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正香,他却带着恶意的打扰她,大手伸进她丝质的睡衣里,熟稔的抚弄着她胸前的柔软,她呻吟一声,拒绝他打扰了她的美梦,扭动着身体试图躲开。
他的眼眸一暗,叹身向前,固执的轻吻她的肩和颈,一手则抚着她细滑的肌肤。
「唔……」她闻到他熟悉的气息。「以敬?」
「还有别人吗?」
她仍睡得迷迷糊糊,没察觉到他话里淡淡的醋意,只是诚实的说:「没有啊!只有你。」
他心里一松,近日的烦躁也顿时一扫而空。
「行云……我想要你。」他埋在她的颈边,手指熟悉的挑逗着她,看到她睡颜的那一刻,情欲就已高涨。
他看不腻她的脸,要不够她的人,连他都惊讶于自己对她永不餍足的贪心心态。
「我好困。」像撒娇又像埋怨,她终于半睁开眼。
睡梦中的她慵懒又可爱,在黑暗的掩蔽下,听着她呢喃的声音,感受她很简单也很诚实的反应。
他轻咬她的耳朵,她低笑着缩了一下,他一脚横过来,半个身体压着她,像个老练的情人,挑逗着她身体的敏感地带。
「你老是这样……」她咕哝了一声,意识渐渐清醒。「我好累喔!可不可以不要动?」
「不行!」他霸道的拒绝,唇重重的压了下来,刻意挑逗她。
她呻吟一声,浑身的知觉苏醒了过来,欲望也被他点燃。
谁想得到平常冷静严肃的丈夫,在床上是个热情的情人,大白天里,他们没有拥抱亲吻过,但夜里的他是迥然不同的,有时候她不禁怀疑,是不是灯光一暗下来后,她丈夫就变身了。
「我真的不想动,我要躺着……」她再次娇懒的抗议。
「好,你可以先躺着。」他叹息一声,感受到两人赤裸的肌肤相贴。
「我要一直躺着啦……」
她的要求被他的唇完全接收了,她咕哝一声,懒洋洋的享受着他的亲昵,身体任由他摆布。
黑暗中,激情的喘息后,空气中飘散着旖旎亲密的气味。
「你说话不算话。」她趴在丈夫的胸口上抱怨,声音仍带着睡意。
「是你要求变换姿势的,我只是配合你。」他轻笑。
她半撑起眼皮,半嗔半怨的嘟嘴睨了他一眼。
他手指抚弄着她的长发,她有一头又黑又亮富有光泽的发丝,当她的黑发覆在两人身上时,总有一种诱人的妩媚风情,衬着她细致的脸蛋,半眯着眼看他时,他就对她感到一种好深、好强烈渴望。
「行云……」以敬的声音很有磁性、很好听,总是自制有礼,但又带着些许冷淡,然而在此时听来,沙哑低沉,别有一种性感的男性魅力。
「嗯?」
「明天我会晚点回来。」抚着她黑发的手指不曾停过。
「嗯!」眼皮越来越重了。「你不要太累了。」
「嗯!」他应了一声。「行云……」
「嗯?」她往他怀里缩了一下,他会意的为她拉好棉被。
「我……」温柔情话梗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唔……我腰酸。」她软软的乞求,带着鼻音和平常所没有的爱娇语气。
他的掌心贴在她的腰上,有规律的按摩着,温热而适度的力道,让她舒服的蜷缩起脚趾,发出猫咪似的声音。
「好舒服……」
他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的反应,但随即想到白天看到的那一幕,他的心蓦地一沉。
「你……」他一咬牙,终于问出口,「你……爱我吗?」
他也是一个最世俗的丈夫,一个最平凡的男人,想听见自己的女人对他说些动人心弦的情话。
她听不清他的声音,只是抓了一下他的手,抗议他没有继续按摩。
他又用手掌压着她的腰轻按揉揑,被她这么一打断,原本要问的话也没再问一次了。
「行云……」
今晚的以敬好多话啊!她努力的将眼睛撑开一条缝。「什么?」
「你……你想……离婚吗?」他屏着呼吸等待她的回应。
真的好累、好想睡喔!要不是以敬还掐着她的手臂,她早已进入梦乡了!咕哝一声,她根本困得听不清他那串模糊的话意。
「行云?」他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
唉,他说了什么呢?她真的没有力气再听一次了,只得--
「嗯!」她无意识的应了一声后,就沉沉睡去了。
方以敬的身体一僵,感觉到心里正汩汩淌着痛苦的血,痛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久久,他轻巧的挪开她的身体,为她盖好棉被。
他下了床,在黑暗中摸索着烟和打火机。
