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玄霜浑身虚软,但仍强打精神应战,这全凭十多年来练武所积累的意志力。“空穴来风,根本没有什么秘笈。”
“原本以为是司徒降雪领队,不过没关系,既然是你我也有应变方法,知道你善于推手使劲,我已经下药好让你早一步俯首称臣,免得浪费时间,你撑不久的。”
“果然。”好端端的会如此冷汗直流、浑身发软,果真是被下了药,她实在太过疏忽了。
“好说!”男子气息紊乱,显然内在修为不足,虽然出招狠毒,然而却越来越凌乱。
司徒玄霜凌空一跃,随即甩出一腿,攻击对方的身躯,只见他一个后翻躲去一记。
司徒玄霜一落地,发现腿部已经软弱无力,她的状况比她所设想的还糟糕,这人药量下得极重,取下发簪,她毫不犹豫的刺下身上的痛穴,希望让极度的痛楚逼迫自己多卷一下,多增取一点时间。
“司徒玄霜,你别再逞强了,我意在(太极拳法),不想多伤人,你乖乖交出便可,何必自讨苦吃。” .
“身为习武之人,你只重外在形式修为,却忽略抱持之心态的涵养,简直是个败类。”她难得口出严厉之语指责对方, “学习太板拳主要是在养生,培养内劲,而不是搏斗之用。”
“小丫头片子还敢训斥我,别以为你是人称太极女之首,我便会怕你!”
“执迷不悟……”司徒玄霜咬紧牙关,反手以虚探实,就在对方疏忽之际,她已取下他脸上的蒙帕。
“糟!”他惊呼。
“城威,是你?!”这不是曾在父亲们下修习的师弟吗?之前他还因为送花求爱让绍卿气急败坏的把她给掳走了一夜。
“既然让你知道是我,我更不能留你活口,司徒玄霜,这是你自己招惹的杀身之祸,别怪我贪婪,我只好送你们姐妹俩一块儿上路。”
“你对降雪做了什么?!”她惊惶的问。
“以为留守学院的人是你,有人出价取你性命,领着黑道往学院去了,如今你跟降雪位置对调,她当然要代替你受死。”
“你们这些宵小,如果降雪有什么意外,我要你的命来祭我妹妹!”为了这惟一的妹妹,司徒玄霜向来是倾其所有的。
“那也得看你活不活得了命。”反手取出一把亮晃晃的刀子,他是有备而来。
随着打出的每一拳力气在削弱当中,司徒玄霜深知自己胜利的机会越来越渺茫,但是她仍不愿束手就擒,只能尽量拖延,以争取更多的契机。
董城威一脚扫来,击中司徒玄霜的后肩胛骨,她踉跄的连退数十步,倚在墙上不断的喘息,不行,她得寻求外援,往回退是师弟妹的房间,对她的胜算会多一些,倘若继续在这死角瞎打,以她现在被下药的情况而言是困兽之斗,只怕还得赔上一条命,况且她还要回去见绍卿一面!
念头一转,她疾步往回奔走。
“想求援,门都没有!”董城威亦不是省油的灯,追上前去阻拦。
且走且战,经过一翻激烈的缠斗,司徒玄霜叫对方刺中了手臂,眼见他一腿扫来必定是伤重,司徒玄霜顾不得面对的一小段木阶梯,直往后退去。
就在此时,身体已堪不住药性的发作,最眩的她猛地跌落,发出一记声响。
“大师姐?!”起身如厕的叶兆智惊见笔直坠落的司徒玄霜,大声叫唤。
手心感到异常的湿濡,叶兆智低头察看,发现司徒玄霜已然受伤,他对着袭击的董城威怒斥, “董城威,你竟敢背叛师门袭击大师姐?!”
同一时刻,一整排的日式传统房门迅速打开,司徒太极学院的师弟妹们不约而同纷纷起身探头。
“兆智师兄……”
董城威握刀的手及时缩回,心想,糟糕,马失前蹄惹来太多人注意对他是极为不利,当下念头一转,还是火速逃离现场,静待时机再杀司徒玄霜。
“兆智……”见是熟稔的叶兆智,司徒玄霜昏厥前轻唤。 ·
“照顾好大师姐后报警,其他人快跟我来!’’
将晕厥的司徒玄霜交给年纪稍长的师妹,叶兆智领着一班师弟多方包抄追击董城威,一定要将这欺师灭祖的混蛋绳之以法才行!
