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烈宇翻了个白眼,这个白痴女人。“我是说有没有闻到汽油的味道?”他忍着疼痛吼出声。
她又动了动鼻子。“好像有耶!”她转头看向车尾被撞得打开的汽油盖,果真看到汽油有如—道水流缓缓地流至地面,地上也已经有不小的范围都是汽油。她大惊失色,赶忙的往后跑几大步,跟车子保持一大段的距离。
“喂!你还不快点出来,要是车子爆炸,你会被炸死的。”席蓝晴急得猛跳脚,都什么寸候了他还躺着不动。
石烈宇又翻了个白眼。他不是说了吗?他的身体动不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白痴。如果他可以动的话,早就去搬救兵了,怎么还会躺在这里。
“喂!你有没有在听?”她更急了,快步的走上前,用力的扳开车门。“喂!你到底要不要出来?车子可能要爆炸了。”
“如果我可以动的话早就动了,又怎会躺在这里。”
“早说嘛!”她又朝他的身体送上掌。
石烈宇痛得脸部又皱成—团。“打个商量,可不可以不要再打我了。”他已经够痛了,这女人不会稍微克制—点吗?
“我哪有打你呀!你是伤患耶!”说归说,席蓝晴的手还不由分说的打了他好几下。“对了,我得赶快把你拖出来才行,不然这车要是爆炸了,你包准小命不保。”
话落,她抓住他的脚,先将他的双脚缓缓地移至车外,速度慢归慢,但她还是不懂温柔为何物,挺粗鲁的。
石烈宇让地这么一移动,剧烈的疼痛感自脚底传至全身。
“我知道很痛,再忍耐一下就好。”她突地将他往外使劲一拉,顺利的将他拖出车外,但在这中间她似乎听到他大叫的声音,她地将他拖出车外后,他人已经昏了过去。
本来,席蓝晴是想直接拨119载他到医院去的,但是她的电话却好巧不巧没电了,这么晚了马路上也没车,一开始她是打算背他到医院,但想想,这里离家比较近,她还是决定先带他回去再说。
可是平常大约走十分钟就可以到家的路程,今天怎么突然
变得远,而且还非常的累。
她转头看着躺在她背上的男人,她没事膛这浑水干嘛!
—回到家,打开客厅的灯看了时钟。
奇怪!她父母今天怎么这么早睡?
席蓝晴将石烈宇粗鲁的丢在沙发上,便往她父母的房门走去。
“妈,我回来了。”打开灯,床上是空无一人。
她走到衣柜前,打开看了看里头,没有表情。看这情况,他们大概要十天半个月后才会回来。—定又是绿玑这个多嘴婆把他们吵得受不了,所以躲到山上的别墅避难去了。
她到厨房倒了杯冰水,慢慢地走出来,仿佛忘了刚才被她带回来,现在正在死亡边缘挣扎的石烈宇。
她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打开电视看着,至于沙发的另一头,她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石烈宇被—阵疼痛感痛醒,他缓缓地睁开眼睛,但眼前一道刺眼的光线,让他一时适应不了又闭上,过了好一会儿,比较适应后他才又缓缓的睁开眼睛。
他看了下四周的环境,再看看他躺着的沙发椅,及对面那位正优闲的喝着冰水,边对着电视大笑的粗暴女。
“可不可以给我一杯水?”他声音沙哑的问。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像干枯的一口井,亟须一道水流给予它滋润。
席蓝晴的目光还是没自电视上移开,只将她喝了剩半杯的水递给他,“先喝吧!等—下进广告我再倒给你。”今天是她爱看的电视节目精采大结局,错过任何片段都太可惜了。
石烈宇别无选择的接过茶杯,一口饮尽。只是,还不够,他还需要更多。
但是,他瞥了眼跟前的暴烈女,再看看她盯着电视目不转睛的,算了!目前这种情况他还是靠自己比较稳当,否则等到她倒水给他,他是没在刚才的车祸中丧生,但却会因为严重缺水而渴死。
拖着已不像先前那般疼痛的身体,他缓缓地移动着,费了好大的力气,双脚才终于踩上地面。“厨房在哪?”他问。
“自己找。”她淡淡的抛下一句,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看。
石烈宇嘴角抽搐了下,目光很不满的睨着席蓝晴。“这个没人性的女人……”他刻意压低声音,愤怒的骂着。
坐了好一会儿,待身体较没那么痛之后,在他欲起身时,席蓝晴突地大叫:“你不要动!”
