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你走路小心一点!」阿义身手灵敏的往后跳开。他也看步惊天不顺眼,堂堂一个大男人长得那么女人像什么样。
「有消息了吗?」虎爷起身。
「虎爷。」他呈上一封信。
虎爷看完,面色阴沉,气得将信捏成一团扔到地上。「该死的蛇帮,好大的胆子敢威胁我。」
「怎么回事?」步惊天心底窜升一股不好的预感。
黑冥夜捡起来看,「信上说阿珠在他们手里,他们要求龙虎帮在早上七点三十分前给他们答复,要虎爷把位于唐人街的地盘交出,否则就不保证龙小姐的安危
「你是说阿珠被蛇帮抓走了?」步惊天倒抽了口气,激动的抓住黑冥夜质问,脸上倏失血色。
黑冥夜解释蛇帮是纽约新窜起的华人帮派,手段凶残,以兜售毒品和暴力讨债、收取保护费营生,专门吸收中辍生为其卖命,有时候甚至为了控制手下而给他们施打毒品……
步惊天越听越感惊骇,想到阿珠落到他们手里可能会遭遇的下场,他心脏被恐惧撕扯着。
「信上还说她被关在唐人街郊外的一处废弃大楼里,只有他们知道切确位置。」黑冥夜沉思着,不知道蛇帮这番告知用意何在?他心头泛起一股不安,好象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龙雪梨轻声耳语,「冥夜,我昨天早上看到新闻,那些旧大楼预计今天早上八点要引爆摧毁。」
「什么?!」步惊天愀然变色。
虎爷指挥若定的布署,「立刻调集人马,阿义,你率人去唐人街的蛇帮再踩盘,阿忠跟着我去信上的地点救人。」
「冥夜,事情因我而起,我们也去帮忙。」龙雪梨拉了下黑冥夜的衣袖。
黑冥夜敢说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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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三十分。
向来人声鼎沸的唐人街此刻却是一片风雨欲来前的宁静,许多商家今天一早听到风声,都不敢开门做生意。
数辆黑色轿车在唐人街上极为显眼,荷枪实弹的黑衣武装黑道分子在四周围起了封锁线不让任何人通行,警方也视若无睹。
龙虎帮精英尽出,直捣黄龙的迅速占领了蛇帮的大本营,一间以卖药为幌子,暗地制作毒品的药铺。
蛇帮所有的人都被押拙在大厅里,那店长此时被双枪指着脑袋,押到阿义面前。
「老虎不发威,你们把我们当病猫?」阿义冷笑,手里拿着一把小刀舔着,「现在我再问一次,我家大小姐去哪了?」
「不知道,你杀了我也没有用。」蛇帮弟子无惧的挑衅,坚不吐实。
「很好。」他面不改色的用力一划,鲜血四溅。
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天际。
「小指之后,接下来就是无名指了,现在说不说?」他温和的微笑,斯文的脸庞看不出刚刚他才嗜血的砍掉对方的小指头。
「阿义,算了啦。」龙雪梨不忍看下去的上前阻止。
「啊……你、你不是被关起来了,怎么可能……」蛇帮人看到龙雪梨有如见了鬼,惊恐写在他们脸上。
黑冥夜灵机一动,对龙雪梨使个眼色,故作没有看到她的样子,「你们在说什么?这里有什么?」中国人自古迷信,敬拜鬼神就是为了求心安,就算是杀人不眨眼的罪犯也怕鬼。
「你们都没看到吗?」蛇帮众人脸色发白,颤抖的指着龙雪梨所站的位置。「她、她就在那。」
「有吗?你们看到什么?什么都没有呀!」黑冥夜故作惊讶的回头张望,还故意询问周遭的自己人。
大家都很配合的摇摇头。
「什么都没有嘛。」
「是真的有,我们明明把她关在最南面大楼十六楼……」店长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却已来不及吞回脱口而出的话。
「南面大楼十六楼呀?」黑冥夜笑咪咪的,旋即吩咐,「赶快打电话通知虎爷,她被关在南面大楼十六楼。」
「冥夜,来得及吗?」龙雪梨不安的扯了下他的衣袖,指了下墙上的时钟——当当当……钟敲了八响。
八点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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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栋废弃大楼依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建筑,灰色的老旧外表,散发着阴森森的气息。
炽热的艳阳下,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四周人群已被驱散,围起封锁线,爆破小组早已准备就绪,就等时间到。
「找到人了吗?」
「抱歉,虎爷。」
「继续找。」虎爷脸色丕变。
「时间不够了。」看了眼腕表,阿忠冷静的道,示意下属撤离现场,「爆破小组说他们已检查过每栋大楼,根本没人,如果找不到人他们要准时爆,我不能让属下做无谓的牺牲。」
虎爷面色凝重,却也无可奈何。
这时广播声响起——「全员撤离,所有不相关的人员请即刻离开现场,我们要开始倒数计时……」
「该死的。」步惊天拉开黄色塑料带,试图闯关。
一个工作人员连忙上前拦阻,「先生,你不能进去。」
「放开我,我的老婆还在里面……」四名高大的外国人抓住步惊天,不让他再踏前一步。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引发的火光震荡出的冲天沙暴冲击着每个人,在那一瞬间,整群大楼化为烟尘颓然垮下,来自大地的吼声震得步惊天心都碎了。
「不!阿珠。」撕心裂肺的呼唤直冲云霄,却被一阵阵的爆炸声淹没了。他颓然的跪在地上,神色木然的望着倒塌的大楼。
「虎爷,阿义那边来电话了,他们说元小姐被关在最南面大楼十六……」那属下发现为时已晚,话卡在舌尖。
南面!
