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翔不理会珍妮的问题,他的确不忍心揍诗织,只要她一流眼泪,他的心都碎了,疼她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揍她。
威威从卧室走出来,“妈咪,我睡不著。史叔叔好!”威威爬到母亲腿上坐著。
珍妮轻轻搂著威威,口中唱著摇篮曲。威威是她的宝贝儿子,他们相依为命多年,而威威是个懂事的小孩,自从他知道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世,就再也没问过爹地上哪去了。威威是她的生命,她不允许别人来拆散他们母子,即使是“他”也一样。
“沈正刚阻止不了我……”
凯翔心情不好,只是看了威威一眼。威威是个讨人喜爱的小男孩,但他今天没有心情逗威威笑。想起沈正刚,他极有可能会阻止他带诗织回美国,如果必要的话,他会对外宣布他和诗织之间的关系,到时就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了。
珍妮的心漏跳一拍,难道是……他?她用力搂紧威威,深怕威威就此消失不见。
她用颤抖的声音问:“他是谁?”
“久信企业集团的老板,也是诗织的堂兄。”他看著珍妮继续摇著威威,没有注意到珍妮奇怪的表情,心襄想的全都是诗织的倩影。
珍妮起身抱威威回房,他已经睡著了,威威的眼睛和他父亲一模一样,看著威威好像又见到他一样,他是来找她的吗?还是只是来谈生意的?她不得而知,也不敢问凯翔,凯翔烦恼的事已经够多了,而且他不知道她过去的事,她也不想对他提起,放下威威,她轻声的走回客厅,坐下来。
“整整七年了,她一定忘了我,今天沈正刚告诉我他要把诗织嫁给一个痞子,我差点对他吼叫:‘诗织是我老婆,我不准她嫁给任何人,她要跟我一辈子!’可是我没有这么说……我计画和沈正刚一起回台湾,让诗织躲不了我……”凯翔摇晃双脚。
珍妮深吸一口气,恢复镇定,“如果她是爱你的,她就不会嫁给别人……”
凯翔不得不承认,“她不爱我,她只爱钱,对了!你要不要一起回台湾?你那么久没回去了,你的家人会担心的。”
“我没有家人,我忘了告诉你,我是个孤儿,无牵无挂,威威是唯一和我最亲的家人,我们不打算回台湾,还是在这裹等你把老婆接回来吧。”
凯翔沉默了一会儿,拿起话筒,“喂!之介,马上帮我订去台湾的机票,我要明天的班机!”
挂上电话,凯翔心想,与其在这裹和沈正刚耗下去,还不如早点到台湾,而沈正刚留在纽约对他也没有任何的威胁。
珍妮补充道:“有些话当面说比较好,你把心襄所有想对她说的话都告诉她,包括对她离开的不满、思念她的痛苦,别对她吼,也别命令她服从你,温柔点,就像你对威威那样,我保证她会深受感动的,别忘了,试著控制你的脾气。”
凯翔本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他胡乱点头答应,便回家去了。
珍妮看著他离去的背影,关上门。他也来美国了,一定不是来找她的,当初是他赶走了她!天知道,她是多么想再见到他,但她不能,她能保有的只有威威,为了威威,她吃了不少苦,终于靠自己的能力爬到顶端,没有他,他们母子一样能过得很好,她不会让一个无情无义的人破坏他们母子原本平静的生活,如果他执意要带走威威,她会不顾一切反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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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刚洗好澡,打开电视,其实他并不想看电视,打开电视只不过是想用电视声音来掩饰他的寂寞罢了,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寂寞,只有一个人能打开他的心结。
每到夜晚,他总会以为她还躺在他身边,但醒来时才知道那只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残忍的梦。
现在,自己和她在同一个城市,而她是史凯翔的女友。刚才他恨不得痛揍史凯翔一顿,他知道史凯翔和诗织有关联,现在还和珍妮是男女关系,这次来美国最主要的原因是珍妮,他好后悔让珍妮离开他身边,害得她在美国受苦受难,现在得知珍妮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他更不能坐视不管,他要把珍妮和威威带回云庄,好好的照顾他们母子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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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正刚到美国办事情,但是公司营运的步骤丝毫没有慢下来的迹象,正刚把公司交由她全权处理,使得她每天忙得焦头烂额。
她拿下眼镜,叹口气,要她和职员沟通实在是件难事,大家看到她都敬而远之,而她从一开始上班就不与他们来往,总是独来独往,活像个独行侠。表面上大家都尊敬她,实际上他们都在背后取笑她,笑她是老女人,一个想嫁却嫁不出去的女人。她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反正她早就不打算和别人太亲近。
今天她要和“利泰”公司的董事长会谈。“利泰”刚换了一个新老板,听说这个老板的办事效率极高,能把一家快倒闭的公司给撑起来,而且规模、制度、工作效率都比以往还好,这是商场上的奇迹。因为这件事使她想见见那个能够起死回生的人。
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她重新戴上眼镜,把头发整理好,她要给人的感觉不是美丽大方,而是严肃能干的女强人。
“进来!”