石烈宇看向她,果真不动。
“你要喝水我帮你倒,不要动就是了。”电视已经进广告,她有时间了。
“我自己来就行了。”他还在为她刚才冷血的举动生气。
“我叫你不要动就不要动,要是你因为倒—杯水,突然‘葛屁’怎么办?到时家里多了个死人,我不被我父母扁才怪。”
她就不能说好听一点的话吗?石烈宇的睑顿时黑了一大半。
第二章
正电视节目结束后,席蓝晴这才开始早在一小时前就该有的行动。
首先,她熟练的自柜子拿出医药箱,里头应有尽有,这医药箱就好比她的再生父母,平时她也是大伤小伤不断,要不是靠这医药箱,她哪能安稳的活到现在,更都她不敢相信的是,这医药箱可以说是为了她准备的,想不到它竟然还能用别别人的身上去。
不错,不错!她越来越有成就感了。
她拿着颗棉球,淌上几滴双氧水,不理会他冷冽如寒冰的目光,露出一个天使般的微笑,瞬间便将棉球往他的伤口贴去,不过,却忘了控制力道。
只听见他痛得倒抽一口气,凝视她的日光更加凛冽。
“别怪我,你的伤口都沾到沙子了,不这样做没办法。”虽然她也常受伤,但绝不会对自己这么残忍,不过也挺佩服他的,他竟然连吭都不吭一声。
席蓝晴继续粗手粗脚的进行”南丁格尔”的责任,根本不把他凶恶且恨不得将她五马分尸的狠表情放在眼底。
石烈宇狠狠的瞪了她许久,不知不觉中,他原本足以致人于死的目光,逐渐变成打量与观察。
他发现原先他认定的暴烈女,仔细一看之下,其实很有自己的味道。
石烈宇发现自己很喜欢眼前所见的模样,浓而不粗的柳眉,小巧可爱的瓜子验及丰厚微上扬,令人垂涎三尺的樱唇,炯炯有神的单凤眼,—头如男孩子俏丽的短发,这些特别的组合颇有强烈的个人主义。
他必须承认,眼前的女子绝不是个绝世美女,但是从他见到她的那—刻起,便成功的吸引住他的目光,虽然她的动作非常粗暴,也没什么女人味,讲出口的话更没一句好听的,但是这些却莫名地成了吸引他的另—种动力。
“把衣服脱掉。”席蓝晴突道,
“为什么?”不知是怎么了,石烈宇突然抱住前胸,紧紧护着。做出这样的动作,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席蓝晴一见他摆出这样的动作,她的嘴角不免扯了下。“你那是什么动作?怕我吃了你也不必这样。”她一个女孩子家都不担心了,他竟然比她还担心,气死她了。
“不是,我……”石烈宇尴尬得脸都红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摆出这样的动作,可能……她太粗暴了吧!
“叫你脱衣服就脱衣服,要不是你受伤了,你的身体我才不屑看,我是怕你身上还有其他伤口,到时因为没处理导致伤口感染,结果不明不白的死了,那我可是会犯上过失致死罪,你想害我坐牢也不必用这样的方法吧!”席蓝晴忿忿不平的说着。
她说话就不能好听一点吗?从刚才进门开始,她就三不五时的咒他短命。他抗议的睨着她,但最后还是乖乖的把衣服脱了。
在席蓝晴帮他上药的这段时间,他很不习惯,平时他是很习惯在女人的面前裸露身体,但是在她的面前裸露身体,石烈宇就足感到不习惯,非常的不习惯,甚至还有一种被她看光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她的行为举止不像女人吧!
“好啦!”席蓝晴忘情的拍了他的身体,但—时又忘了控制力道。她看着自己的杰作,越看越满意!
被她这么一拍,石烈宇痛得闷哼一声,不满的睨了她—眼,
随即低头看着自己被包扎得像木乃伊的身体。
他有伤得这么严重吗?
“不错吧!这可是我第一次帮别人包扎喔!”
“呃……”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应该没伤得这么严重才对,但是被她这么一包扎!又好像真的有那么严重。
“你不用客气。”席蓝晴见他久久不语,天真的以为这位高傲的男子,为自己善心的举动感动到不能言语。
“呃……”他还是说不出话来。
“你不必太感动,反正你不要死在我家就行了。”
她真是开口没一句好话。
“你只要小心照顾伤口就行了,好了,我看你应该没什么大碍,如果没事就快滚吧!”席蓝晴挥挥手,打了个呵欠。“出去的时候记得将门反锁,我先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