步惊天转头望着最南边的大楼正轰然发出巨响坍塌,他眼瞳惊恐的大张,心脏瞬间停止跳动,惊惧的狂啸,「阿珠!」
「咳咳,谁叫我?」
一道轻脆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轻扬,宛若天籁之音振奋了众人的心,在场的龙虎帮分子都雀跃的抱在一起。
一辆垃圾车缓缓滑向众人,里头正爬出个狼狈的人儿,浑身都是垃圾臭气。
元芝珠一爬出垃圾车就腿软的跌坐在地上,她嫌恶的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拿掉头顶的香蕉皮。
步惊天震惊又难以置信的冲上前一把抱住她。「阿珠。」
「等一下,我很臭。」她来不及制止他,只能认命的让他紧紧搂着。「我快不能呼吸了。」
「你差点吓死我。」他勉强放开她,激动得眼眶微红。
「我没事啦。」她巧笑道。
「你怎么逃出来的?」阿忠挑眉,眼底闪过难以察觉的欣喜。
「他们把我锁在十六楼,原本看守的人不知为什么跑掉了,还好我以前在锁店打过工,开锁功夫还记得,趁机逃跑,可是楼层那么大,我实在搞不清楚东西南北,后来注意到墙壁上有个通道,我曾经在电视上看过那好象是丢垃圾用的,也没多想就爬了进去,一路滑呀滑的,然后听到一声轰然巨响,接着是阿天叫我的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虎爷深吐了口气,抹去老眼里的湿热,对阿忠道:「收队了。」
「阿天,你哭了耶?」
「我才没哭,是沙子跑进我眼睛里。」失而复得的心情让步惊天紧紧的将她揉入怀里,转开话题,「你到底还打过什么工?」
元芝珠扳着指头数着,「送报生、临时演员、锁匠学徒、护士、摆地摊……」
「好啦,我爱你。」他以吻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舌头长驱直入汲取她湿热的香甜。
这辈子他要把她绑在身旁,绝不能让她再离开他的视线,他不愿意再来一次绑架了。
尾声
台湾。
傍晚,提早赶回来想给准老婆一个惊喜的步惊天甫回到家,将衣服挂在门边的柜子里,换上拖鞋,就听见屋内愉悦的交谈声。阿珠在跟什么人讲电话讲那么开心,连他回来了都不知道?
「今天?!」蓦地,她音量高了八度。
「叫我做什么?」他无声无息的移动到她身后。
「我没有叫你,我在跟人讲电话啦。」元芝珠反射性的回答,继续讲电话,「音乐,可是万一被阿天发现……」她浑然未觉自己背后正站了只暴龙。
「什么事怕我发现?」暴龙眯起眼,笑不入眼底。
「要不然你明天就要嫁给那娘娘腔了,这可是你脱离单身的最后一夜,我们当然要好好疯一天。」电话那头的音乐说。
「会玩得很晚吗?阿天晚上会回来,我怕他找不到人会有点不高兴。」
他何止一点不高兴,他还想杀人!
「别担心,我早就调查清楚了,那娘娘腔他要回台北总公司开会,就算搭飞机赶回来台中也是深夜了,我们只要在晚上十点前回到家就可以了,你要不要去,俄罗斯空运来台的猛男秀,机会难得喔。」
「猛男秀?!好,我要去。」好新奇耶!她还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