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令她感到羞耻!
李昱是敌人,是敌人,这样的事实她早知道,却在祚荣被擒之后她才清楚的明了,即使他的外表多么无害,他还是手握重权的敌人!
她先失去的究竟是身体还是心?但如今追究这些都已毫无意义,浣衣妇的话让她猛然发觉自己的愚蠢可笑;荷瓦姬拉,你忘了吗,李昱是你的敌人啊!在你矛盾痛苦于自己不该发生的情感时,他却在暗地里笑你傻瓜,另结新欢!
抱着头,荷瓦姬拉开始感到寒冷。
呵,这就是汉人所谓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吧!身体本该是女人迷惑敌人的武器,她却反被敌人所迷。
李昱究竟当她是什么?一个随人狎戏的娼妓?不,或许她的地位还比娼妓低下,因为她不须银两,却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早知道的,为何仍被他迷惑?搓着自己的肌肤,想着浣衣妇的言语,她蓦然觉得恶心;他连自己兄嫂都可下手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她不该以人废言忘了崔纥对李昱的评语,虽然不中听却也说中几分事实。
更蠢的是她竟然到如今犹抹不去心中对他的眷恋,竟还为那种男人掉下眼泪;摸摸自己脸颊上冰冷的液体,荷瓦姬拉忿忿地抹去;她才不会为那种男人哭泣!
如果承认爱上李昱便代表痛苦,那她宁愿继续欺骗自己,时间久了……她会忘记的。
忍住想吐的冲动,荷瓦姬拉站起身。
他们是敌人,只是敌人,所以她该去做她早该做的事。
迷。
李昱究竟当她是什么?一个随人狎戏的娼妓?不,或许她的地位还比娟妓低下,因为她不须银两,却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早知道的,为何仍被他迷惑?搓着自己的肌肤,想着浣衣妇的言语,她蓦然觉得恶心;他连自己兄嫂都可下手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她不该以人废言忘了崔纥对李昱的评语,虽然不中听却也说中几分事实。
更蠢的是她竟然到如今犹抹不去心中对他的眷恋,竟还为那种男人掉下眼泪;摸摸自己脸颊上冰冷的液体,荷瓦姬拉忿忿地抹去;她才不会为那种男人哭泣!
如果承认爱上李昱便代表痛苦,那她宁愿继续欺骗自己,时间久了……她会忘记的。
忍住想吐的冲动,荷瓦姬拉站起身。
他们是敌人,只是敌人,所以她该去做她早该做的事。
第六章
荷瓦姬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如何才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杀了一个男人?
告诉你,在床上的时最容易杀了一个男人。
初识的谑语犹在耳边,她却再也不是当时的少女。
踏进漱玉阁,幽暗的室内只有一抹残烛苟延残喘散发光热,李昱背对房门坐在桌旁侧头沉思,背影显得沉重。听到脚步声,他警觉地回头,一抹修长纤细的身影站在屏风前。
“荷儿?”他有丝讶异,随即想到她从不主动踏进漱玉阁。
他起身,看不清她的表情。
荷瓦姬拉不语,默默望着他,没有走上前。
李昱感觉愈加怪异,但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找她,心里的思念胜过一切。
他走上前揽住她窈窕身躯,俯脸覆上她柔软的唇,吮吻她的甜美滋味,稍解相思。
自从勾引崔诗茵的任务开始,他便不再寻求她的身体,怕亵渎了她。半个月过去,崔诗茵身上浓烈的香味令他刺鼻,愈加想念水荷身上自然的体香,想念埋在她柔软身体里的滋味。但这是他的责任,他必须套出崔诗茵藏放通敌书信的地点,以将叛党一网打尽,所以他只能忍耐。
难得今日她自己送上来,他无法控制自己强烈的欲望。
荷瓦姬拉承受着他饥渴的吻,在他终于离开她的唇时才幽幽启口,“你身上有香味。”
李昱不自然一笑,“或许是进宫时让哪个冒失的宫女沾到了?”
“是吗?”她半垂着眼,身子前倾偎人他怀中。“这香味很优雅。”
他心知有异,捧起她的脸,“你是否听到什么流言?”
避开他略显焦急的目光,荷瓦姬拉淡淡答道:“没有……”
一定有!
李昱怀疑地看她,“真的?”
“嗯。”
小骗子。他终于知道她今晚的怪异从何而来,心里却有一丝窃喜,因为她的怪异就代表她在意!
她在意他与崔诗茵的流言吗?这是否可以解读成她也在乎他?
