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他吐出的热气挑逗着她颈部敏感的肌肤,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但是她并不想要他移开。
那近在咫尺的黑色发丝看起来柔柔亮亮的,她很想知道他的黑发摸起来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不是和看起来的感觉一样柔软光滑?
思忖之间,她浑然不觉地将手插入夙天遥乌黑的发丛中。好柔软!她完全没想到,原来男人的头发也能如此柔软光滑。她摸得挺顺手的,而且有点欲罢不能的感觉,玩心倏地大起,索性将他的头发弄乱。
“很好玩吗?”他没有抬起脸。
秦诺昂笑得十分开心,“是啊!”她可以想象得出他此时的样子有多可爱。
夙天遥的绿眸中闪着生动的光芒和放肆的笑意,他开始轻轻地啃啮起她线条优美的白皙颈项,就像在尝什么美味可口的东西似的。
“啊……好痒。”她瑟缩了一下,像是有股电流穿过全身似的,浑身酥软无力。“天遥,别……这样,会有人看到的。”她不知道该推开他好呢?还是放任他继续下去?
他似乎不打算停止,她一向都不习惯在人前做出太过于亲密的举动,不得已,秦诺昂只好出乎将他推开了去,阻止他继续侵略自己的脖子。
夙天遥顺势倒向草坪,一动也不动地躺着,就像死了一般。
见他一动也不动,她着实有些慌了,她只不过轻轻地推了他那么一下,他不可能会因为那一下就受伤了啊!
她满怀疑问和担忧倾上前去审视,“天遥你……”毫无防备地撞进一双深邃的绿眸,让其余的话全梗在喉咙里。
夙天遥伸手轻轻一带,让秦诺昂趴在他的身体上,使她一起躺在草坪上。“我没事。”
敏锐地察觉到两人的身体极度亲密地贴合在一起,秦诺昂的一张脸又臊红了,她频频地扭动身体想自他的身体上爬起来。
他伸手按住她,语音粗嘎地道:“别再乱动,不然,我无法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此话一出,果然有效地让她停止了像只虫似地扭动身体,“可是……”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放心,不会有人看见我们的。”她引起的反应连他自己也感到震惊。
不会有人看见他们?!怎么可能?四下又没有可以遮蔽的东西,她有些不明白。
“我已经布下结界了,没有人可以看见我们两个。”他淡淡地说明,正在等待体内的那一股骚动褪去,费尽全身的力量克制着。“所以,你就静静地趴着吧!”他一刻也不想放开她。
为什么她一定得趴在他的身上不可呢?秦诺昂有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细细地感受他规律沉稳的心跳。
“想睡了吗?”他的声音自她的头顶上方传出。
秦诺昂摇了摇头,她现在突然不想开口说话,只想静静地倚在他的胸瞠上。
夙天遥枕着手,望着蔚蓝的天空,思绪始终绕着身上的阿诺打转。
他什么时候才能够如愿地要了她?至少,得等她的身体恢复才行。
※ ※ ※ ※
夙天筑一脸古怪地拉着秦诺昂到一旁去,“阿诺,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我可以听吗?”叶可叙被天筑脸上古怪的表情给勾起兴趣来了,放下手中的《魔法大全》。什么事情值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好吧!”希望大哥不会宰了她才好。
叶可叙快速地朝她们走去,加入她们,而唯一的男性当然被摒除在外。
狄仰表面上是兴趣缺缺的,但是实际上,他却早已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隐隐约约泄漏出来的低低交谈声,是有关……夙医生的事。
“什么事?”秦诺昂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夙天筑的要求,“你问吧!”
最近大哥的态度好像染上了浮躁……还有一些郁卒,虽然是淡淡的,却还是逃不过她的法眼哦!开玩笑,她可是他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妹妹耶!
“你和我大哥是不是……”夙天筑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圈,不好意思地打住。
“是不是什么?”秦诺昂不解。
叶可叙亦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为什么只说了一半。“天筑,你怎么不说了?”
