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赞美。”艾苹掩嘴,轻轻一笑,以掩饰着心头上的不耐。
“我能请你跳支舞吗?”对于她的拒绝,男子似乎不以为意,改采更主动的攻势。
看着他,艾苹厌恶极了他那对色欲薰心的眼。
“不方便吧!”她的视线跳过他,落在正由玻璃门外走进来的人影上。
他终于来了!
她的心跳加速,莫名地雀跃着。
“不会呀!”男子使出了死缠的功力,盼能赢得美人眷顾。
“我男朋友来了,请你别再纠缠着我。”翻眸瞪了他一记,她不客气地一把推开他,直接朝着欧阳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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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习惯在接近凌晨时分,离开办公室回到住处前,绕到“港湾”来喝点酒。
因为这里够隐密,而吧台里的酒保也了解他的习惯与嗜好。
一如惯例,当欧阳彻将车子开到“港湾”的门口,将车子交给泊车小弟并塞给小费后,就往PUB里走。
“彻哥好。”几个与他擦身而过的服务生与他打招呼。
欧阳彻维持一贯地点头,紧抿着的唇线微微上弯,让人看来似微笑。
他笔直地往前走,想直接走向吧台。
“嗨。”突然有个女子走向他,挡住了他的去路。
欧阳彻抬起头来直视着她,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袭火红的衣裳,整个人就如烈火,亮眼且刺目。
“能帮个忙吗?”艾苹站在他的眼前,难掩心头的紧张。
他会认出她来吗?应该不会吧?
“什么?”欧阳彻双目上下打量着艾苹。
这个女子很美,小小的鼻头搭上大大的眼瞳,雪白的面颊下是两片柔软嫣红的唇,细细上扬的眉让她整体看来更添了分艳气。
而她身上这件布料少到只够挡住几个重要部位的火红衣裳,与她脸上厚重的彩妆,似在宣告,她是非常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女子。
大胆、火辣,可令许多男子望之心动。
“我能请你帮个忙吗?”震耳的乐声儿子盖过了她的声音。
他没认出她!
艾苹在心里窃喜,但另一方面也感到失望。是她将浓妆画得太成功,还是他的眼中从来就不曾有过她?
“如果你是希望有人请你喝杯酒,我并不介意。”欧阳彻只将她当成是个搭讪的女子,毕竟常出入这种声色场所的他,早已司空见惯。
“喝酒?”她只听到了这两个字,“我不想再喝酒了,我想请问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为了让他能完全听清楚她的话,她又朝他走近了一大步。
此刻她已几乎贴近他,而由其他人的角度看来,两人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般的接近。
“帮忙?”扬起眉,欧阳彻总算听清楚了她的话。
艾苹往身后方向一指。“那个男人,猛缠着我,你能帮我摆脱他吗?”她随便掰了个借口。
随着她纤细的指,欧阳彻眯眼一瞧,果然看见了一个频频扫来视线的男子。
他该趟浑水吗?
“在这种地方,要求一个陌生人帮忙,你不怕我会要求你付出代价?”他的嘴角微勾地笑着。
他自认是个不喜欢管闲事的人,但现在却出其意外地,不想袖手旁观。
“什么代价呢?”艾苹嫣然一笑,以掩饰心里陡生的无措。
他的表情,傻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邪味。
这样的他,她不曾见过,印象中的他,笑总是爽朗犹如朝阳。
“什么代价?”欧阳彻故作沉思的轻抚了一下下巴。“你不会不知道吧?”她的模样看来,应是这种场合的常客。
男欢女爱的游戏规则,她又岂会不懂?
“我该知道什么?”他该不会是指“那方面”的事吧?
不,不会的,他不是这种男人!
“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帮忙,就跟我来吧!”似乎不想再多作解释,欧阳彻转身朝外走。
第二章
我知道对他的感觉不是在乎,而是亏欠。
当我得知他出了意外,甚至有可能从此无法再见光明,我的心里只有满满的自责。当你希望能与相爱的人终身厮守,却无奈得伤害一个深爱你的人,我想,我的行为该被称为是“自私”!
坐在欧阳彻的车子里,穆艾苹看着车窗外的街景,想着姐姐电脑档案里的文字。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是不是也该被称为自私,因为接近他除了是真心喜欢他之外,还有个最重要的因素。
为了那个一时冲动下而允诺的赌约。
姐姐因为爱上了别的男人,而觉得亏欠他、觉得自己的行为自私。
那,她呢?
她是因为想实现与他在一起的梦想,还有想赢得那个赌注吧?