“呵!”他笑着搂紧她,几乎想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但却也知道这是绝不能做的事。
她是北疆的公主,而他是天朝的王爷,她不可能抛弃自己的国家跟随他,而他亦然。
两人最后的结局只有各分东西——
不!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他李昱贵为亲王,从未曾有得不到的东西,即使是女人也一样!
不管她是平凡的水荷也好,尊贵的荷瓦姬拉也罢,他要定她了!
等这件通敌叛国之事,处理完毕,他便能留下她!
“小水荷,你在吃味?”
荷瓦姬拉闻言一僵,“没有。”
“呵呵,那喝醋这个说法可好?”李昱笑着亲吻她的耳垂,引起她轻微的颤动。
“我说我没有!”她不可能为这种男人吃味,她不在乎他!
她抿唇,泪水突然涌出。
“李昱,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察觉她声音的不稳,李昱抬起头正要发问——
“呃!”他突然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地望着怀中的女人。
“……我会记得你。”泪水迷蒙了视线,荷瓦姬拉望着他,把他的影像深深镌刻在脑海里,即使这最后的神情只有恨。
荷瓦姬拉看着他的脸用力拔起插在他肩头的匕首,鲜红的热血随即喷出。搂住她的手臂渐渐乏力垂下,她看见他身躯摇晃却不愿轻易倒下。
“为什么?”李昱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剧痛从肩头蔓延,大量失血使他神智开始恍惚,他只剩一股意志力强撑着。
他错了吗?他错估她的心意了吗?
以为她对他有一点在乎,下一刻她却狠狠往他心头插上一刀——椎心。
这向来是他所做的事呀!
呵呵……太可笑了,善于看穿他人的昱王爷竟也会有失算的时候?
女人……祸水……
“水……荷……”李昱眯紧逐渐涣散的眼瞳,阻止眼眸中的她摇晃。
他想要看清楚她的脸,看清楚这个刺杀他的女人究竟用什么表情看着他在血泊中挣扎。
荷瓦姬拉的视线模糊,残烛已尽,夜色掩去了两人身上的血红。
李昱无法看清她的脸、她的神情,意识远扬。
“我不叫水荷。”她的声音在李昱耳中听来冰冷而遥远,“我是萨回加荷瓦姬拉,北疆的荷瓦姬拉公主!”
她……他的错觉吗?他陷入黑暗之前眼中最后看见的是她眼角晶莹的水光。
荷瓦姬拉站在他倒卧的躯体旁久久,匕首上的血迹已凝结成块,滴下地面的血迹亦干,一滴、两滴滚烫的热水代替了已冷的血落下地面。
她不该哭泣,她来中原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杀死李昱吗?她为什么要哭泣?她该笑,开心的笑,她为北疆除掉一个大患了不是吗?
“呵……呵……”荷瓦姬拉像是要证明似地扯动嘴角发出笑声,却让泪水流得更急更快,终于无法克
制地蹲下身抱住自己,发出压抑的呜咽。
心中这种异样的痛苦失落只是因为他是自己第一个男人,绝对不是爱!像是催眠自己似地,她在心中不断重复这两句话。
该走了。俯身在他冰冷的额边落下最后一吻,荷瓦姬拉抹干了泪水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漱玉阁。
他们的相遇一开始便是个错,如今只是——
缘尽,情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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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打着呵欠拥着棉袄快步通过冰冷的回廊,即使想睡回笼觉却也不敢真回被窝里去,只因他想起王爷房里的蜡烛即将烧尽,他却犹未换根新的上去,万一王爷想来个秉烛夜读,他阿福明天就等着滚回家乡吃自己吧!
关乎生计,因此阿福匆匆从温暖的被窝爬起,拿了蜡烛往漱玉阁而去。
“呵,还好,王爷似乎就寝了。”阿福看见漱玉阁里一片漆黑,不禁庆幸地拍拍胸口。“咦?房门怎么没关紧?”
这似乎不像是处事严谨的王爷会做的事,阿福心下惴惴,试探地将门椎得更开,踏进一步。
没有异样。
呵——好在是他自己吓自己。
阿福摸准桌子的方位便走过去欲换新烛,不料走进去没几步便跌了一跤!
该死!万一吵醒了王爷他就等着被剥皮吧!
阿福战战兢兢地爬起,发现原来不是他自己跌倒,而是绊到了东西。
“谁把这么大东西丢在地上?”他嘀嘀咕咕地回头想把那件东西看清楚,好把它搬走,免得明天一早王爷以为他办事不力,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