“沈小姐, ‘利泰’的董事长已经来了。”
诗织放下手上的传真文件,他来得还真快。“快请他进来。”
“是!”
凯翔旁若无人的走进来,他只是想看诗织惊讶的表情,他没有失望,她的确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凯翔嘲讽的一笑,她大概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他,只是没想到事隔七年会再见面。她把原有的美丽隐藏起来,现在的她看起来完全不像二十五岁的人,反而像三、四十岁的女人。他露齿一笑,很满意诗织现在的打扮,他可不想和别人分享她的美。
“好久不见了,诗诗。”
诗织的心漏跳一拍,居然是他!她听说“利泰”换老板了,没想到新老板会是他。七年不见,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甚至比以前更有魅力。她恢复镇定,想到陈秘书还在这里,她不能让陈秘书看出她和凯翔的关系。
“陈小姐,麻烦你泡两杯咖啡,谢谢!”
她等陈秘书出去才回神看凯翔,一个令她心醉、心碎的男人,讽刺的是在她弃他而去之后,他还记得她的小名,在纽约时他总是温柔的叫她,为什么他还要再出现在她面前?如果他不出现,她可以让自己淡忘他;而今他又出现,原本冰冷的心再度被唤醒,已结痂的伤口再度淌血,她好想依偎在他的怀里诉说一切,但她不能,现在是考验她演技的时候了,如果这次成功了,他虽会受到伤害,但她不想让他伤得更重,只好祈求这次能成功,那么他将会离开台湾,而她则继续留在这儿舔诋伤口。
凯翔看著她,多想走过去把她搂在怀里吻个够,天啊!曾经抛弃他的女人对他的影响还是那么大。
他嘲讽的看著诗织,“怎么不说话?看到暌违多时的老公至少应该表示欢迎之意吧!”
诗织张大眼睛看著他,彷佛他是个外星人一样的难以置信,“我们没有结婚!”
凯翔耸耸肩,陈小姐刚好端咖啡进来,诗织连忙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看起来快要哭了,凯翔拒绝表现同情,现在的他是最无情的,绝不能再被她的眼泪打动。看著陈小姐走出去,他走向诗织,把手搭在她肩上说:“亲爱的,我们只是没有对外公布,其实我们早已是夫妻了。”
诗织拍掉他的手,以冷漠的眼神看他,“你别自欺欺人了,我们两人都知道当初并没有举行婚礼,别自作多情的说我是你的老婆,若想娶老婆去找别人,我沈诗织没这个兴致,也没这个时间。别浪费时间,开始谈生意吧。”
诗织确信现在的她比冰块还要冷,她面无表情看著凯翔,她的心襄有一个疑问:他为什么会说他们是夫妻?她不想问,也不敢问,如果他想说,不用等她问他就会说了。
凯翔研究诗织的表情,她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他知道她现在内心激荡不已,只是不想表现出来,在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就是他。
他把手插进口袋,身体靠著桌子,像对小孩做解释般轻声说:“我想我忘了告诉你,我们早就注册结婚了,老婆,要怪只能怪你当初走得太匆忙,否则我会有机会告诉你的。而你那可敬的堂哥还留在美国编织他的情人梦,我来台湾是想看看你有没有红杏出墙。看来你满安分的,懂得把美丽隐藏起来,虽然你的心并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