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撒旦豹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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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莎贝尔刚想转头解释,却见伊豹颔首欣然同意。

  这是不对的!

  她用蓝眸瞪视伊豹,他误会了!

  误不误会重要吗?

  伊豹挑挑眉,用淘气的眼神反问她。

  莫非他也是你的老同学之一?和你日后相见有期?而若是后会无期,误不误会重要吗?又何必吝啬赏人一口饭吃呢?

  她咬咬唇,乖乖锁了声音。这男人实在太了解她了,他料准她绝不会在人前失态,更不会去干扰了人家的生计。

  她的心软,始终是她的死穴之一。

  伴着弦音轻扬,低沉男音在泰晤士河上飘拂。

  Have I told you lately that I love you?

  (我最近有没有告诉过我爱你?)

  Have I told you there\\\'s no one else above you?

  (我曾否告诉过没有人能比得上你?)

  You fill my heart with gladness

  (你让我的心充满喜悦!)

  Take away all my saddness

  (带走我所有悲伤,)

  Ease my trouble that\\\'s what you do

  (抚平我的烦恼,而这,都是你所做的。)

  依莎贝尔原是别开的脸,因着乐音吸引而缓缓转回了。

  转回之后她一愣,眼前男人看来好陌生,半晌之后她才恍然大悟。

  他没变,只是摘下了墨镜。

  只见他支颐浅笑,隔桌睐着她,而那曾被藏在墨镜底下的,是双属于东方人的狭长丹凤眼,笑起来像是两弧新月,是一双状似无害的眼睛。

  此时他的眼神锐芒尽收,不太像豹,反而比较像个邻家哥哥,她忖度,他老爱戴着墨镜或许就是为了掩住这双新月笑眼,并为他增添一些骇人的狠戾之气吧?

  “你为什么不欣赏河上夜景?”依莎贝尔被他盯得全身不自在。

  “我的眼睛自有意识,它们总爱挑最好看的来看。”他笑眯着眼。

  轰的一声,她的脸颊熊熊燃起,就像餐盘上那只被煮熟的龙虾。

  “你好喜欢脸红喔……”伊豹笑得很无辜,撇清与她脸上嫣红的关系,“不知你身上的其他部位,是不是也都这么轻而易举就让人染得晕红?”

  撒旦的恶笑几乎要盖过乐音了。

  大火沿烧至美丽的蓝眸里。

  她刚刚是哪根筋下对?

  竟会以为他只是个无害的邻家哥哥?

  豹子就是豹子,不论他有没有戴墨镜!

  Have I told you lately that I love you?

  这句歌词真该改成——

  Have I told you lately that I ‘hate’ you!

  第三章

  当依莎贝尔从女厕走回座位时,瞥见了一群人挤在船舷边探头探脑。

  “我错过了什么吗?”她好奇的问伊豹。

  “没有!”伊豹笑得很自在,“那只是个跌进泰晤士河的冒失鬼。”

  一个想暗杀人,却被扔进河里的冒失鬼!

  会带依莎贝尔上船,有大半原因是为着范围有限、标的物明显,他想钓一只“毒蝎子”可看来对方也已知道他的存在,所以出手更加谨慎,那跌进河里的家伙身手并不怎样,想来只是对方的一名马前小卒子吧!

  伊豹的手机响起,这是打来告诉他系统完成设定的电话,他轻思一声关上手机,将人拖住的任务已经完成,但他却还不想从任务中抽身,不全是因为船还没靠岸,而是因为和这白痴天屎女相处,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嗯,有趣。

  是的,他和她目前的关系足以用此二字来形容。

  他生平最恨的是,日子漫漫,索然无趣。

  他是豹,是撒旦豹,在他原有的领域里,人人都要忌惮他三分,就像那天他在Rally赛的半空中明明是要扔糖果的,人人却当他是要扔炸弹似的哭爹叫娘。

  谁都认定他邪恶,说他坏心眼、鬼肚肠,批评他乱来得胡天胡地,但他自认,那些都只是寻乐子的游戏罢了。

  而那些喊他撒旦的,明明就是智慧不及他,又玩不过他,才会这么喊他的,事实上,他笑嘻嘻嗅闻了自己,明明就是帅哥一枚,哪儿有半点撒旦气?

