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狂野两个字犹如叹息一般直勾勾的送进顺绫的心坎儿里,她不禁柔顺的贴紧她深爱的躯干。
她用温驯的肢体语言替代回答。
谁会想到一向斯文的二阶堂临私下会是无比狂放。
“今天你不用上班吗?”她以为消防员是需要轮值而且十分忙碌的。
“今天恰恰好排了轮休。”邪恶的表情再次浮现,二阶堂临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滚烫欲望炙热抵住她,明明白白的让她知道。“所以……”
她无辜的眨眨没有焦距的大眸,然后做作的配合惨叫。
“啊……喔……不……嗯……呃……”
※※※
贪欢的与顺绫在床上缠绵一天的二阶堂临神气活现的昂首阔步走进工作岗位,根本不在意四周传来嫉妒又暧昧的目光。
“兄弟……”他在欲上楼的转角碰上本弥洋策,二阶堂临正想唤住好友,本弥洋策却一脸沉重的将他拖到无人的会议室内。
“干嘛,净婗又给你出难题啦?”他好心情的跟本弥洋策哈拉。
“还记得顺绫家那场诡异的火灾吗?”本弥洋策沉重的问他。
他怎会不记得,那场火灾不但为他找回顺绫,最重要的是他们到现在还找不到纵火人。
“知道。”瞧见好友的严肃神态,他也收敛嬉笑的心情,严肃的点头。
“昨天有人来投案了。”本弥洋策几乎是挣扎的东看西望后才开口说:“昨天半夜十二点多。”
“谁,”二阶堂临听到案情露出曙光,他不免激动的揪紧本弥洋策的肩膀。“究竟是哪个混蛋想放火烧死顺绫!”
火灾鉴定小组在顺绫家的前院找到汽油的烧痕还有几根木柴,于是在鉴定报告出炉后就将案件转移到重案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需研判就可以断定是人为纵火。
“你这样要我怎么告诉你。”挥开激动的二阶堂临,本弥洋策焦躁的扯开制服最上头的扣子。
“究竟是谁?”他心急啊,可这不能怪他,这关系到以后顺绫是否还会遭受到相同的威胁。
“你先答应我等会不能太激动。”本弥洋策很怪异的要求他。
“你说还是不说?”他的好脾气快被磨尽了。
“你……”本弥洋策知道好友发起飚来有多恐怖,他挫败的说:“唉!是你父亲。”
暴力的一拳恶狠狠的吻上本弥洋策最自豪的俊脸上。
“喔,该死的,我说的是实话耶,没品的烂家伙,喔,你竟然揍我!”忍痛之余,本弥洋策不忘咆哮的骂人。
“你敢再说我父亲是纵火犯,小心我会把你揍到满地找牙!”二阶堂临绝不会相信温文儒雅的父亲会做出那种害人不浅的事。
“我说的全都是事实。”本弥洋策也狠狠地回敬他一拳,当下把他扁倒在地。“你以为我喜欢犯贱的开这种玩笑啊,可偏偏该死的是我亲自写下的笔录!”
该死的家伙,他本弥洋策再怎么吊儿郎当,也不会开那种毁人名誉的玩笑,更何况对象还是他尊敬如父的长辈。
本弥洋策的话重重打击他,他颓败的倒在地上久久无法起身。
城东消防署长和一群同事在听见咆哮声及打架的撞击声后,急忙推开会议室的大门,他们见到的是两个左眼同样挂着贱狗眼圈的大男人。
“你们两个该死的在这里头干吗?”署长或多或少猜得出原因来,但他还是大声的质问他们。
丧气的二阶堂临连理都不理会的坐在原地抱头,没人看得出他的情绪。
“阿临留下,其他人全都回到岗位上,阿策你也给我滚回办公室里写报告。”署长赶走众人,好心的锁上门后才长长的叹声气。
“阿策那小子都告诉你了?”二阶堂锡的投案也使他头大的很。
二阶堂临霍然抬头的说:“署长,我父亲不可能是纵火嫌犯。”
“是或不是都有法官定夺,这件事我暂时压下没让太多人知道,但能压多久就不是我控制得了的。”署长叹气的告诉他。
记者的无孔不入有多恐怖,他与二阶堂临都见识过,所以在署里呈报上总部后,就非他能力范围所能控制的。
“让我先见见我父亲可以吗?”他猜想署长尚未向上呈报,所以父亲应该还在署里的拘留室中。
“我还未正式的签字。”署长无奈的说:“昨天夜里阿策就先报告过我,在考量后我先递了早上的病假条。”
这样无非是种袒护部属的爱护之心,他暂时当作不知情,所以没有签字也就没有何时移送检方的问题,他等的是早上二阶堂临上班后,先让他见过自己的父亲再说。
“谢谢署长。”署长爱护他的态度让他十分感动,因为这种袒护被上层知道的话,轻则影响年度考绩,重则记过调职处分。
“快去吧,你父亲会需要你。”沉重的拍拍二阶堂临的肩头,他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他这位好部属将面临人生莫大的责难。
※※※
二阶堂锡被关在独居的拘留室里,看来署里的同仁对他十分和善,不但找来暖炉,甚至还有热腾腾的茶水与数本杂志、报纸放在靠墙的小桌上。
“爸?”独自走进拘留室,二阶堂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令人发指的事。
“阿临,你来了。”身体本就不怎么硬朗的二阶堂锡见到久违的儿子时,不禁热泪盈眶。
“他们跟我说你来投案。”他强忍并压抑情绪的问道。
“顺绫家的纵火案吗?”此时的二阶堂锡看来十分的衰老。“是我找人放的火。”
“你说谎。”他毫不客气的质问,“是不是母亲找人做的?”