是否,她也是个自私的人呢?
“我叫欧阳彻,你呢?”单手操控着方向盘,他忽然侧过头来问。
这几年来他虽然情场浪荡,但不会荒唐到不问对方名字。
“穆……”艾苹只讲出了姓氏,即陷入两难的交战。
她叫穆艾苹,而姐姐叫作穆艾梅,而她相信穆艾梅这个名字,他应该不可能遗忘吧?毕竟他们曾是众人眼中最速配的金童玉女。
“穆?”果然,欧阳彻在听到这个姓氏的同时,心中无端连想到那个他认为已遗忘的人。“是穆桂英的穆吗?”
飞扬的眉虽因心中思及的人儿而顿锁,但欧阳彻却也没让表情和语调有明显起伏,他将情绪掩饰得很好。
“呃。”点了下头,艾苹先偷偷地瞄了眼他的反应,才缓缓松了口气。
他没追问,也好似不特别在乎这个姓氏,是因为他已遗忘了姐姐了?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呢?
艾苹想着,没来得及说接下来的话,欧阳彻却接口又问。
“你的名字呢?”
艾苹看着他,心里有无限的挣扎,但最后她还是决定硬着头皮说。“我叫艾苹,穆艾苹。艾草的艾,苹果的苹。”
他会记得这名字吗?
虽然当年她只是个每天在姐姐身旁打转撒娇,毫不起眼的高中女生。
“艾苹。”欧阳彻喃喃自语地念了一遍。“有艾草和苹果般的芳香,果然是个好名字。”
他当然不是真的在意文苹的名字,她让他联想到的,是那个压抑于心底许多年的人儿。
艾梅,穆艾梅,虽不是初恋情人,却是个让他在情绪上深陷矛盾,永远得不到解脱的女子。
“谢谢。”艾苹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
不是因为他的赞美,而是为掩饰心里莫名地酸涩。
他,果然忘了她的名字,也许从来就不曾记得!
“你是‘港湾’的常客吗?”他换了个话题。
“是啊。”艾苹一笑,以掩饰心虚。
“你也是吗?”她伪装得很好,让自己看来像是常在这种场合出人的人。
“我去喝酒。”欧阳彻的声线变沉。
“我也是。”扬眸一笑,艾苹眨了眨眼。
“就自己一人?”
PUB这种龙蛇混杂的场所,只身一个女子,难保不会有遇险的一天。
“是啊,就自己。”她望着他的侧脸,心想这重要吗?
“看来,你已经习惯了。”轻轻一笑,他的笑容里沁人了抹轻视。
他怎忘了呢?她是这种场所的常客,难道还会如邻家女孩般清纯?
“习惯?”艾苹一愣,他所说的习惯是指喝酒吧?
“我是有习惯喝点酒。”可是由他的口吻听来,好像又不单只指这件事。
“你今夜喝了多少?”见她脸不红,神情上亦毫无醉态,恐怕还喝得不够多吧?
就像他一样,他相信这个都会中有许多与他相同的人,每晚得靠着酒精来麻醉自己。
“七杯的调酒。”她不知道这样的数字算不算多,但她承认,酒确实能壮胆。
否则今夜她岂会有胆子上前去与他搭讪,而现在更不可能坐在他的车上。
“七杯。”欧阳彻哼了声。
“你想上你那儿?还是上我那儿?”他决定不拐弯抹角。
放纵是他自我放逐最有效的方法,不必有深入的交往、不必有虚伪的应对。
男欢女爱,一夜而已,明朝醒来各不相干,他顶多会付出等同价值的礼物,算是作为酬谢吧!
可用有价物换算的男女关系,才容易脱身,彼此互不沾手。
穆艾苹一时没听懂他的话意。“你那儿。”她冲口说。
许久以前她就好奇,对于他的生活、他的一切,她永远只能远远观望,而今日终于有机会可以闯入属于他的空间。
“喔?”欧阳彻轻轻一笑,右脚猛踏油门,让车子疾驰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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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苹还反应不过来,事情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欧阳彻将车子停进了高级住宅区的地下停车场,接着他们进了电梯、上楼、他开门两人一同进入,然后他缓步走到客厅的吧台倒了两杯酒,两人先于后饮尽。
接着发生的事,快得令她措手不及。
他一手搂紧她的腰,然后灼热的吻就这么地落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酒精作祟的关系,他炙热的吻让酒精发挥了最佳效力,昏沉的大脑根本无法思考,她本能地回应着他的吻,沉沦于男女激情的火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