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事业从“地上”到“地下”皆有,而他本人就是黑白两道所忌讳的“夜影”,举凡压榨夜间讨生活的黑道,或是擅拿“场子”红包的“白道”人士,对他都很头疼。
因为在某些时候,夜影是在社会边缘求生存的人的“救世主”;同时也是披着正义袍服却行邪恶之事的人的克星。
他跟在总裁身边已有五年,深知总裁这个人,当他似笑非笑的时候反而最该提早警觉。
一些“该死”之人,常在违逆他正义的原则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就像夜晚的影子,只见其影,不见其人,他的名声——“ 夜影”,也就因此不陉而走,成了黑白两道头疼的人物。
郎夜君在路得退出办公室后,到吧台前拿出威士忌及其他几瓶酒,依它们的比重,调起今晚在香槟酒店喝过的彩虹酒。
三分钟后,色泽分明的彩虹酒调制完成。
他不疾不徐地按下室内超大萤幕的电视,画面立即显现埃及金字塔的风光,不知为何,霍湘的身影竟在此时钻人他的脑海——
香气之家那个失神且带有几分忧伤的她;香槟酒店那个酒后微怒、赌气的她……
他的眼神旋即放柔,执起酒杯,意味深长地说:“敬霍湘。”接着一口将酒灌人腹中。
霍湘,霍湘……他——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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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离开香槟酒店的霍湘,立刻奔回家中。
从见到郎夜君到现在,她一直显得浑浑噩噩的。
她告诉自己,是因为郎夜君和郎立那张雷同的脸,她才会受到干扰!
一定是这样的!
沐浴过后,她拿出郎立生前交给她的宝瓶,不断地观看。
它的造型就像西洋棋——皇后的造型,它泛着澄黄色的光芒,有如一尊因国王而尊贵的皇后雕像。
就是这只不到十公分的小东西,害得她和郎立生离死别!.
也因此,这些年她刻意避开和埃及、考古之类有关的资讯,以免触景伤情。只是没想到这样的平静日子,已因郎夜君而有所改变。
郎立“生前’特别将宝瓶交给她,并要她好好保护它,等他回来!
可是,他没有回来,反而来了一个貌似他的人,同样也姓郎,但他与郎立的行事作风,却南辕北辙。
郎立热情、诚恳;郎夜君忽冷忽热,行事诡谲;郎立对她呵护备至,生死相许;郎夜君视她……像只随时打算吞人腹中的“猎物”;郎立热爱埃及古文明;而他——仿佛只知初现代文化挂勾。
他们绝不是同一个人!
醒醒吧!霍湘,他只是一个貌似郎立的男人罢了,对他不该有移情作用,那对谁都不公平!
抚摸着宝瓶,一度纷乱的心这才梢为平静下来。
也许,她该再走一趟埃及,也许在那里,她可以找到些什么……
壁上的钟已显示着午夜一点,她打了个哈欠,小心将宝瓶收入她特别放置要给郎立睡的枕头的夹层里。
任谁也不会想到,她会将这个宝贝藏在这里。
轻轻地拍了拍那根本没有人睡过的枕头,她傻气地说:“晚安,郎立。”便合被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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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气之家一开始营业,就陆续涌进一些采购精油的客人。
到了中午休息时间,门扉再度被开启,迎面走来的是昨日匆匆离去的艳苹。
瞧她那一脸戒备,霍湘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不是来买东西,而是来找碴的!