☆ ☆ ☆ ☆“绍”广告公司总机柜台。
“我找白绍卿。”高大的男子一袭劲装,取下墨镜对总机小姐说明来意。
“你要找总监?”总机小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人真是好胆量,这阵子已经很难看到有总监的访客了,除非是逼不得已的客户,要不大家宁可找总经理,也不会冒着生死未卜的危险去找正挂着八号风球的总监。
“我应该不至于口齿不清吧?”他望着眼前露出迟疑呆愣的总机小姐。
“嗯,很抱歉,请你稍等一下,我马上为你通知总监。”她还是半信半疑的观了他一眼, “先生请问你贵姓?”
“裴嘉瑞。”
“喂,总监,有一位裴嘉瑞先生找您。”总机小姐按下通话键,小心的说。
“不见!没有预约的人都不见,这还要我教你吗?”河东狮吼的声响穿破话筒震得总机小姐的耳朵发疼,眼睛委屈的泛起薄雾。
裴嘉瑞听见了白绍卿在电话里的鬼吼,但是他今天非见到白绍卿不可,不理会总机小姐,他径自往内走去。
“先生,等等,你不可以随便进入我们总监办公室。”
裴嘉瑞倏地回过头来,正准备从怀中掏出东西。
“啊——救命啊!”总机小姐误以为他要掏枪恐吓,连忙吓得惊声尖叫。
当所有的人都用一种极为惊恐的眼神注视着他时,裴嘉瑞不疾不徐的将警章证件掏出,定住在慌乱的总机小姐面前。
“我是警察,由于你们总监涉嫌一起多年前的命案,我现在马上要见到他,请不要妨碍公务。”爱生气,就怪不得他破坏他名声喽!
“对……对不起……”总机小姐也对自己的失控很懊恼,只得遥指着总监那间乌烟瘴气的办公室,“前面那一间就是。”
“谢谢。”裴嘉瑞快步的走向白绍卿的办公室。
敲门的动作也省了,直接撞开门进去,一个迎面而来的档案夹差点击中裴嘉瑞,幸亏他躲得快。
“谁叫你进来的?”白绍卿的头始终没抬起来,暴怒的吼着。
啧啧,这男人实在太狼狈……
“白绍卿,我有要紧事,少对我鬼吼。”
嗯?有点陌生的声音,态度一样蹄,白绍卿抬起头,眼前这男人有点熟稔……
“不认得我了?”他自动的拉过椅子,在白绍卿面前坐下。
他端详着眼前的男人半响,“嘉瑞?是你!”
男子耸耸肩,“的确,不就是我。”
这么多年不见了,你去哪儿了?”
“工作,”他潇洒一笑, “四处调动,四处生活。”有种沧桑。
白绍卿没有搭腔,只是看着他,用着深沉的眼神。
是怎么认识的?
素昧平生的两个人,因为裴嘉琳的身故而认识,那是一种带着遗憾的回忆。
裴嘉琳因为走不出感情关卡而身亡,让身为哥哥的裴嘉瑞很是自责,随着她的离去,大家又各自退回各自的生活,这一分开又是许多年的光景。
“这次我来是为了嘉琳的事。”
“嘉琳什么事?”
“嘉琳的死是他杀。”裴嘉瑞冷静的说出他的结论。
这句话无疑是青天霹雳,让白绍卿很是惊愕,他实在无法置信,况且案子也以自杀了结了,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惊人的结果? ;
“我发现当年的自杀案疑点重重,这些年我虽然辗转调职,但是我把收集的资料每天研读分析,多亏老天有眼,真让我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这怎么可能?会是谁对嘉琳下此毒手?”
“我心里有底,但是没有直接的证据,我也不敢贸然行动。”
“有什么是我帮得上忙的吗?”
裴嘉瑞点点头,“当然有。”
白绍卿等候着他的指示。
“嘉琳是不是还有些东西在你那边?”
“有一盒东西在我家。”
“走,我们马上去。”
☆ ☆ ☆ ☆
来到白家,裴嘉瑞与白绍卿进入书房内翻找当年裴嘉琳的遗物。
逐一的翻找出裴嘉琳的遗物,埋头有一些她写的诗句、手帕、日记本、书签、珠宝食之类的,林林总总放满了纸盒中。
裴嘉瑞极为谨慎的翻找着,另一方面脑中则不断思索回忆。
“有什么不对吗?”白绍卿问。
“这些东西是怎么拿到的?”裴嘉端问。
“大多数是嘉琳生前送我的,不是邮寄,多是托人拦在我家信箱,还有一部分是案发当时,承办的警员说是嘉琳指名要给我的。”
“不对。”裴嘉瑞不假思索的说。
“哪里不对?”
“知道嘉琳托谁带给你的吗?”
“阮茜,当时跟嘉琳住在一块的室友,你该见过她的。”
“又是她!”裴嘉瑞喃喃自语,“是啊,我当然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