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可以平凡安逸,也可以惊险刺激,寿命可以绵绵无期,也可以短暂绚丽,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么,我会努力练强我的心脏。
在依莎贝尔不断的默祷下,两辆车子总算分别出现了煞车的声音,两车都非常靠近崖边,但明显的,伊豹的车子不但超出了崖边,还领先黑寺风至少三个车头!
有点儿怪,那落在伊豹车后的黑寺风,不但没有输了的恼嗔,似乎还故意再往后退了些,狭小的老鼠眼里噙着恶芒。
就在依莎贝尔及那些押了伊豹会赢的赌客们,准备跃高欢呼之际,一声连着一声的骇人进裂响音出现。
那声音是上石骤然崩裂的声音,下一刻,土石像是颓倒的积木般向下溃散,速度快得惊人,使得那原是胜利的立于崖顶的男人和他的车子,就像遭到黑夜吞噬一股,迅速消失在众人眼前。
尾声
不要!不要!她不要!她不要呀!
依莎贝尔失声尖叫,她甩脱了夏蛟龙,哭着奔向崖边。
如果他真的死了,天父见谅,容她紧随着他,飞向那有着撒旦的世界!
但在此时,一阵嘈杂的螺旋桨音伴随着一台直升机,由崖下缓缓爬升。
直到直升机飞高了之后,众人才在直升机下悬着缠了电缆的绳梯上,看见一个俊魅的白衣男子,男子一手紧攀着绳梯,另一只手抓牢的正是方才从悬崖边上连车带人落下的伊豹。
崖边风大,绳梯被山风及螺旋桨挟带的强风夹击其间,岌岌可危,有几回几乎要扯开男人间互握的大掌,或是将绳梯缠绕打结,那场景就像马戏团里上演的空中飞人——一幕未经排练的空中飞人。
有些胆子小的人捣着嘴、张大眼睛,但绳梯上的两个男人却彷若无事,当直升机遵从白衣男子指示飞低后,他们各自矫健跳下,鹰隼似的准确落地,见他们落地,直升机如来时般迅捷,飞出了众人的视线范围。
一道纤巧身影从人前飞掠,依莎贝尔扑进才刚站直身子的伊豹陵里。
她不哭了,只是胸口依旧紧得难受,身子也依旧颤抖。
伊豹没出声,更拥紧了她,他明白她的感受,在方才落崖前的一刹那,他唯一的念头只是担心她,担心让她伤心了,或许从今以后,他都得减少这种“有趣”的冒险刺激了,他的小女人承受不起,而他,承受不起她的伤心。
“二少爷!”急匆匆奔向白衣男子的是笑咧了嘴的夏蛟龙。
不只他,其他人也都敬畏的朝白衣男子唤了声,“虎爷!”
“伊虎?!”
见着来人,黑寺风先是脸色微僵,继之很快恢复了面无表情,“怎么?来参观机车决斗?”
伊虎阴阴一笑,邪肆的眸里不带感情,“不!这还称不上是决斗,充其量,只是一场阴谋。”
“你在说什么?别以为你是伊罡的儿子就可以胡乱说话。”黑寺风恶冷冷的挑眉。
“这种小事还请不要扯上我父亲。”伊虎低头整理衣服,直到他完美的服饰能和他完美的俊脸搭配得上。
他喜欢完美,他有严重的自恋狂,他厌恶不干净的东西,眼前这黑麻麻的矮子男人,让他联想到蟑螂,他实在没多大兴趣和他说太多话。
“干嘛不能扯上你父亲?他妈的,如果你老子知道他的小儿子是为了和人抢一个女人,不中用的跌落山崖,看你们煞道盟的脸还能往哪儿搁去……”黑寺风粗声粗气想要先声夺人。
“豹不是失足落崖,是你先派人弄松了崖边的土,再用竹制栅栏拱住山壁,而你的人就守在崖下,只等他的车子进入范围,你们就扯动陷阱,若非我让他戴上强力磁波收发器,他一坠崖,我马上开动强力磁场,用电缆将他吸了过来,再爬下绳梯将他拉着,否则我的小弟,早已成了一缕豹魂。”伊虎好整以暇的解释。
伊豹挑眉看了眼腕上的“表”,原来,这就是这玩意儿的作用,莫怪方才他坠下时,即使风再大、地心引力再强,他都无法控制的被吸向直升机下方的电缆线。
哼!他轻哼,看不出二哥整日迷恋的这些00七玩意儿,仍有可取之处。
“你这小子在这儿他妈的信口雌黄个屁?”黑寺风火声反驳,黑黑的脸上有着可疑的暗红,“我干嘛要这么做?”