对嘛!哪有这样子吊人胃口的嘛?狄仰自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
半晌,夙天筑才又再度开口,“阿诺,你和我大哥是不是还没成为真正的夫妻?”她的问法已经是非常非常的含蓄了。
秦诺昂的脸倏地涨红,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天筑,你……你……”
叶可叙则是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不仅阿诺没有料到,她也没有料到天筑会问这种问题。
秦诺昂瞪视着始作俑者夙天筑,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她的问题。
“是不是?”夙天筑仍在等着答案。
怎么可能?!狄仰张大嘴巴,随即想起“前车之鉴”,赶紧合上嘴巴,免得待会儿又脱臼了。他在心中稍稍算了一下,夙医生和阿诺结婚快两个月了,他们怎么可能没有“那个”?!莫非夙医生的身体有问题?
“为什么问……这个?”秦诺昂好不容易才自喉咙中挤出一丝干涩的声音。
“当然是有原因的。”夙天筑莫测高深地一笑,“我猜答案是Yes。”她有九成的把握。
她怎么会知道?!秦诺昂大吃一惊。“你……”天遥他不可能把这种事告诉她的,即使天筑是他的妹妹。
夙天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你想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件事,对不对?”脸上的笑更形灿烂。
她只能怔怔地点头。
原来是真的,夙医生和阿诺还没有“那个”,狄仰更加坚信,一定是夙天遥的问题。真是不幸啊!夙医生怎么年纪轻轻的就有“那种毛病”了,那阿诺不就要守活寡了吗?狄仰一脸同情地望着秦诺昂。他就只听了前半段,便自以为是地下了结论。
“王后,我突然记起有件事忘了向王禀报……”他随口编了个藉口。
“你去吧!”叶可叙丝毫没有质疑。
狄仰的身形快速消失,“是。”
夙厌筑又继续道:“这一阵子,我感觉到大哥他总是有一些浮躁和不耐……”她瞥见她们两人并没有同样的感觉,索性省略形容大哥情绪的那一部分,直接说重点,“他十足像个欲求不满的丈夫。”
欲……求……不……满?!这四个字像炸弹似地轰得秦诺昂一愣一愣的,脑子一片空白,但是她的脸却红得不能再红了。天遥他……真的欲求不满吗?
随即,夙天筑又接着说:“不过,这也只能怪他自己,谁教他要表现风度、当君子,一直以来他都是个清心寡欲的人,这大概也是他头一回有如此强烈的渴求,因为对象是你……”她笑不可抑。
“天筑——”
夙天筑清了清喉咙,“咳咳,我不笑就是了。”
或许,阿诺她自己并没有发现,但大哥炽热的目光始终追逐着她的身影却是不争的事实。这大概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的道理吧!夙天筑咧开大大的笑容。
※ ※ ※ ※
这么晚了,王找他有什么事?夙天遥的绿眸中有着明显的困惑,而且狄仰的神情也有些古怪,金色的瞳眸里流转着一丝同情。
同情?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如人,值得狄仰用那种同情的目光看他。
“王找我做什么?”
“一会儿就能够知道了。”狄仰心想“那种毛病”是可以医治的吧!他自己就是医生了,不是吗?
夙天遥也懒得再问,尾随在狄仰身后来到大殿旁鬼无惧的休息室。
鬼无惧好整以暇地等着。
“王,您找我有事?”
“坐。”他简短地说,随即导笔正题,没有多余的废话,“你的身体有毛病吗?”
“毛病?!什么毛病?”有吗?他自己怎么都不知道。余光瞥到站在一旁的人,又来了!狄仰又用那种同情的眼光看他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阳萎。”鬼无惧淡道。
王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是他什么时候患了阳萎,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夙天遥差点自倚子上跌下来。“我没有,这件事听谁说的?”
鬼无惧的火红眸子调向狄仰。
“是你?”夙天遥并没有勃然大怒,绿眼中仍残留有笑意,“狄仰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我……我是偷听到的。”
“听谁说的?”
“天筑是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她明明就是那个意思,而且阿诺也承认了。”狄仰金色的眼珠子瞄来瞄去,发现主子没有生气的前兆,才松了口气。
“哦!她是怎么说的?”夙天遥颇感兴趣。
狄仰的神态十分认真,“她说你和阿诺还不是真正的夫妻。”
是没错,所以他一直忍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然后?”
“我听到的就是这样。”这样就足够说明一切了,不是吗?狄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就是这样?!”夙天遥无法置信地重复。光那么一句话狄仰就能自行演绎出结果,自己还真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