗言似地说道。
“霍湘,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花惜人轻声细语地鼓励道。
“谢谢你。对了,由于郎立与我的墓地,都是以你的名字买的,日后你也得凡事小心。之前我一直认为你远居日本,并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所以和香苹她们比起来,也许更安全,但现在,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了。”
“什么话!姐妹是做什么用的?就是有难时要相互扶持。再说我和山口吉子夫人有点交情,若真有事,我可以求助于她。”花惜人十分有义气地说道。
山口夫人的儿子山口英夫在日本的影响力非同小可,据说早年他们山口家族还是颇有分量的极道之家,如今虽已漂白,但它的影响力仍然不可小觑。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多保重,我收线了。”她轻轻地挂上电话,但心情并没有因此而轻松,反倒更加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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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一到,纽约市的仕女们纷纷在各地的餐厅、露天咖啡座,热烈谈论霍湘的一篇芳香疗法的报导。
可是却有一个女人,不以为然地马上抬脚走人,边走还边骂:“这个虚伪的女人!”
她非去找霍湘理论不可,她不会让她好过的!
哼,等着瞧吧!
但今天最重要的事,可不是这一件,而是一
她拿起手机拨号,“喂,夜君,我是艳苹,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在曼哈顿餐厅为你订了烛光晚餐——”
“我没空,谢谢。”郎夜君不给艳苹说完的机会,就将电话挂了。
“什么跟什么嘛!”艳苹不平地对着手机大叫!
但这样似乎无法宣泄怒气,她决定找个受气包消气。
脑筋一动,就动到霍湘的头上。
敢勾引她的男人,就得尝点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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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艳苹大摇大摆地走进香气之家,正好撞见霍湘送走最后一个客人。
“对不起,现在是我们的午休时间。下午两点以后,请再光临。”霍湘礼貌而疏离地面对一脸诡谲的艳苹。
她还是觉得艳苹今天来意不善!
果然,艳苹的第一句话,就将她的目的说得明明白白!。你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勾引我的男朋友!?”
闻言,郎夜君的脸又隐隐浮现霍湘的脑海……
这个男人哪是艳苹可以抓得住的?她太高估自己了。
但她不想与这个女人一般见识,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句:“小姐,你的男友是谁我都不清楚,何来勾引?”
“还说谎!两天前,我看见他到你的店里来!”艳苹喳呼地叫了起来。
她只是扯着轻笑,“香气之家欢迎任何想买东西的客人,你这么指责我,有欠公道。”
“他鼻子过敏,根本不喜欢香味,怎么会来买东西?”艳苹更恼恨了。
“也许他是买给你的。”她四两拨千斤地说道。
“你——好一张利嘴!”花容气得七窍生烟。
“小姐,我想用餐了,所以,麻烦你下午再光临好吗?”她还是好声好气地说。
“你相不相信,我可以让你在纽约混不下去?”狠厉的艳容,净是威胁。
唉!又是一个滥用“威胁”与权力的人。
“请吧。”她已不耐烦和她周旋。
“你——信不信我会撕烂你这张自以为美丽的脸?”艳苹再放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