伊虎依旧慢条斯理。
“因为,你恨豹已经很久了;因为,你知道用正常决斗是赢不了他的,尽管大声否认吧!反正你的手下从设陷阱到刚刚的使坏,以及豹与你赛车时的有趣画面,都让我的手下用长镜头拍到,并且分头Mail出去了。不才、在下,则是导演兼配音,再过半个小时,这部片子就会在你所有的赌档、按摩院、休闲广场、酒店、影城及KTV<联映,连片名我都帮你想好了,”他支颐而笑,“就叫做‘输不起的黑道老大’吧!”
在黑道里混,输不起比输了更让人觉得窝囊,更何况,他还是一帮之主。
“你……我……”
黑寺风冷黑着脸待要发作,却让伊虎给伸手制止。
“黑老大,你还有时间在这里跟我玩‘你你我我’的游戏?时间有限,想阻止就得快了。”
黑寺风咬牙评估着伊虎的威胁,下一刻,他振臂高呼一声,领着一帮兄弟骑车飞奔下山去。
“你就这么放过他?”冷冷出声的是走近了伊虎的伊豹。
“当然不是啰!只是通常一幕戏的最精彩部分,还是要看戏的人自己去亲身体会,都说清楚了就没戏唱了,更何况……”他嘿嘿笑,瞧了眼弟弟怀中的美丽少女,“你要的已经到手了,不是吗?怎么连句谢谢都没有?”
伊豹恨恨的笑,“谢?谢你个头!明明知道对方设了陷阱,还一声不吭的躲在远处净顾着拿V8拍电影,你还有胆说当导演兼配音?要我说,那黑寺风再坏也坏不过你!”
“怎么这么说嘛!二哥这也是在帮你呀!把黑寺风的把柄握在手里,将来就算你想再玩他十个女人,他都会摸摸鼻子不敢多吭气的。”
“多谢二哥好意,只是他的破鞋我再也没兴趣了。”伊豹撇开脸。
“怎么?脚脚转了性,喜欢穿新鞋了呀?”
“什么新鞋旧鞋的,我以后都只有一双鞋子了。”伊豹冷眉给了哥哥一拳。
“我的妈咪呀!这真是我家小豹说的话?只一双鞋?那如果以后你的脚又痒了怎么办?”伊虎作势大惊小怪。
“脚痒不会去洗脚?”伊豹不屑的哼气。
“看来咱们小豹是真的要改吃素了,那以后天下的男人都不用再紧张自己的老婆或情人会让人撬走了,嘿!说到这,你是打哪儿去找来这小美人儿的……”伊虎笑嘻嘻的伸出了友善的手。
“拿开你的脏手!不许摸我老婆!”
“喂!小豹,你以前没这么小气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还不一样是个妞。”
“你再妞不妞的,看我扁不扁你!”
两兄弟一来一往,旁人听着、看着,却没人敢多嘴或是笑出声来。
人家自家兄弟开开玩笑可以,外人想要介入?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依莎贝尔偎在伊豹怀里,瞧着他和哥哥没大没小的斗嘴打闹,突然一阵幸运感涌上,小手下意识的环紧了他结实的腰杆。
不管是不是猛兽,至少当他们在一起时,他给了她一个家的感觉。
家?!
她嫣然一笑,爱极了这个字眼。
就在此时,她的手被轻捏了一下,她抬起头,和正在深情凝视她的伊豹,视线纠缠在一起。
她突然想起,她还是忘了要和他说“我爱你”,还有,忘了告诉他,以后她都不再闭眼睛了,不闭了。
不急!
她告诉自己,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