果然,艳苹一走近她,先是惺惺作态地买了一大堆的精油,而后在签帐时,突然抬起头,冷冷笑道:“昨天陪我一起来的男人,也就是我的男朋友,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我不记得了,很抱歉。”霍湘冷静地回应。
“不会吧!?他长得这么帅,而且还和你说过几句话,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他吧?”艳苹咄咄逼人地追问。
“艳小姐,我已经结婚了,所以对我丈夫以外的任何男人都没有兴趣,理所当然不会去注意。”她故意秀了一下手中造型复古的戒指,那是郎立送给她的。
艳苹一听霍湘已婚,脸色立即变得真诚,“原来如此!你知道的,像夜君这种优质的男人,很多女人都会多看他一眼的,所以,我以为你对他会有印象,没想到纽约还有你这么忠贞的女人,我真佩服。”
霍湘撇了撇唇,不想作答。
艳苹见她不搭腔,也觉得耗下去没意思,耸耸肩,客套地说:“我会推荐朋友来光顾你的店。”
“谢谢你。”她慢慢移至门边,宁丁算送客。
艳苹也没再多留,反正她要的答案已经到手,便得意地扭蛮腰走了出去。
就在她走后没多久,大门又被人推开。
“对不起,现在是我们的午休时间——”一见来人,霍湘登时怔在原地。
“我知道。”郎夜君沉稳地应道。
“你——”她惊诧地往后退了一步,却因鞋跟勾住地毯,险险跌倒,他立即伸手将她搂进胸前。
“小心点。”过于亲密的距离,令他的声音显得更加性感低沉。
“谢谢。”她连忙拉开他们之间不宜的距离,心跳才渐渐回稳。“现在是我们的午休时间。你有什么需要,请于下午两点过后再来。”
他却不说话,执意往里面走去,这才真正看清楚香气之家的装潢。
除了精油的瓶瓶罐罐,其他摆设皆以仿埃及的占物作为装饰,而且每一件都匠心独具,看得出她为这间店所下的工夫。
说不出来为什么,他竟恋上这屋子的气氛,连它的香气都让他感到很舒服。
他向来对香味排斥,空气中的味道梢一不好,他就喷嚏连连,可是这里……却让他感觉舒服,像个温暖的窝。
他索性为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来,随性问道:“你喜欢埃及古物?”
她远远地望着他,不知该不该再请他出去。
“怎么不坐过来,怕我不成?”他故意激她。
“我谁都不怕。”她骄傲地抬起下颚。
“那就过来坐。”
“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看个朋友。”他说得自然极了。
“朋友?”她可没将他列为“朋友”;连客户都不算是呢!
“对我而言,你——霍湘就是我的朋友。”他大言不惭地说,还不住邪气地打量着她,“我希望你做我的女人!”
“住口!你——你可以走了。”她旋即用力拉开大门,门上的铃铛因此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
“你是第一个敢叫我住口的女人,有种。霍湘,二十六岁,未婚,跆拳道两段高手,是领有执照的芳疗师,父母双亡,去年才从英国抵美。”他缓缓地说出她的资料。
“你调查我?”她的声音拔尖了起来。
“我——郎夜君,跆拳道五段,三十岁,未婚,拥有数家上市公司,还有连我也数不清的房地产,外加一些小有特色的商店与饭店。现在我正打算收购你的香气之家,所以,不将你调查清楚怎么成?”
“你——作梦!”她气呼呼地走近他,瞪他。
“你觉得我在作梦?”他反问,脸上仍然平静无波,只是嘴,角衔着一抹极淡的笑,仿佛她说的话才是笑话。
“你——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她试图敛下怒气,对于这.种人,生气,反而便宜他。
“我是生意人,无意找任何人的麻烦,只是针对有利可图,的事做些调查。”
“所以打主意打到我的店上?”
“你不觉得该感到荣幸?”他似假还真地说着,却又夹着无人可比的自信。
“这是我的事业,为什么该被一个自认有经营头脑或是财大气粗的人收购?”她不甘心地反驳。
“你的事业在你的手中,只会是一家‘香气之家’,而在我郎夜君的手中,却会成为全球的连锁店。”他心平气和地分析。
“你以为芳香疗法及精油只是罐头吗?想连锁就可以连锁吗?它要的是专业与品味!”
“如果说,我可以在一个月之内,找到成千上百个和你一样专业的芳疗师,你相信吗?”
“你——”
“无话可说了?连锁企业最困难的部分就在于‘人’,如果我连这个部分都可以掌握,你说,我是将你的专业看成罐头吗?”
交错的视线互不相让,摆明从此刻起,两人是杠上了!
霍湘知道,人称“纽约商神”的郎夜君,会是这场对峙中的赢家……想到此,两翦美目骤暗,心,开始拧痛……
郎夜君对上她惨淡落寞的晶瞳,竟没来由地心软了!
他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如果你愿意陪我吃顿午餐,也许我会考虑暂时不收购你的店。”
“我可以拒绝你的收购。”她骄傲的说着。
美国可是有法律的国家,只要她不点头,就不信他能耐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