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里头到底是有着怎样的秘密,可以让德介一口认定他绝对推诿不了这样的委托?
京七郎冷哼一声,薄唇微微一撇,告诉自己别去理会桌上的东西。
可是,说他的心没有动摇是骗人的,尤其当好奇心被撩拨起时,就会有想要追根究底的冲动。
可这一冲动,可能的后果就是为这笑面狐狸做事!
不,他要坚持住。虽身为龙宗门的堂主,然而他心里却极为不愿再为宗门卖命,尤其是表里不一的龙德介当上门主后,恐怕会藉机狠狠地蹂躏、玩弄他一番。
京七郎想视而不见,可是,右掌还是不由自主地伸向了信封的方向……
看来,好奇心还是战胜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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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蓝天,朵朵白云飘浮着。
该死!人在飞机上的龙京七郎,俊颜上的二道剑眉中,凝聚着无限的怒气。
没错,事情被德介说中,他真的不得不为那只信封里头的“秘密”飞到台湾一探究竟,而德介所委托的事情,正好跟他找寻的答案有所牵连!
于是,一个礼拜后,他便飞往台湾,准备寻找信中所述的事实。
他再一次将信纸上的笔迹看了又看,那确实是他母亲的字迹没错,而也到这时他才知道,原来台湾是母亲的故乡。
难怪自他有记忆以来,母亲就常哼着他听不懂的歌曲,原来母亲哼的歌,是家乡的闽南方言儿歌……
可,记忆中,每次只要母亲一哼起儿歌,泪水就如同断线的珍珠,一发不可收拾。
他一直以为母亲的眼泪是为父亲掉的,原来他错了,而且一错就错了二十七年!
“小京,当你有自由的双翼时,请不要留恋龙宗门的一切,尽量展开你的双翅住高处飞,不要一辈子都当你父亲的傀儡……”
这是在他五岁时,母亲教他的第一句中文。
“小京,若你挣脱你父亲的魔掌,请记得回我的故乡看看,那里,有我遗失的泪水……”
这是在他七岁,母亲重病在床时,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那时的京七郎只是他父亲手下的一颗棋子,虽然他体弱多病,不宜接受斯巴达式的教育,于是他的父亲找专人测验他的智商,得知他拥有天才般的资质,再加上他对于药物制作的迷恋,因此他的父亲理所当然的让他一头栽入药物制作的世界。
所以,举凡炸药、解药、毒药,有关化学的药剂,京七郎都有涉猎,也因此成了父亲身边的得力助手之一。
只是为什么,事隔二十年,他一直没想起母亲的遗言呢?京七郎懊恼的想着,而且他竟然直到此刻才明白,原来母亲口中所指的“泪水”,竟是——
他的妹妹!
没错,一个和他有相同血缘、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这个消息带给他多么大的震撼!只是母亲留下来的遗书,未多加以详细解释这件事,而且当年母亲去世后,这封遗书并未移交到他的手上,而是落入父亲的手中。
于是,秘密被封住了,甚至连真相,也一同随他的父亲进入黄土之中,只剩下这唯一的线索。
所以,他一定得到台湾走一趟。
妹妹……京七郎在心复诵着,这二个字就如同一颗石子,轻掷入心湖之中,撩起圈圈涟漪。
他明知道在复杂的龙宗门中,多一个妹妹并不足以感到震惊,可凭空出现的妹妹,身上流着和母亲同样的血液,就足以令他感到诧异,所以他想找到她。
然后……然后……
京七郎一愣,然后呢?他再来要怎么做?他心中竟然没有一个答案。
“该死!”他以日文低咒一声,食指揉了揉眉宇的皱痕。
他的头开始痛了,就连许久不曾犯病的胸口,也莫名的心悸起来,但其中却似乎又带着一种兴奋。
是的,他承认是带着一种矛盾的心情,踏上台湾的国土——
第二章
天空,一片湛蓝。
天气好得让人心情舒爽,一反之前阴雨绵绵的闷热,可此时的席小小却有一种想要吼人的冲动。
一身鹅黄色娃娃装的席小小,一头挑染金铜色的长发编成两条辫子,粉嫩的肌肤未施任何的粉底,就显得白里透红:樱红的唇瓣也只是涂上柠檬味的护唇膏,整体看上去虽然素雅,却有一种教人移不开眼光的魅力。
尤其,一旦对上她那双水灵灵的水眸,就如同陷入漩涡里头,整个人被吸进去就再也挣扎不出来,可现下她的眸里却盈聚无限的怒气。
没错,她很生气。
该死的花小漾,约她出来吃饭,没想到却是拉她去见男人!