  依莎贝尔和他之前所接触过的女人不一样,很不一样。

  她看似柔软,骨子里却相当顽固,那顽固自然也包括了她那维多利亚式的老旧思想。

  即使她和尹杰已然订婚了五年,他却相信,眼前这个动不动就脸红的女孩,还是个处女。

  她很漂亮,她很古板,她的思考模式对他而言既是陌生又是有趣……他笑嘻嘻睐着她,藉以掩蔽那眸底一闪而过的恶意。

  那是种本能,一种当豹子循着血迹,嗅着了新猎物时的快乐悸动。

  他厌恶一成不变,这个新鲜可口的女娃儿勾出他体内属于豹子的狩猎本性。

  也许他该去向小妹建议,与其动手杀负心人的未婚妻,还不如将他的未婚妻先骗心、后骗身,再毁去清白还比较有趣。

  “你在想什么?”

  即使是被她柔沁的声音唤醒,伊豹依旧是笑咪咪的不兴半丝罪恶感。

  “我在想你。”

  她再度红了脸。

  “豹,我能不能请你不要说这种话?”依莎贝尔几乎是想跪地求饶了。

  他敛下笑眸,换上了认真表情,“对不起,我不知道一直‘想’着该如何‘保护’你,会让你这么困扰。”

  她松了口气,终于漾起了笑意。

  “原来你是在想这个,对不起,豹,是我会错意了,虽然你不能告诉我是谁想杀我,但好歹可以告诉我,你的工作是什么?又是谁请你来保护我的呢?”

  “我做的是家族企业。”他十指交握,意态从容,撑持着下颚的表情诚恳且自然。

  他没撒谎,煞道盟本来就是家族企业,只不过他们经营的项目和达成目标的方式,和别人不太一样。

  “那么,能否告诉我是从事哪方面的专业呢?”她好奇的再问。

  “小莎同学,你问这么多是为回去之后应付你母亲的质询?还是单单为了满足你个人的好奇心?”他促狭笑着。

  “对不起,如果我问太多会冒犯你,那你就别说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们家族做的事业很杂,范围很广、内容很细,我是担心你听不太懂,我们呀……偶尔会帮人运送货物啰……”

  例如说运送军火,至于毒品那倒是不碰。

  “偶尔会帮人追回失物啰……”像是讨债之类的……

  “偶尔会帮人主持正义啰……”好比说扩张地盘、围剿大圈仔诸如此类的

  “所以偶尔你们也会接下别人委托,保护一个人,让他不被人杀啰?”她恍然大悟,并看见他笑咪咪的点点头。

  “那么,我可以知道委托这次任务给你的人是谁吗?我认识吗?”

  “他是个极有权势的长者,但你并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他为什么要花钱雇请你来保护我?”那个人是钱太多无处可花吗?

  “对不起!”伊豹用长指敲了敲桌沿,笑得有些歉意,“这个问题有关于‘商业’机密,我不能告诉你,总之请你相信他对你并无恶意。”

  还真是够复杂的家族事业了,再加上种族文化的差异,他形容了老半天,她依旧听不太懂,突然,她灵光一闪。

  “嘿!你们的工作性质是不是和中国人古时候帮人运送钱财的‘保镳’Body Guard性质有点儿类似?”

  他失笑,“你也知道中国古代的Body Guard?”

  “杰森有四分之三的华人血统,我总会听到一些吧?”她皱皱眉,笑得有些得意。

  事实上,不单是“听”到一些,为了能当好杰森的妻子,她甚至买了成套的华人戏剧在家里研读。

  “如此说来,你应该会点儿中文啰?”

  两人一路上都是用法语夹杂着英语作沟通,幸得他老爸有先见之明,希望煞道盟能朝国际之路发展,所以伊家四个儿子打小便学习多国语言,但如果她能娴熟中文,那自然就更方便了。

  在被他盯得承认之前,依莎贝尔赶紧一脸乖巧的摇头。

  她会中文的,她还上过三年的中文学校,但,她并不想让他知道。

  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想为自己多留项防备武器,这男人,意图未明。

  “很可惜!”

  他选择相信,因为白痴级的天使该是不会骗人的,而如果真是骗人,也许,哼哼!就会更好玩了。

  “中文不但词藻优美且寓意深远,相同的字句用不同的方式排列就有全然下同的意思。”

  她很想点头附和,却只能装出双目茫然。唉!莫非又是自掘坟墓的开始?

  “所以你们的家族企业是‘Modem Body Guard’?”她选择了改变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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