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弄好了。”他接过大女儿递采的碗筷,“降雪那丫头呢?”
她还来不及回答,就听闻妹妹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急速奔来。
“我回来了!”
但闻人言,却不见人影。
“回来?这丫头昨晚一整夜没回来啊?!”司徒封大嚷。
“这……”司徒玄霜也不知道怎么帮妹妹圆谎,这丫头最近益发奇怪,老躲得不见人影。
下一秒,司徒降雪又似一阵旋风般的扫进餐桌,捧起姐姐帮她盛好的早餐,大口的吃起来。
司徒封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不像女儿的女儿,原本想责问她的话倒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了。
“我听说一个消息。”司徒降雪语焉不详的说着。
“什么消息?”司徒玄霜问。
司徒降雪把碗中的粥吃个精光,再度把碗递给司徒玄霜,然后她将视线落在父亲身上,“阿爹,我听到有人计划要偷我们家的‘太极拳法’。’
“是谁?”司徒封皱眉问。
“对方的来历不清楚,不过许多道馆的朋友都听说这人非夺司徒家的(太极拳法)不可。”
“不行!那人会不会对你们不利啊?’’司徒封疼爱这对姐妹花是出了名的,绝不可以有任何闪失。
家里那本<太极拳法)是代代相传的书籍,并非什么精湛武功之秘岌,只是对于她们而言,是一种深刻的纪念。
“你放心,我跟姐姐会小心的,师兄也知道这事儿,他会注意我们的安全。”
“有兆言在,我就放心了。”有这稳重的徒弟,司徒封像吃了定心丸。
“好了,我先去睡了,下午还得去上课。’,话一落下,司徒降雪已消失在餐桌上。
这时司徒封才惊觉,他还没问她咧,一个女孩予三更半夜的在外头鬼混,成何体统!
“降雪,你昨晚野去哪儿了?”
静悄悄的,完全没有回应。
“阿爹,晚一点我再问问她吧!你快吃,一会儿得到机场去了。”
“嗯。”
司徒封莫可奈何的吃着粥,若不是有玄霜,他的生活可能是一团乱吧!
“玄霜啊,你知道那些书对我们的意义吧!”
“嗯,我知道。”
那是母亲的陪嫁物,也因而父亲格外的珍惜这些书籍,或许是因父亲珍视它的态度,让外界误以为那是蕴含着武学最高秘密的武功秘笕。
这些人真是可笑,武学要臻于纯熟、炉火纯青靠的是自己的修为练习,而不是单靠拥有书籍,或许这些人都深受武侠小说之荼毒才会有这样荒谬的念头。
“书我都搁在房内,交由你好好看管。”
“玄霜知道。”
“对了,你有空也跟绍擎出去走走,怎么每次人家邀约你都拒绝?”
“阿爹……”
她知道阿爹与白伯父之间的打算,只是她爱的人是绍卿,而他们的感情已经破裂了,因此她才一直回避绍擎的邀约。
餐厅左手边第六张桌子……
董城威一直在心中默念着讯息里的文字,梭巡着餐厅的每一位顾客,心想哪一位才是与他有约的秘密人物。
阮茜胸有成竹的扬起手,挥手招来注意。
董城威快步走来,看着她,“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找我有什么事?”
“坐吧,咱们有的是时间好好的聊聊。”
“素昧平生,有什么好聊的。”
“你想要(太极拳法)是吧?”
他心一震,防备的情绪陡升,一双眼睛不住的打量着阮茜。
他迅速落坐,压低音量,“你怎么知道?!” ‘
“只要有心,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阮茜浅笑,“你是董家的独生于,当初你父亲年轻时与司徒封一同拜师于太极陈家,他有一名如花似玉的女儿,所有的师兄弟都倾慕于她,偏偏她却钟情司徒封,以至于陈师父最后不但将女儿嫁给司徒封,就连代代传承的(太极拳法)也一并作为陪嫁,意味着将武馆的传承交给司徒封。”
“你怎会知道这么多事情?!”董城威不禁慑于她的来历。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的目标是司徒玄霜,而你的目标则是(太极拳法),事到万难需动胆,只要有咱们的合作,这将是天衣无缝,而你也可以为你母亲报了这多年来的冷落之仇,让司徒家的人也尝尝你多年来的苦。”
董城威静静的思索,他的眼睛闪过太多的情绪,而这都是他的弱点……
只要他能取得(太极拳法),父亲是否会对他另眼相看?母亲所受的冷落是不是也就可以终止?