换句话说,就是骗她出来——相亲。
是的,这损友以三寸不烂之舌,好声好气的说什么要请她吃一顿好料的,没想到跟她来到“假期酒店”顶楼的餐厅包厢时,竟有一名陌生男子在里头,恭候她们的大驾。
当下,她以为和花小漾走错了包厢,直到花小漾开口介绍时,她才知道自己被好友给拐了!
要不然现在是怎样啦?她席小小是丑到没人要,需要亲朋好友大力推荐给陌生的男人吗?
“小小,石川先生刚从麻省理工拿到博士学位,是个中日混血儿,目前因公务而定居在台湾,老家则在日本的北海道。”花小澜热切的为席小小介绍。
“嗯。”席小小瞪了花小漾一眼,但为了礼貌,还是勉强的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容。“你好。”
石川渚见风度翩翩的朝席小小点了点头,然而一双细眸却从头到脚的将席小小打量了一遍。
“你好,席小姐。”石川渚见虽然说了一口标准的中文,但却带着浓浓的奇怪腔调。“果然如同小漾说的,你长得很漂亮。”
“原来这不是意外,而是一项预谋呀!”席小小冷笑一声。“看来,我很早之前就被出卖罗?”
“呵呵呵……”花小漾干笑着,当然也接收到席小小射来的杀人视线,迳自转移话题。“吃北平烤鸭,还是宫保鸡丁好呢?”
“梅花猪好像不错吃!”席小小咬牙切齿的说着。
此时,她只想把花小漾宰了!
“噗……”花小漾差点被口水呛到,但还是保持优雅的态度。“这个提议不错,不过这间酒店没提供,放弃!”
“没关系,我可以回家时,自己再杀来当消夜的下酒菜!”哼哼,等回去时,这只花小猪就该死了,敢出卖她——天地不容!
石川渚见听着她们的对话,感到一头雾水,但还是很有风度的保持笑容。“你们的对话,听起来蛮有意思的。”
“呃……”花小漾错愣一下,她都快没命了,还听起来有意思咧!“嗯,我可是冒了好大的风险,才介绍小小给你认识,你要好好把握机会。”
席小小听了,忍不住在桌下以脚踢了花小漾。
闭嘴!这是她的警告。
别吵。花小漾回踢她一下,表示抗议驳回。
“那也要席小姐点头答应。”石川渚见对席小小的印象好极了,似乎想再进一步交往。“我可以和小澜一样,叫你小小吗?”
匆地,席小小打了一个冷颤,终于抬起小脸,认真的盯望石川渚见。
整体看上去,他其实还算斯文,而他全身的气质也都很OK,以外表来说,石川渚见至少达到七十五分。
可任凭她怎么瞧、怎么望,她都觉得——石川渚见这个男人,她没有半点兴趣。
“嗯……”她有些为难的看着石川渚见。事实上,她不喜欢陌生人这么亲密的唤她名字,但碍于不得罪人,她只以单音回答,不拒绝也没答应、。
场面有些冷,只得靠花小漾跳出来搭话,拚命说着席小小的优点,以及有关她的事。
OOXX你个拔辣咧!席小小心里不断的低咒着。
而石川渚见的眸光,一直不曾离开过席小小的身上,看得她是浑身不舒服,外加鸡皮疙瘩掉满地。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对石川渚见没任何的感觉,甚至对他那一瞬不瞬的眸光,感到有些厌烦。
那像是把她当成一项货品打量,评断她有没有这样的价值,吸引他的注意力。
嗟!向来都是她给男人评价,而不是男人这么放肆打量她。
“我失陪一下。”最后,她终于沉不了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们聊,我去洗手间。”
花小漾一脸怀疑的挑眉望着席小小。“我陪你去!”
“不用。”席小小回以一抹甜蜜的笑容。“你,给我待着。”语气,坚持而命令。
花小漾被她的气魄吓住而不敢动作,只以哀怨的眸光望着她。“小小,你要快去快回哦……”
“我、尽、量。”开玩笑,她会再回席,她的名字就倒着写。
说完之后,席小小就跑出包厢,如同一只寻回自由的鸟儿,终于脱离那令人生厌的地方。
包厢里的花小漾太了解席小小的个性,知道这只金丝雀脱离了鸟笼,铁定会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