他早该猜到父亲惟一想保护的人只有母亲。
“不,不是,不是你母亲,她根本就不知我会做这种事。”他都忘了儿子有多聪明,二阶堂锡于是更加坚定的揽下所有罪状。
“您知道谎报也是有罪的。”他警告父亲。
“我没谎报。”缓慢的背过身,二阶堂锡无奈的说:“那是因为我舍不得我的妻子,你母亲为了你和那个……瞎眼……女孩在一起,甚至还害你们打坏母子关系,所以我知道她住在哪儿后,我就去放火。”
二阶堂临敏感的留意到父亲在说到顺绫的残疾时,有明显的停顿。
“为什么要这么做!您难道忘了顺绫是我这一辈子惟一的最爱吗?”他抑制即将崩溃的情绪质问道。
“她破坏了我们家的和谐,所以我恨她。”他咬牙切齿的说。
听起来是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二阶堂临却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答案。
“您忘了以前顺绫住在我们家的时候,您对她有多好吗?”他痛心的责问。
“都是表面。”二阶堂锡违背心意的说,“那是为了做给你瞧的表象罢了,谁都会演戏啊。”
二阶堂临沉默了。表象罢了,谁都会演戏啊……
他记起顺绫的姆妈跟他说过的话,此时此刻他几乎要恨起自己的父亲。
他深呼吸后才开口询问:“既然您说火是您放的,那请您告诉我,您泼洒了什么东西在顺绫家那里?”
“汽油啊……”他庆幸自己有阅览报纸与收看新闻的习惯。“我用汽油泼洒在她家前院。”
“什么汽油?”
“就九二。”二阶堂锡很自然的开口。
这时候二阶堂临那张有如刀刻般的俊颜居然微微笑了。
“我会找律师来处理您的问题。”他还在值勤中,无法耽搁太久。“其他的事,我会全权替您处理好。”
纵火嫌疑犯根本就不会是他的父亲,而是另有他人,因为火灾现场勘查出的汽油不是九二的,而是高级汽油!
既然父亲说他纵火,那他总不会不知道自己买了是哪种汽油吧?
二阶堂锡没阻止儿子离开,他只在儿子再度关上拘留室的门以后才如丧家犬般的倒在椅子上。
他老了也累了,为了妻子……他做的够多也够仁至义尽了。
※※※
“拜托,请你帮我把顺绫送出东京,最好连日本都不要待。”搓揉疲惫的双眼,二阶堂临几乎筋疲力尽的直挺站在长谷川浩峙面前,随时准备接受任何责难。
他早知道父亲绝不可能会是纵火案的犯人,而他想保护的人除了母亲以外绝无二人,于是他冲回家去质问母亲,显然他母亲也讶异父亲会去投案,却对纵火案死不承认,但他从她闪烁且担忧的目光中确定自己的猜测绝无错误。
“理由。”转动手中的金笔,长谷川浩峙可没错过他黑了一圈的眼眶。
“为了她好。”他就像准备割舍心爱玩具的小男孩般,不舍之情在眼底沉重刺痛。
“没必要吧,我还以为经过昨天,你们一切都雨过天青,亏我跟其他兄弟们力保你,说你是真的爱我们家顺绫。”
“我爱顺绫。”他用坚定且不容他人抹灭的语气说道。
“既然爱她又怎忍心让她再次伤心?”长谷川浩峙以兄长的口吻严厉的斥责他。“你以为令尊的事只有你和你的同伴知道吗?”什么事都想往自己身上独揽的人最傻也最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