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虽然讨厌见到他,但见他要走,依莎贝尔不免着慌。
“夜已至,去做些撒旦该做的事,别在这里充当好人还遭人嫌弃。”
“你……不管我了?”她不是故意的,却还是掩不住语调里微弱的哭音。
“是你叫我别碰你的,除非,你求我把你抱回家去。”伊豹绽开恶笑。
如果用眼睛可以杀人,他早已千疮百孔!
依莎贝尔瞪着他好一会儿,最后她转开视线,抬高倔强的下巴。不要!她才不要向他开口求饶!
接着,她听到伊豹的脚步声伴着口哨声远去,他心情不错,因为他吹的是“桂河大桥”,一首该死的进行曲!
她熬了很久,用了很多的力气却依旧只能抬高手,她盘算着,等到她终于爬出公园外喊计程车时,只怕东方太阳已升起。
接着,她发现前方泥地里,仿佛出现了个小水洼。是下雨了吗?她抬头,哦!不是,那只是个用来装盛她眼泪的小小水洼。
她哭了?抹抹眼角,她才惊觉自己真的哭了,而且哭得好惨!
她一边抽抽噎噎,一边死劲儿咬着唇办想让哭声降低,免得让人听见。
要是此时来个大地震,将她吞噬入大地就好了,反正她对于几日后的婚礼早已没了期盼。
一个不在乎她的未婚夫:一个不知原因想杀她的杀手:一对只想着快点儿将她嫁出去的父母亲:一个邪恶如撒旦似的终极保镳……
突然,她的身子被人凌空抱起,下一瞬,一堵温热的胸膛钢墙似的将她好生圈护在内。
透过婆娑泪眼,依莎贝尔睇见了那个方才让她暗咒过千遍的男人。
他的黑瞳紧看着她的眼泪,脸上难得没有捉弄的笑容,她甚至于,听见了他的叹息。
是错觉!
她告诉自己,豹子行事向来恣意妄行,根本是不会叹息的!
“我并没有开口要你帮忙。”她咬紧唇办忍住眼泪全力瞪他。
“我知道。”伊豹笑了笑,恢复原先惹人厌的嘴脸。“我只是不想你坐在地上破坏公园夜景,尤其伦敦夜里多的是开膛手杰克之类的变态杀手,不能让你出事又是我的工作,还有一点,乍夜就快到了,我怕你明天会后悔。”
依莎贝尔赌气的敛下眸子,清楚他的提醒。
若单单是为着自己,她绝不会向他屈服,但气人的是,他用的是别人的生命!
她想了很久终于肯抬头。
“依你本身的条件,我想还不至于沦落到要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去得到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吻。”
“那可真是对不起了,对撒旦而言,越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猎物,越是有趣。而且请注意,我是‘要求’没有‘强迫’,你必须是自动的。”
“只是一个吻,你为何如此执意?”她蓝眸中有着不解。
“同样的,只不过是一个吻,你干嘛那么小气?”他笑意不减。
她被堵得有些挤不出话来。
“豹,我和时下的女孩子不太一样,我很古板、守旧,所以,我无法像别人一样随意进出爱情游戏,还有一点,你已经和我相处一阵子了,你应该发现我是个相当乏味的女人,不会玩,不会要嘴皮子,不会和人开玩笑,这样的女孩真的很闷。”她在他的注视下头皮直发麻,试图用另一种方法来打消他的念头。
这是实话,要不,怎会发生订婚五年,却连接吻都没发生过的现代怪谭?
“谁说你乏味的?小莎同学,真正有内涵的宝藏,是要用耐心去挖掘发现的。”伊豹俯下身,俊脸靠得极近,嗅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声音低得像在耳语。
该死!他又用这种诱惑的嗓音向她撒网了,就算她(IK真是宝藏,但挖掘权也不当是属于他呀!
依莎贝尔还想出声抗议,才发现自己被他举高,放在两根大树枝哑围簇成的树窝间了。
一个轻跃,伊豹在她身旁坐定,看着她的眼神里,是玩世不恭的等待。
依莎贝尔臊红着脸环顾两人所在之地。
这是处天然的“情人座椅”,位于公园偏僻的角落边,以往她和莉蒂亚等人经过时,都爱笑这些不怕蚊子叮咬的热恋男女,绝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会登上这个情人宝座。
月光透过枝哑,匀洒在她眼前的男人身上,他笑得更像个撒旦了!
他的笑容点明他的有恃无恐,及她的无路可退。
闭上眼睛,咬着红唇,依莎贝尔强迫自己想起洛德先生和他可怜的一家人
那只是一个吻而已!