啪一声,黑暗中,一个红色烟头燃起,他重重的吸了一口。他已戒烟好一阵子了,只是在今夜,他需要一点东西,一点可以让他稍稍麻醉自己的东西。
一根接着一根,烟头始终没有停熄,他睁着布满红丝的眼,一夜无眠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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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走过半个地球后,吃到最好吃的红烧下巴,取鸳鸯下巴的名字很有意思。」宗品禛心满意足地道。
一样的餐厅,一样临窗的位置,一对优雅的男女轻声交谈着。这段日子以来,他们陆陆续续见了几次面,每一次,他总有法子让她无法拒绝。
行云点点头。「这菜的味道是不错,不过,说它是半个地球内最好吃的红烧下巴是不是夸张了点?」
宗品禛低笑,「不夸张,我相信另外半个地球也没有这么好吃的红烧下巴!』
她摇摇头,莞尔一笑。「这句就更夸张了。」
他闲适的卸下餐巾,往椅背一靠。「或许和我的心情有关吧!和你共餐是一件愉快的事。」
「有人付帐,对我而言也是件愉快的事。」她假装没听懂他话里更深的含义,故意幽默的带过。
他又笑,扬起的唇看来迷人而优雅,使他古铜色的肌肤更显温暖。她忍不住说:「你很爱笑。」
他挑眉。「是吗?第一次有人这么说。」
她肯定的点头。「你很爱笑。」
宗品禛若有所思的说:「其实,我并不特别爱笑,只是和你在一起很愉快,所以自然笑容就多起来了。」
她俏皮又幽默,嘴角总噙着笑,眉舒眼展,像一幅悠然的山水画,看了让人畅然舒服。
「那我就谢谢你的恭维了。」她轻晃着水晶杯,晕黄的灯光折射着,发出绚丽的光芒。
「说说你的丈夫,好吗?」他的态度是闲散的,这话像漫不经心似的说出来般。
她轻吁一口气,这个话题是安全的。
「以敬……对,你见过他的,在那个宴会里,他是一个好丈夫。」
「一句好丈夫看来是概括了一切。」语气似揶揄、似调侃,又有半分的羡慕与嫉妒。「你们为什么结婚?」
「我的父亲很欣赏他,作主让我嫁给他,我们就结婚了。」她微笑,说得理所当然,没有丝毫的勉强。「很平凡、很老套的故事。」
他模糊的咕哝了一声。
「你说说你的妻子吧!」她礼尚往来的问。
他事业有成,儒雅温存,幽默又懂情趣,和以敬的年龄相当,这样的男人该早有妻儿了吧!
他点起了一根烟,在烟雾的遮蔽下,他的脸显得有些蒙胧。「我二十二岁的时候在纽约遇到她,她是个想成名的小舞者,也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一曲卡门跳起来热情奔放,像一把燃烧的火,我为她疯狂,三个月之后,我们就结婚了。」
「结婚时,我觉得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只要是她的愿望,我都想满足她,买房子、买游艇、买车子,去米兰买了一车又一车的衣服,还有各种颜色的石头,夜夜在酒吧狂欢,或者在家里办宴会。」
听到这儿,她愣住了,高脚杯抵着唇,忘了要喝下去。
「半年后,我们离婚了。」
「为……为什么?」
「我们个性不合、兴趣不合、理念不合,唯一契合的只有身体,结婚一个月后,我们开始争吵,小到餐具的摆设,大到政治理念不同都可以吵。」
他喟叹,想起当年的事,还真觉得有些莫可奈何。
「我厌了,觉得一切都很乏味,像场闹剧。有一天早晨我醒来后,突然发觉这一切都很荒谬很可笑,我叫她起床,然后跟她说『我们离婚吧』,她点了点头,早上签完字后,我们一起吃了早餐,她开车送我去车站。」
她听得瞠目结舌,很难相信这是真实世界发生的事情。「为什么突然说离就离?」
「不是突然,而是早就有征兆。我们两人说话没交集,没有一点的默契,我很失望,原本以为我找到此生相契的伴侣了,但和她沟通是如此的困难……」他苦笑一下,神情有些落寞。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没想过再结婚吗?」
他摇头。「一次的婚姻已经让我寒了心,若找不到心灵的伴侣,我不会再轻易的去追求一个女人。」
她沉默着,只是啜了口红酒,蓦地,她抿唇微笑。「我发现到你讲故事的矛盾处了。」