半晌,只见他再坚定不过的点点头。
☆ ☆☆ ☆ ☆
下了课的司徒降雪又坐在院内的阶梯上品尝着她极爱的冰淇淋。
白绍擎一踏人司徒太极学院,什么人都没瞧见,就只看到这丫头正陶醉在自己的冰淇淋世界里,饶是高兴得很。
他约了司徒玄霜几次,然而都被她婉转的拒绝,他不做他想,揣测必定是她与绍卿的感情有了摩擦,因为绍卿这阵子在公司刮起的狂风也真叫人不敢越雷池一步,为了那些出生入死的员工着想,他实在有必要走这一趟。
司徒降雪倚在栏杆旁,忽闻有人接近,她头也不回的,脚尖使力一踩,日见一颗石子凌空飞去。
一颗石子就这么准确无误的落在白绍擎的鞋前,止住了他的步伐。
“力道拿捏的很好。”白绍擎笑赞。
司徒降雪别过脸看着他,“是你啊!”依旧吃着她的冰淇淋,“找我姐?”
“嗯,她在吗?”
“在。”她也不起身,只是朝回廊后方一个大喊,“玄霜,白老大找你。”
白老大?白绍擎听闻这称呼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呢!
“小心兄弟阅墙。”咕哝一声,她又别过脸专心的吃着冰淇淋,一副旁若无人的自在样。
兄弟阅墙?这年轻的丫头说话总是这样叫人哭笑不得。
不一会儿,平缓从容的脚步靠近,是司徒玄霜。
“白先生。”她浅笑着,该有的尴尬已然被她收拾完善深埋于心。
“叫我绍擎,白先生听来太生疏了。”
司徒玄霜且笑不语。
“走吧,到外头说话。”
“嗯。”拒绝了几次,这下人家都登门拜访了,总也不好再推辞下去。
不想见白绍擎是因为绍卿,生怕自己时时刻刻都会想起这个人,这个脾气暴躁、态度高傲又爱颐指气使的男人。
来到过去常跟绍卿碰面的咖啡小馆,因为店名叫“鸢尾花”,这店里店外到处都是鸢尾花的足迹。
“最近在忙?”白绍擎打破沉默的问。
司徒玄霜摇摇头,“还好,只是在准备月底的比赛事宜。”
“是这月底的武术大赛吗?”
“嗯。”
“最近还跟绍卿碰面吗?”
司徒玄霜抬头看了他一眼,许久过后才沉默的摇摇头。
“吵架了?”他问,“这阵子绍卿脾气很糟糕,办公室的气氛低迷得可怕。”
她静默无语。
“能告诉我原因吗?我的员工正遭受空前的大磨难,于情于理我是该帮他们探闻一点原由,总不能让他们莫名其妙的挨刮。”白绍擎试图鼓舞过于沉闷的司徒玄霜。
“很抱歉……”她忽尔哽咽。
白绍擎掏出手帕递了去。
“对不起,我失态了。”她强作镇定。
“说说吧!心里会好过些。”他态度温和得像个大哥,让司徒玄霜感到无限的温暖。
面对司徒玄霜这样情感内敛的人,白绍擎只能慢慢的诱说,相较于白绍卿烽火般的情绪,这低低切切的忧伤岂不更令人心折?
这两个分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却偏偏闹翻了,白绍擎真是头疼啊!要担心司徒玄霜闷坏了,又得顾虑着白绍卿这火爆浪子把一干客户厂商结得罪光,连自家员工都难逃厄运。
一整个下午都在“鸢尾花”里苦口婆心的劝慰,直到这未来的弟媳妇儿破涕为笑,白绍擎才放下一颗大石头。
“没事的,好好准备月底的比赛。”
“嗯。”
两人在“鸢尾花”道别各自离去。
正要进门的司徒玄霜,忽觉身后有着极为锐利的目光,让她一阵慌乱的回过头去——是白绍卿,正面色凝重的脱着她,顿时间,她手足无措了起来。
白绍卿将车子上了锁,快步走来,打从她与大哥进了“鸢尾花”,他的怒火便在胸怀之中闷烧着,他是这么日夜的思念着她,而她呢?
一碰面,他竟然笑了,笑得极为轻浮。
“好久不见。”
司徒玄霜微蹙着眉,对他的笑容怏怏不乐。
“多日不见,你依然是如此啊!”
没搭腔,仰起头,她定眼凝视着他。为什么又出现?是来验收他在她心坎里留下的痕迹与刺痛吗?她真没用,竟然为他情绪低落至此。
他注意到她眼睛红肿,是刚刚哭的,大哥的手帕还被她紧紧的握在手中呢!
被她哭泣的模样搅乱了心情,白绍卿突然伸出手拽住她握有手帕的左手,气愤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放手——”对于他的举动,司徒玄霜害怕的喝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