她告诉自己。
她越是挣扎,只会越勾起撒旦邪恶的追逐乐趣,只要遂了他意,只要他发觉这是个多么索然无趣的吻,他自会饶过她的……
在心底向杰森赔罪,依莎贝尔向前倾低,对伊豹送上了她的柔唇……
第六章
先知曾预言,别轻信撒旦,否则,准备万劫不复。
是的,她错了,错在轻估了撒旦引人沉沦的能力。
形式上,那只是一个吻,实际上,却是一个开始。
依莎贝尔怯生生的将唇贴了过去,她原只是想给他个蜻蜒点水的触碰,一个若有似无的吻,但当她的唇一碰上他时,一切变样!
伊豹伸掌压住她的后脑勺,不允许她的吻再有半点退路。
依莎贝尔瞪大湛蓝瞳子,一开口想抗议,才发现自己犯了大错,柔唇方启,一条灵蛇似的热舌便肆无忌惮的紧随着潜入了。
“唔唔……唔……不要……豹不要……”
是的,她曾经挣扎过,还用她弱小而无力的小拳擂他胸膛,却发现无济于事,他将她全身钳紧在怀中,用唇密贴着她,用舌辗转需索着她,用男人天生的优势。
他的舌尖狎玩着她既悸且颤的柔舌,她想躲开他的挺进,她想回避他的索取……但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躲不开他缠绵且炙人的纠缠哪……
不要!不要!
依莎贝尔闭紧眼睛,仿佛可以听到体内一个小小泣音。
一个又害怕又羞惭的泣音。
这是不对的!这是下可以的!她自小受正规且严厉的礼教约束,十七岁时就和杰森订了婚,一订就是五年,她的感情世界很单纯、很平静,也很……贫瘠,是的,是贫瘠吧!
否则,只不过是一个吻,怎么会瞬间让她原有的天地遭到毁灭?
否则,又怎会让她明明该是拒绝、该是厌恶、该是用力咬断那正在使坏的男人的舌头,她却办不到,不但不,她甚至被那野蛮而强硬的需索给迫得软化了意志,甚至于,做出了不可思议的回应。
是的,她回应了,她的理智似乎已让他吮尽,她发出了无助的嘤咛,像是受伤呜咽着的小兽,她无助的任由自己软香的小舌被他紧缚着共掀狂潮,与他的舌在唇齿间玩耍嬉戏。
她心底骇然,这究竟是个怎样的游戏?
怎会令人乐此不疲至此?
而且好像永远都不会餍足?
在知晓了亲吻的甜蜜后,那原本不应当存在于两人间,且潜伏已久的吸引力,竟然如火山爆发般的迸出了。
依莎贝尔心里绽出了一股冷意。
若单单只是感官上的诱引她还不怕,还能抗拒,但仿佛不是,其实不是,根本不是!
她惊觉心底深深的角落,似乎早已殷盼着这场来自于撒旦的引诱!
她喜欢上他了!
她竟然喜欢上这个她一点也不了解,且邪恶任性的撒旦男子!
在她心底,不知何时,他的存在早已凌驾她那英俊出色、沉稳安静、有着良好家世背景的未婚夫了。
所以她才会在生命受到威胁时,开口喊的人是他!
所以她才会柔弱无助的无法抗拒他的引诱。
感觉出她的软化,伊豹的唇终于肯松开她,只是暂松却非放过,那深深的黑瞳底,亮着会摧毁人的烈芒,像是来自地狱的恶火,誓在必得的恶火,因为,撒旦已嗅着了胜利!
他将她的螓首抬高枕在枝哑上,让他的唇可以更自在的在她柔美的颈项间游舐栘舔,也好让他的大手可以更肆无忌惮的滑进她的裙底,尽情梭游嬉戏。
他的长指甚至邪恶的戳进她下体的娇嫩蜜径,让她的干涩,逐渐渗出润蜜,而另一只坏掌,则是一把握紧她胸前的丰盈用力揉捏,试图挤压出她一声连着一声,无法自抑只为他宛啭的娇吟。
他贪恋着她的每一寸味道,喜欢她的每一个反应,甚至是,当她在理智与情欲间拔河时的咬唇,以及被他的长指折磨得无处可躲,全身颤抖时的无助。
不过他最爱的,终归是她的弃械投降!
她向撒旦交出了自己,那种无辜荏弱的羞怯,煞是惹人心动,她不解情欲,不会隐藏自己所有真实的反应,因着她的反应,他感受到身为男人天赐的骄傲。
因为他知道他可以让她成为一个初尝情欲的天使!
在伊豹不知不觉间,一股从未在别的女人身上出现过的爱怜滋生了。
这种情绪他很陌生,也很不习惯,豹子猎物时向来不懂仁慈,但头一遭,明明猎物都已经乖乖送到嘴边了,他却有些吞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